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沒趣，要季緋帶她回酒店。

此時雨已經停了，街上人流也多了起來。

季緋帶她除了賭場，撂下一眾人來到街邊。

兩人漫無目的走著，霓虹彩燈打在兩人身上。

挽起的發稍稍有些亂，她覺得不舒服，將頭發散開。

她快了幾步，季緋在她身后看她。

總覺得歲月靜好和她是適配的，他舉起手機，唐辛慈的身影定格在他手機里，這是他相冊里為數不多的照片，他想，這樣和她安安靜靜相處的日子日后怕是很少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死在別人槍下了。

“二哥，走快些。”她站在原地回頭催他。

季緋快兩步跟上，唐辛慈走到一處小攤前，被一串水晶手串吸引住，她將手串拿起，淡黃色的串珠大小一致，做工精細，季緋從內襯口袋里拿出錢夾，將幾張紙幣丟在攤販面前。

攤販感激地點點頭，穿西裝的男人果真是大款，這幾張紙幣足夠買下整個小攤。

“好看么二哥？”她將手串戴在手上，眼睛亮晶晶的，抬頭問他。

“好看。”他總是這樣，不管問什么，總是肯定的。

唐辛慈才不管他，蹦蹦跳跳走著。

不放心她自己一個地方睡，季緋將她的房間安排在他隔壁。

酒店套房在頂層，仰金不算繁華，宗教習俗原因，許多建筑都是定期涂一遍金粉。

交易定在第二天午后。

阿三帶人去往寨子，幾個本地的雇傭兵跟著他們，本地人熟悉地形，語言也相通。

季緋則帶著唐辛慈來到仰金佛塔，佛塔健在寺廟里，唐辛慈自小對這些敬畏得很，桂嫂和哥哥總說她迷信，她想，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總是好的。

“地藏菩薩蓋于陰陽之間，在陰廣度幽冥世界離開黑暗苦楚，在陽廣度人間疾苦。菩薩見證幽冥大苦，普勸我們要盡一生力量，不造罪惡，脫離苦海輪回之苦，證得涅般快樂，此為地藏菩薩大愿。”唐辛慈站在地藏菩薩金像前，雙手合十，她慢慢閉上眼睛，周遭煙霧繚亂，香爐里燃不盡的香承載了多少人的愿。

她什么都沒向菩薩說，跪坐在蒲團上叩了頭起身。

季緋站在殿外等她，他插著口袋，透過煙霧瞧著跪坐在大殿里的唐辛慈，他不懂這些，也不敢踏進大殿，他是作惡多端的人，渾身滿了罪惡，又怎敢奢望死后能得安寧。

他默默祈禱菩薩，大殿里跪著的姑娘是虔誠的信徒，保佑她便好。

唐辛慈出來時，季緋依舊站在那里，她笑笑，走到他身旁。

“走吧。”

季緋帶著她離開，唐辛慈回頭望了一眼，她從未奢求過什么，她不敢有貪婪、嫉妒，她卻想讓哥哥平安回來，想讓菩薩原諒季緋一身罪孽。

廟里撞鐘聲不絕于耳，她和季緋一步一步走著。

阿三到寨子時，鄭娩娍和唐遠川已經等了許久。

他們戴著特制的斗笠，將臉遮住。

“剩下的一部分，三天之后會以拍賣的形式直接出售。”

手下將保險箱接過，鄭娩娍打開箱子，隨便拿起一摞美金，她點點頭，唐遠川接著讓人把幾個同樣大小的箱子攤開在桌子上。

沒有經過任何雕飾加工的鉆石被一并放在箱子里，隨便一顆動輒上億。

“鄭先生的貨，自然是沒問題的。”阿三說到，讓人將箱子收好放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