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陳二丫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她依舊維持著怯生生的人設。
“哦,沒事,素墨她又上吊了”醫師平淡的說出事實。
上吊?尋死嗎,一個心存死志的人來照顧病患,怎么想都不對吧。老鴇想干什么?或許是她的驚訝過于外露,醫師很快為她解答了。
“別驚訝,她以前是個官家小姐,也跟你一樣是被賣進來的”醫師的話猶如平地驚起的波瀾,在陳二丫腦海里炸開了花。
官家小姐嗎?贖身的錢總有吧,“怎會落到尋死的境地呢?”陳二丫低聲喃喃。
任務觸發:
“主線:找尋秦泱進入長樂坊的原因時限(一年)失敗死亡
支線:改變秦泱的必死命運時限(15天)失敗無懲罰”
陳二丫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面無表情的問低頭收拾的醫師,“醫師姐姐,素墨姑娘進來前叫什么呀”
“秦泱吧”醫師在完工后有問必答
呵,它要我改變秦泱的命運,誰來改變她的命運?
差點崩盤的陳二丫氣的牙癢癢
“看樣子媽媽那忙起來了,我去看看素墨姐姐吧”陳二丫轉臉就笑得一臉乖巧。
“去吧,我就不領你了,最熱鬧的地知道吧”醫師擺擺手走了,只是在旁人不注意的地方,她念叨久的30成了15。
畢竟誰希望加班呢,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
早晨的長樂坊,陽光照在若隱若現的窗紙上,映出窗旁倚著的女子的面容,端莊素雅卻又帶著死寂一般的蒼白,白皙的手中輕撫著一段白練,面對老鴇的質問,她不理不睬,只是眼角掠過不易察覺的失望,仿佛這大家閨秀的做派是她對既定命運的最后抵抗。
陳二丫剛過去就見老鴇罵罵咧咧地走出半掩的門扉,一看見她,勉強扯出個笑臉道“素墨會教你琴棋書畫,好好學”
“某知曉的”陳二丫斂去神情,認真點頭。
待陳二丫推門而入,只見得一位身著淡雅衣裙的女子端坐于檀木椅上,手卻專注地撕扯早已破碎的白練,絲絲絮絮飄落,使得身上的紅腫越發醒目,周圍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字畫,繪著山水,花鳥,和那婀娜的美人。隔間卻絲竹樂聲裊裊,夾雜著低沉的男聲和銀鈴般的笑聲,晨光初起,正是接客的時間。
“媽媽容著你作踐自己?”陳二丫看不下去了
白練已經扯完了,她不會扯些別的東西吧
“媽媽?她也擔得起,一個做妓賣娼的玩意兒”眼前的人秀口一張,就是侮辱人的話
哈?她不會是把族里人得罪完了被趕出來的吧
“那...老鴇叫我跟著你學點才藝”陳二丫審時度勢的轉換了稱呼。
“那就先學琴吧,陶冶情操“素墨又恢復了原狀,好似滿意她的溫順。
......
“背直,手挺,姿勢不對”戒尺有力地打在素白的手背,動靜嚇人,效果也相當喜人。
陳二丫看著逐漸泛紅的手心手背,逐漸不耐煩起來
她是來打探消息的,又不是真來學藝的。
誰知,就這一晃神的功夫,給素墨抓到錯處。
“我只教你一個,打盹的功夫都敢有,這是輕賤自己么?”素墨聲調高高揚起,就如學堂夫子一般嚴厲。陳二丫卻只在想她的話語怪異之處,什么叫輕賤...
“我們都是被賣的,你如今還能有我護著,之后呢?要是被他們挑出錯處,那可是賣臉賣皮的事!”說完素墨似乎被迫勾起了回憶
少女細長的眉輕輕擰起,唇角卻勉強揚起一抹笑,淡雅的裙裾只遮了住斑駁的青紫,蓋不住聲音中的脆弱:“我知道的,知道的,女子上不了臺面,可也不該如此輕賤啊”
細密的哭聲如針扎般密密地壓在陳二丫心頭,她是在對一位長輩說嗎?可...她都被賣到長樂坊一段時間了,影響這么大?
她起初只當是落難的哪家小姐,卻不想對方已是滿身臟污,不復往昔了
那么,她有輕生的念頭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畢竟她都有嗆走老鴇的實力,不該啊....難道還有誰介入了嗎
倒賣人的販子?精明的老鴇?還是....一群偽善的族人呢
熟悉的電流聲再度響起“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20%敏捷為10+1”
猜對了呢,那今晚有的忙了
夏夜的暮色沉的慢,一切的污穢沉溺在暮靄中,看不真切,卻能聽見淚痕尚干的女子在低語,絮絮又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