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驍在一旁皮笑肉不笑，今晚這局，起初他很擔心季緋的處境，生怕唐辛慈說漏了嘴將他們一并發落了。

“你是姓唐？”趙泰隆依舊不善罷甘休。

“是的，單字一個辛。”桌下，季緋握住唐辛慈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聽來唐小姐也算是大戶人家，被我們季緋這么買來，沒想過再回緬川？”唐辛，唐辛慈，難道真的是巧合。

“父親在戰亂里受了傷已經死了，我們又欠了債，待在二爺身邊，至少日子是安生的，況且，二爺待我很好。”趙泰隆點點頭，見問不出什么，就讓人上菜。

這第一關，暫時算是過了。

“大哥，您再跟審犯人一樣這丫頭就被您嚇死了。”季緋也松了口氣，將她椅子拉進，伸手攬住她。

又是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

唐辛慈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另一只在桌下的手使勁掐了季緋一把。

季緋笑兩聲，外人眼里，這是小兩口在打情罵俏。

“三十歲的人了，還這么不正經。”趙泰隆嘆口氣。

“二十八，二十八。”這老東西，當著唐辛慈的面說他年齡大。

菜陸陸續續上齊，服務生給每個人都倒上酒，趙泰隆點頭大家才動筷。

席間聊的都是些在黑暗邊緣來回試探的東西，她低著頭小口小口吃飯，季緋談笑間，還會將菜夾到她碗里。

“小唐啊，聽說你前段時間受了傷，好些了？”此時趙泰隆喝了些酒，說話都有口齒不利索了。

“皮外傷，已經好了。”房間里人手一根煙，飯桌上空煙霧繚繞，熏得人睜不開眼。

旁邊人給點上煙，季緋任由它燃盡，自始至終沒往嘴邊放。

看出唐辛慈的不適，季緋低頭和趙泰隆說了兩句話，帶著唐辛慈出了包間。

“你們這幫年輕人吶。”

季緋笑笑，攬著唐辛慈的肩膀出門。

“呼。”唐辛慈腮幫子鼓起，長舒一口氣。

季緋被她的樣子逗笑，不由自主抬手捏捏她的臉。

手下回包間在趙泰隆耳邊低聲匯報，唐辛慈和季緋，在走廊拐角處，抱在一起吻的難舍難分。

趙泰隆點點頭，暫時放松了對唐辛慈的戒心。

現實卻是，季緋捏完唐辛慈的臉后，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平日里他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的時候游刃有余的那股勁兒上哪兒去了。

一抬眼，角落里有人盯著，摟著唐辛慈，他一步上前，將她禁錮在墻角，另一只手墊在她身后。

唐辛慈也明白過來，季緋肩寬，長得又高，她被擋住視線，除了能看見頭頂的水晶吊燈，什么都看不見。該是有人跟著他們，她主動伸手，隨意搭在季緋肩頭。

兩人的角度，在外人看來，就是干柴烈火，吻的難舍難分。

氣氛曖昧，頭頂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季緋身上，她仰頭看他，他依舊梳著背頭，額前些許碎發。

不知怎的，她覺著他呼吸凌亂，他們的距離越靠越近，最后，鼻尖相抵，季緋低下頭，找回了最后一絲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