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上掉功餅
- 南北朝:權臣
- 大海上空的鳥
- 2109字
- 2024-07-23 23:57:04
光陰無聲地流過五日,卻沒在歲月長河中掀起半點波瀾。
過去的五天時間里,趙明依舊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照常到點上下朝,可謂平靜無暇。
他腳下的長安城中造就往常運轉,只是民間閑談間多出了個人物,倒增添了不少歡語笑顏。
是日清晨,鳥聲伴著陽光落在大荔城,透進屋內輕將宇文盛喚醒。
宇文盛睜眼對上日光,迷糊地從床上撐起身子,落腳在地穿鞋走到桌前坐下。
“來人啊!”
隨著宇文盛一聲起伏,門口執守的兵士從外推門探進,恭謹道:“宇文刺史,不知有何令?”
兵士沒叫宇文盛的國公號,而是稱呼他為刺史,只因在他離京時,宇文邕授他使持節,暫領同州刺史,以督全州軍政。
不過宇文盛的貪心極大,對單純的同州刺史并不感興趣,除非外加并督其它數州軍事,才算合乎他的胃口。
宇文盛看了眼兵士,沒有說話,只用手指輕點桌面,便用發出的聲音行作指令。
“還請宇文刺史稍后片息,屬下這就去遣廚房送來飯菜。”
兵士懂得起,一番話后,忙是倒退出屋,連帶還把房門關上。
待到把早膳用完,宇文盛又重新回到床上。
他對同州諸事毫無興趣,直把政事交給了長史裴肅和趙元恪去忙,再把軍營交給了司馬崔弘度管理,他自己則當起甩手掌柜來。
“那宇文訓是在干嘛?咋就走得這么慢?”
“從蒲州到這大荔城,步行軍都只需兩三天便可到,他這騎馬四五天還沒到,真是怪事。”
宇文盛一邊緊閉雙眼,一邊念叨起宇文訓。
他已在同州待住好幾天,一直就在等宇文訓過來報道,然后把人殺掉回京復命,結果左等右等卻不見人來。
越想心頭愈亂,宇文盛干脆不再想,一把身翻側身而睡。
就當宇文盛準備安心睡覺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聲音愈近,最后換成敲門聲。
趙元恪在外剛將門敲,又急道:“明公!您睡起了嗎?屬下有要緊事要予您匯報。”
一聽是趙元恪的聲,宇文盛直接就癱床道:“進來吧!”
趙元恪得令推門走進,四顧房內桌面,但見躺床的宇文盛,直呼真是好家伙。
皇上是叫您來領刺史,督軍政,您倒好啥事都不做,只顧吃完飯就睡覺。
趙元恪不管宇文盛睡得如何,直接走近床前站立,直言道:“明公,據蒲州的探子來報,宇文訓此今還在蒲州沒出發!”
“啥?”
“他還在蒲州?”
宇文盛聞言,氣得哪還有心思再睡,一下直立身起,短短幾息中已然將宇文訓暗里臭罵。
他直立身起,扭頭對視上趙元恪,詢問道:“都已過四五日了,他宇文訓還沒動身,他是想把蒲州搬來同州嗎?”
“回明公的話,根據來人所語,郕國公應該不是想搬家,而是想造反。”
趙元恪風輕云淡的說著謀逆大事,聽得宇文盛些許恍惚,只認為是在說笑。
宇文盛挪動身位,坐在床沿邊,笑臉道:“元恪,聽你說起謀反,本公咋就覺得好笑。”
“哪有人說謀反,說得像你這般小氣的,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嚷著要當皇帝,全靠逗人笑。”
直到這時,宇文盛仍舊以為趙元恪說的話是個笑話,還十分順暢出言相對打趣。
為了不讓宇文盛誤會到底,趙元恪于是正經面容,坦言道:“明公啊!屬下眼下可沒有跟您謦欬,宇文訓是真的反了。”
“據我們派去蒲州的暗探所言,宇文訓已將蒲州的駐軍整戈備戰,乃至所需的糧草、馬匹與弓弩等武器也已全面備好。”
“宇文訓如此做法,只怕是他已經知曉了宇文護的死訊,繼應是要選擇與朝廷殊死一搏。”
看著趙元恪的神情嚴肅,聽著他說話的語氣硬朗,宇文盛適才回轉心神,相信宇文訓造反不是談笑風生,而是確有其事。
可讓宇文盛感到意外的是,大事面前,在趙元恪的神態上卻是看不出有絲毫慌亂,反而是氣定神閑,倘若無事般自在。
宇文盛對此顯然很不理解,開口問道:“元恪,宇文訓都要造反了,你怎么毫無作態?”
“明公,宇文訓在如今舉兵造反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非是件壞事。”
“噢、元恪何出此言?”
趙元恪此時對宇文盛的笨已不在意,自顧言解道:“明公,陛下派您來監殺宇文訓,只是件小事而已,于您并無太大的功勞,可若是您去將宇文訓叛亂平定,那便是為朝廷立大功。”
“孰輕孰重,屬下想明公應能做出分辨。”
聞聽平亂添功,宇文盛別提多欣喜,鞋都顧不得穿好就想去拉住趙元恪的手。
小手一拉,仿佛將倆人通電傳染了智商。
宇文盛頓有所悟,直把心中布局說出:“元恪,蒲州之地只有一軍兵馬,而本公這處卻有三軍兵馬,另還有達奚長儒,崔弘度等將領,此戰優勢必是利在本公。”
聽完宇文盛的話,趙元恪甚是欣慰。
自家主上雖然不懂政治,但是就此看來好像多是懂點軍事。
趙元恪脫手作禮附言道:“還請明公盡快派人速去澄城縣通告達奚郡守,讓其來此聽命。”
“另外再令崔司馬正軍備戰,等到達奚郡守一到此地,我們就趁早進軍撲滅宇文訓,趕在朝廷派出的使節到來前將功勛收攬盡手。”
“好好!元恪不愧為吾之子房。”
宇文盛露笑對著趙元恪美言夸獎后,隨之吩咐道:“元恪,去聯系達奚郡守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本公這就先和崔司馬去軍營看看。”
宇文盛說罷屈膝穿好鞋子,身一起就朝外走去,留下趙元恪愣了會,隨即才快步跟上。
太陽的光芒掠過宇文盛倆人,從空揮灑在同州之地時,也同樣照耀在了蒲州的大地之上。
蒲坂縣城,一人騎著駿馬正在竭力飛馳。
他便是李丹安插在京城內的眼線中的一員。
從長安到蒲州,他縱馬狂行近十日,更是提早趕在了宇文盛之前先行。
只可惜他的身上只有官章,沒有關令。
由此害得他出了雍州地界,就不敢再上到官道通行,只能是繞行鄉間小道,亦好在一路上有同僚換馬加糧,才讓他沒晚到得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