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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阿桑月輕將慵懶的眼皮一抬,看了夫子一眼,就讓夫子打起了冷顫。

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就像被閻王凝視一般。

夫子手抖的喝了一口帶著一點點溫度的茶,與一個人對上視線。夫子抓住機會轉(zhuǎn)移話題。

“舒露露,一直看著老夫是有什么見解嗎?”

舒露露眼睛肉眼可見的一亮,抱著書開口道:“夫子,學(xué)生想知道何為論語?”

夫子覺得這個問題有趣“這個問題,問得不錯”夫子夸贊了一句后才接著解釋道:“我們可以拆開來理解。論,自然需要另一個參與,才能得出最后的結(jié)論。多人語言間的交流,是所有人思想的碰撞,一個人的想法太固化,枯燥無味,但一旦有了另一個人,再枯燥的問題,也變得有趣起來。”

“我們并不是生來就會,若沒有人教導(dǎo),我們只是一張白紙,什么都不會。但只要有人引導(dǎo),我們就可以舉一反三。”

“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教,比如偷竊,比如殺人放火,這些都是不能教的,也是萬萬不能碰的,它不但毀了別人的家庭,也毀了自己的家庭。”

“另一個字,語。言語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因為它可以讓人幸福,讓人痛苦,讓人受傷,讓人憎恨。”

“而論語這本書包含了許多,內(nèi)容中的有需要我們學(xué)習(xí)的地方,它是儒家大家給我們后世留下的禮物。里面教導(dǎo)了我們,要尊重師長,愛護家幼,切記不要名知不為而為之……”

鐘聲響起。

很明顯,下學(xué)了。

夫子起身將戒尺拿起,抱起自己的書本,趁機將話題一轉(zhuǎn)“今日學(xué)堂作業(yè)便是寫一則自己的理解,明天老夫驗收。”

阿桑月輕回頭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圣女,將她睡得香的模樣收入眼簾,他收回視線,提起木箱就走了。

他現(xiàn)在是阿桑月輕,即使沈漾醒了,也不會湊過來的。

但沒關(guān)系,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等沈漾醒來時,只有下落的潮汐陪著她了,今天的晚霞格外的紫,暈染得天空都變得更美了。

她走在街上,突然一個抬眼看見了一個白發(fā)的男子的背影,他正糾纏著一個女子。

“!!!”

那獨特的白發(fā),沈漾一看就知道是誰,她站在人群中,看著柳林生一系列的操作,最后居然真的將人撩到手了。

沈漾捂住自己的胸口,好澀,他果然不喜歡她,對自己拒之門外,對別人卻如此熱情。

柳林生快要轉(zhuǎn)身的時候,沈漾早就負(fù)氣轉(zhuǎn)身就走了。

不回頭再看一眼的那種。

而事實是:

上了藥后好了的柳林生,逛著逛著,就找到一個自己最心動的人,于是他果斷將扇子一收,上場撩撥起來。

不得不說,鍥而不舍是有用的,而帥哥的鍥而不舍的效果的加倍的。

沒一會小姑娘就將她貼身的手帕送給他當(dāng)定情信物了。

若不是顧著名節(jié),可能早就被他拐回家成親了。

不明真相的沈漾,帶著一身醋意回到了自己府上,一入大廳就看見了坐在上首的爹爹和‘柳林生’,正相談?wù)龤g。

沈漾看著明顯來很久的人,有些詫異,柳林生?他不是在調(diào)戲小姑娘嗎?

怎么這么快就到她家和爹爹下棋了。

沈漾開始了頭腦風(fēng)暴。

而這邊的兩個男人還在認(rèn)真的下著棋。

謝子迎下了一顆白子落在中心,隨口道:“即如此,我就不插手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們的事情如何,應(yīng)該由他們自己決定,他雖然老了,但也不是老頑固,不過是婚約罷了,成了皆大歡喜,散了就散了,沒有緣分不能強求。

阿桑月輕摸著盤在自己手上的小金魚,神色平靜,捏起一顆黑子放在先前的那顆白子旁邊回道:“在下就多謝家主了。”

謝子迎看著黑子落下的地方來了幾分興致,一邊接上阿桑月輕的話,一邊落子。“小事罷了。對了,過幾天就是我兒的生辰了,還請祭司占卜一下當(dāng)天的忌諱,我好令人避開。”

阿桑月輕隨意的用杯中茶水畫圖,得到結(jié)論后才開口:“八月七號,諸事皆宜。”說完結(jié)果后,就擦掉那片水痕。

算起來,他在小圣女的命格里算出了他,這世界上,除了他還有誰擁有,少年命運坎坷。

謝子迎:“那我便安心了不少。”

小金魚對阿桑月輕身上的氣味欲罷不能,如貓聞了貓薄荷一般,漸漸的有些上頭了,它纏繞著差點就滑到地上了。

謝子迎看著自己的蛇如此沒出息,抬手將金蛇從阿桑月輕手腕扯下來了,放在地上,還沒忘記調(diào)侃道:

“祭司,小金魚很喜歡你。”

阿桑月輕看著地上的小金魚癱軟的身子,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

如今這棋盤上,勝負(fù)已分,他被吃了。

家主這次贏了。

他仔細(xì)的分辨著金蛇,實在認(rèn)不出是何品種,才出口夸贊“家主這蛇不錯,金蛇我只在家主這里見過。”

謝子迎收起自己這邊的白子,順著視線看向地上的金蛇,認(rèn)真道:“祭司若想要,我送祭司可好?”

阿桑月輕毫不猶豫的開口就是推拒。

“我沒有控蠱的能力,自然不能駕馭蛇,家主的蛇蠱就更加不能了。”

“所以,我是不能要的。”

除非他嫌自己活太長了。

謝子迎聽著阿桑月輕的話,顯然也想起來了成為祭司,不成文的規(guī)定前提。

推算與蠱,只能選一個。

“我倒是忘了,再來一盤?”

阿桑月輕轉(zhuǎn)頭看著門口呆愣的人,拒絕道:“不必了,天色已晚。況且,圣女在此,某不方便。”

“某還有事,先回去了。”

謝子迎失望的蓋上自己的盅蓋,又收拾起祭司的黑子,一邊收拾一邊開口:

“祭司慢走。”

阿桑月輕起身就向門口走,與沈漾錯身徑直離開了。

等人走遠(yuǎn)了,沈漾才回過神來,她上前捂住最后一顆棋子,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道:“爹爹,我要嫁他!”

謝子迎一瞬間就坐正了身子,看著因為沈漾突然撲過來,被拍開一點碎裂的棋盤,心里嘆息了一聲,這玉盤果然脆得很,漾漾很有多大的力氣,這就碎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女兒的話“嫁誰?”

他問。

沈漾小聲的說到:“就剛剛出去的那個,女兒想嫁給他!”

謝子迎聞言揶揄的看著自家女兒,開口道:“他是阿桑月輕你也嫁?”

沈漾身子一軟,坐在地毯上,有些難以置信道:“他是阿桑月輕?他怎么和柳林生如此相像?”

她記得她見過的,與這個阿桑月輕不一樣啊,那個是個讓人記不住的大眾臉,而這個是……

若兩人真的長相相似,她該如何分清?

謝子迎趁著沈漾坐在地上出神時,將最后一顆棋子收好。

至于女兒的問題,就讓她自己去琢磨吧。

誰讓他答應(yīng)過阿桑月輕,不能道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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