夜色包裹的長樂坊,華燈初上,觥籌交錯
做工簡陋的臥鋪隔絕不了眾人的談笑
正該好好養(yǎng)病的陳二丫,不僅沒入睡,還在和系統(tǒng)據(jù)理力爭
“你的目標是協(xié)助我完成任務,那我需要這些人的信息,不行嗎?”
“系統(tǒng)0101只負責記錄宿主,無法獲取他人信息”0101一板一眼的回復
“這樣啊......那提供賣我到青樓的人販子總行吧”陳二丫眼中閃過精光
“姓名:朱全
籍貫:隴城人
身份:摸尸人
地址:呃...捉摸不定(有夜宿街頭的習性)”
“可以追蹤嗎?”陳二丫再度提出需求
“可以,請宿主注意指向燈”系統(tǒng)在可控范圍內(nèi)有求必應
晦暗的房內(nèi)陳二丫活絡了身體,眾人在夜晚的狂歡將加入一個格格不入的她
她可是好奇很久了,身體數(shù)值上去后,會有什么改變呢
白日里裝乖的她露出了肆意的笑
.......
隴城是座不夜城,背靠黃沙肆虐的荒野,是魏國溝通洛陽城和邊疆的捷徑,歷盡戰(zhàn)火沖刷,曾城門失火。歷史的屈辱令隴城人人好戰(zhàn),如今卻高談闊論,望不見腳下的土。
朱全小心翼翼地在街頭巷尾潛行,每潛行幾分鐘,他就仔細的抹去自己的行蹤。
夜晚的隴城陰暗寂靜,只有少數(shù)地方極其熱鬧,比如黑市和賭場。這里不屬于法令禁止的地盤,哪怕是閣務處也要謹慎行事,在這樣的地方流血事件經(jīng)常發(fā)生。
貧窮落后的地區(qū)最容易滋生犯罪,而黑暗和混亂對于混跡在這里的人來說是最好的保護色。
朱全賭癮不小,但是他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賭博,而是為了解決上一把交易留下的隱患。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二樓,敲響了雅間的門。
房間光線昏暗,華貴的裝潢中間,一位優(yōu)雅的婦人正在品茗。
“這時候還輪得到我來等人”婦人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哪能呢,小人不過是賤命一條碰撞上您,自認倒霉罷了?!敝烊Φ脽o所謂
“她的死亡影響不了我,只是小房那你擔的起嗎”婦人笑著將滾燙的茶水潑在朱全的麻布衫上
“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我替你們毀掉她,你提供離開隴城的路證”朱全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后幾乎是低吼著說出這些話,又只能無力的看著出爾反爾的女人。
“我會信守承諾”婦人,也就是秦家分家老三的妻子,遞出了路證。
朱全眼神緊盯著他夢寐以求的憑證,剛要伸手
他的背后,就露出了世家大族的狠厲,刀劍出鞘的冷芒逼近了他脆弱的脖頸。
“這么急?先在下頭聽著”婦人低頭又沏了壺茶,微苦的茶香終于彌漫開。
“她死得還是太慢了,污點要消失的越快越好,教養(yǎng)不好,就是沒有為家族獻身的精神,送佛要送到西”主家提出了最后通牒。
說完這些朱全再愚鈍也明白了,素墨也就是秦泱,掙扎的太慢,礙著她的眼了。
“某愿為秦家效力”朱全深深地望了眼主座上置身事外的女人,爭權奪利的漩渦進了再全身而退,談何容易呢?
朱全懊悔于自己的貪心,而陳二丫在屋檐上聽著系統(tǒng)實時播報的心聲,再次感嘆了0101的實用。
......
樓下是賭徒的天堂,朱全先前耷拉著的嘴角,在一聲聲的吆喝中又興奮地叫喊起來
“賭徒,失去的越多越渴望翻盤?!标惗驹诎贌o聊賴中總結出朱全的脾性
這樣的人,找個落單的時候殺了,沒有任何難度,可是陳二丫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在一陣心悸的催促下,陳二丫快速翻看有關朱全的信息,“賭徒...和夜宿街頭有什么關系”按理來說心性是決定一個人為人處事的關鍵。
突然間,她的眼睛陡然睜大,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關鍵的線索。
賭徒,不僅僅代表賭錢,它們背后代表的是對風險的忽視,追求短時間內(nèi)的高回報。朱全天天在街道游蕩,他是找到了更加能刺激他的心理的事,那就只有...殺人!
反應到真相的陳二丫第一時間就是檢查四周,她感到事情在逐漸脫離她的控制,處處透露著古怪。
但,朱全今晚必須死!他不能成為秦泱死亡路上不可控的助力!
......
屋檐上潛伏的人身姿瘦削,寒夜下透出了出鞘的殺氣,陳二丫耗了幾個時辰,直到賭坊里的打手拖出了個老千,她才有機會盯著從賭場晃晃悠悠出來的人。
“個小癟三讓我虧了這么多,要我說打一頓還是不夠解氣?!敝烊砼缘氖葑討崙嵅黄剑鲃葸€要去踹對方幾腳。
“哎,算了算了,他總會有報應的...”朱全假意安慰了幾句,心里卻開始蠢蠢欲動...
這個滿臉胡茬,眼窩深陷,明明該意識不清,陷入快感的人,此時卻興奮的舔舐了干涸的嘴唇。
畢竟開胃菜才剛剛結束。
陳二丫悄悄的露出了袖口的九環(huán)刀,刀刃鋒利,是剛飲過血后的艷麗。
突然間,她如鬼魅般飛身出來,九環(huán)利刃閃耀著寒光刺向朱全,風聲凜冽,朱全側身躲過,滿臉的驚詫,來不及的呼救和宣之于口的害怕,都比不上九環(huán)的鋒利,胸口儼然已經(jīng)插入利器,朱全身體一僵,遲緩的大腦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已緩緩倒地,鮮血如泉涌而出。
陳二丫專注的看著朱全從掙扎到斷氣,仔細地擦拭九環(huán)上的血跡之后,她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人販子解決了呢,估計回去還能睡三個時辰,真是舒坦?!瓣惗静[起了眼睛,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自言自語“只是...想撬開秦泱的嘴,有點麻煩”
這時的陳二丫沒有想到,對方怎么會將寶壓在一個外族人身上,他們做事都是萬全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