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川和鄭娩娍到緬川時,正是暴雨。
他將傘撐開,向她靠近一些。
如今他忘記了很多事情,鄭娩娍和她父親的話自然是不可信的,可是眼下只能暫且妥協。
到挪威之后,鄭父一直盯著緬川的情況,雙方休戰后,他找到鄭娩娍。
“我們和G國人有一筆交易。”
“非做不可么爸?”聽到G國,她大概知道是什么樣的交易,父親已經逐漸從緬川的生意脫身,如今再插手,不免惹禍上身。
“非做不可,你帶著思遠去。”
確實非做不可,但可以由別人來做,鄭娩娍看了鄭父一眼,不管怎樣,父親想的,永遠是自保。
他多次讓她出席許多重要場合,不就是想給外人營造假象,讓別人覺得鄭父的產業已經交到她手上。
可是鄭家舉家前往歐洲,在挪威,鄭父早就為自己和弟弟留了后手,而她,帶著鄭思遠回了緬川,就再也沒有歸期了。
唐遠川打開車門,鄭娩娍沖他笑笑,坐進車里。
他們提前來到交易的寨子,在周圍布置好人看守。
局勢緊張,G國的人明天才會趕來,叢林里的寨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什么東西。
季緋帶著唐辛慈來到仰金,緬川最繁華的市中心。
鍍金的佛像矗立在仰金中心,繁華的市區和外界隔離,一道墻隔絕了兩個世界,戰亂紛飛和平靜安寧在一個國家的兩個地方,極盡諷刺。
酒店里的人準備好了當地的服飾,淺色棉布質地的筒裙,唐辛慈喜歡,季緋便讓她換上,她還別了朵小花在挽起的頭發上。
“好看。”她被季緋夸得不好意思,低下頭。
雨愈發大,本想著出門看看的計劃也泡湯。
“季先生,仰金最大的賭場就在酒店旁,您不妨?”
季緋瞥了酒店經理一眼,那人隨即閉嘴。
賭場,讓他帶著唐辛慈進去豪賭一場放松心情么?
“賭場?什么樣子的?”她沒見過,好奇得很。
一旁的阿三笑笑,賭場,二爺在G國有的是,唐小姐要說喜歡,二爺還不得送她兩個玩玩。
“旅游景點,想去?”
旅游景點?!仰光最大的賭場,在世界也是排得上號,這位爺說是旅游景點?!
后來就是,季緋帶著唐辛慈去了賭場。
她和季緋并行,身后跟著黑壓壓一幫人。
進門一棵金碧輝煌的參天大樹映入眼簾,這是純金打造的,擺放在賭場大廳,人對金錢的欲望從未消減,反而愈來愈重,贏了錢還想再贏一點,再贏一點,輸了就想扳回一局。
規矩唐辛慈聽過不少,A國也有賭場,規模卻沒有這么大,她們這些被嬌生慣養的豪門千金,和規矩相沖的東西從來沒有機會去見識。就像她想學拉丁舞,想蹦極、攀巖、拳擊,甚至想開一間自己的酒吧,都會有人跟在身后,告訴你:小姐,不合規矩,就算她是傭人帶大的,也會被教導著要循規蹈矩,唐家是世家豪門,規矩自然多得多。
季緋讓一眾人都等在外面,自己帶著唐辛慈進去。在賭場經理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樓,這里都是小規模賭賭錢找個樂子。
“玩兩把?”季緋說著,便將籌碼放到唐辛慈手里。
她有些猶豫,季緋告訴她,就將籌碼丟在桌子上,輸贏都無所謂。
她興趣來了,走到一處桌子旁,下注。
桌子周圍站滿了人,他們屏住呼吸,等著荷官開牌。
唐辛慈下了注就帶著季緋走到另一處。
“不想知道贏了還是輸了?”季緋問他。
唐辛慈搖搖頭,下注的那一刻,不論輸贏,砝碼丟出去,拿不回來的。
就像她和季緋的約定,既然達成了,不論會面臨什么,都是要并肩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