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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無標題章節

十一歲,南慕第一次見到葉池,卻在兩年后將葉辭誤認成了他。

她一直以為給她桃花糕的人是葉辭,不惜為他賣命,為他成為暗衛,借助她手上的利刃為他除去通往皇位之路上所有的障礙,包括真正給她桃花糕的那個人。

從離開家到遇見葉池,南慕一直都到處流蕩,四海為家。

那天南慕躲在暗處,看買饅頭鋪的饅頭好久,想趁著老板不注意去偷。卻在沖上去的時候跟一個少年撞了個滿懷,手上的東西被碰掉了,傷了他,饅頭也沒偷到。但還好,當時南慕還小,手上的亂紋并不明顯,只是有時控制不好,所以傷得不重。她撕了他的衣服為他包扎,料子很好,是南慕從未穿過的華服。還有那摸樣,一看就是名門富家子弟。南慕怕他說出自己的秘密,便威脅他說:“你要是敢說我手上的秘密,我就殺了你”。

他卻也不怕,聽到南慕餓的咕咕響的肚子,給了她他藏在懷里的桃花糕。一雙干凈清澈的眸子望著南慕道:“雖然你威脅我,但我還是愿意把我的桃花糕分給你。吃了甜甜的桃花糕,就不要再那么兇了”。遞到南慕手里時,溫熱的觸感從指尖一下傳到心臟,護得很好。

兒時的關系,總是那么容易建立。他們說著鬧著,直到日落??粗磳⒙渖降奶枺~池跟南慕說:“我要回去了,若是我沒被發現,明天我還來找你玩。對了,你喜歡吃桃花糕嗎?”

南慕點點頭。葉池說:“我母妃也喜歡,我本來是要把桃花糕給她的,可是我們吃完了”。

“那怎么辦,你母妃會生氣嗎?不讓你出來了”,南慕好不容易有個陪她玩的人,她不想失去他??粗涞哪夏剑~池拽了拽她的衣角,跟她說:“沒關系的,母妃不會怪我的,只是我覺得很抱歉。如果我明天來的話,我還給你帶桃花糕,你就還在這等著我好不好?”。南慕點頭說了聲嗯。

聽見南慕回答后便轉身離開了,走出好遠又折身回來,欲言又止,他想與南慕握握手。卻留只下了護身符。南慕也只扯扯葉池的衣襟,小聲告訴他她的名字。

葉池怕南慕不等他,不肯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可走出好遠,依舊能感受到身后那雙炙熱的目光一直留在他身上,便轉身喊出自己的名字,“我叫葉池,明天一定要等著我”,可是南慕沒有聽清。

那兩個人不只是摸樣相似,連名字也是。

從那之后,南慕再沒見過他,直到葉辭出現。

兩年后,當葉辭第一次出現在南慕視野內的時候,她毫無猶豫的站在了他面前。他與葉池太神似了。但他卻好似從來不認得南慕,言語生分,滿身教養禮儀。南慕只當他忘了,只當他這兩年長了,也決口不提當年的那許諾。沒曾想是她認錯了人。

葉辭見南慕手上包裹嚴實,問了原由,要南慕演示給他看。南慕以為他是葉池,便全盤托出,毫無隱藏、不曾戒備,因為她只當他忘了。那天是七月十七,南慕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她癸水初至的日子。葉辭將她帶回了他的府邸,南慕滿心歡喜,以為有了依靠,沒曾想是陷進了深淵。

換上新衣,洗去泥塵,新的身份,卻也從此不見天日。南慕成了他的暗衛,最出色的暗衛。訓練很累,常常滿身是傷,葉辭多會在一旁望著,過后為南慕上藥,教她茶藝、禮儀。翻遍了書閣的古籍,得知斷弦百刃不破,為她尋了上好的斷弦制了手套。南慕便也不覺得累,只想盡力幫他。即便他對南慕的那份溫柔總是刻意掩飾著出自禮儀的冷漠,她只當他忘了。

只兩年,南慕便成了最出色的暗衛,能極好的控制手上極盛的利刃,成了可以站在葉辭身邊的人,離葉辭最近的人。重新拾起顧二十的名字,腰上仍掛著那個護身符。

葉辭第一次帶南慕出現在府中所有人面前,是以顧二十名義宣告她的存在。所有人只以為南慕是他的婢女,唯一可以同他身邊陪了多年的護衛一般有權利貼身侍奉的婢女。南慕做什么、如何隨意出入,無人敢問,也無人多嘴。葉辭給了她獨此一份的特權,讓她死心塌地的認定了他,哪怕賭上性命,也要讓他贏。

平日葉辭在書房讀書,為南慕獨設一案,看她瞌睡連連,便放下書教她識字。乞巧節那日,府里的婦女都換上了新衣,盛裝打扮,只南慕不會。葉辭看著南慕畫花的臉,細心為她擦掉,重新畫上。滿臉溫柔笑意的說:“我們二十生的好看,只畫些眉就好”。第一次,南慕的臉緋紅一片,比擦掉的胭脂還紅,心里滿是葉池當年給她許諾的樣子。

第一次葉辭讓南慕去殺人,南慕害怕的全身顫抖,看著那個人不斷地求饒,嚇的都濕了下身的衣褲,南慕遲遲不敢下手。葉辭就在她身邊站著,讓其他人把那人嘴塞上,用黑布套了全身。摘下南慕右手的斷弦,溫柔地拿起她的手,貼在南慕耳邊輕聲喃語:“很簡單的,動動手就好了”。便拿起南慕的手一劃,那人立刻碎的不成樣子,血肉混著臟了一地。南慕便反感的嘔吐了起來,葉辭細心的為她擦干凈,拍拍她的背,溫言軟語的安慰著。可南慕總覺得他很可怕,言行舉止盡是溫柔的,總也遮不住那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酷與狠戾。

后來,南慕慢慢習慣了,每次的任務都能干凈利落的完成。葉辭只是稱贊她,帶著偽裝的溫柔。

再后來,葉辭去皇宮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常常留住。為了方便行事,也會將南慕帶去。只是留住時出宮太難,總要翻墻。

直到那天,為了布局殺掉對葉辭構成威脅的四皇子葉緣,南慕偷著去了四皇子住的蘭苑。其實也算不得是偷著,只是借著送糕點的名義多留了一會兒。卻在打開大門離開時,抬眼便遇上迎面而來的葉池。

他與葉辭神似的容貌,讓南慕竟一時間將他錯認成了葉辭。不過剎那,便發覺到了不對。葉池的眉間清風明朗,不似葉辭總喜歡皺眉。葉池也愣了,直直盯著南慕,直至身旁的家仆提醒了多次,才回過神來。那家仆大聲呵斥南慕:“哪個宮苑的婢女,怎么見了十二皇子不行禮”。她只得欠身行了禮。那家仆再次想呵斥南慕為何不行大禮,卻被葉池硬生生堵回去了,只好作罷。

出了門,趁著門還未關上時,南慕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同樣回頭的葉池,她只覺得似見到故人般歡喜與慌張之感再次襲來。

而四目相對的另一個人,只有滿心歡喜。一眼,只一眼,葉池就認出了南慕,那個當年他說要娶回家的姑娘,他默默尋了那么些年的人,突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了,立刻就讓家仆去打探消息。

南慕滿心疑惑為何會有人跟葉辭如此相似,為何一個是十王爺,一個卻是十二王爺。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想找葉辭問個究竟,卻被告知他回了十王府,南慕沒有宮牌,白日又不方便翻墻,就等著葉辭回來。

南慕就坐在院里等葉辭,這樣他入了門南慕就能看到。葉辭回來時滿臉帶著笑意,像得了什么難得的寶貝一般。除了那年的遇見,南慕再沒見過他這樣的笑容。可南慕還未提出她的疑惑,便聽到葉辭與她說:“我求王上給我賜了婚,是開國武將李江李將軍的掌上明珠,李家的大小姐李瑾兒”。

葉辭的話讓南慕比第一次殺人還要慌亂。葉辭許是察覺到了南慕的異樣,便于她解釋說:“二十,我只是因為李將軍的勢力才會求娶李家的千金,你不要多想,在我心里,那年撞了我滿懷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南慕信他,可她看他的樣子明明是歡喜得很。

后來南慕才知道,葉辭說的的確是真的,可他喜歡也是真的。只是李家小姐并不喜歡他,是王上錯點了鴛鴦。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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