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是,也是
書名: 綜武:從李莫愁開始疊詞條作者名: 沙暴蒼螂本章字數: 4487字更新時間: 2024-08-25 22:28:52
朱溪端著酒水盤子快步來到院門前,自然被慕容復招攬的四名江湖人攔住。
“來者何人?慕容公子有令,沒他的允許,誰也不得進入。”
一名疤臉禿頭漢子走上前,兩眼冷冷盯著朱溪。
后者面不改色,笑道:
“慕容公子正在還施水閣宴飲,想起幾位大俠,便特意差我來送些美酒。”
那疤臉漢子大笑道:
“嗯?慕容公子居然能想到我們這些腌臜小人。”
“慕容公子豁達大度、虛懷若谷,最是喜愛結交江湖人士,幾位勞苦功高,自然被慕容公子記在心里。”
言此,那疤臉漢子也不疑有他,拿起一酒壺,揭開,捧在胸口處,深深吸了幾口,一臉陶醉樣。
“那好,既是慕容公子的賞賜,那我們也趕緊嘗嘗,弟兄們來呀!”
話音落下,便見那壺酒水被四人互相爭搶,一黑臉精瘦漢子,搶過酒壺,飲下一口,意猶未盡,便又被他人搶去。
很快,一壺酒便已見了底,這點酒水,對于四人來說,只稱得上是嘗了個鮮。
見此,朱溪心頭一喜,稍稍后退幾步,與四人隔開兩三步距離,等待藥效發揮。
朱溪此小小舉動,依然被那疤臉漢子注意到。
疤臉漢子心生疑惑,當即問道:
“小子,你怎么離得那么遠,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朱溪故作膽怯樣,顫著雙腿,哆嗦著回道:
“小、小的不敢,只是聽聞幾位大俠事跡,在下有些心懼而已。”
“哈哈哈,都是昔年舊事,你是慕容公子的身邊人,我等可不敢逾矩。”
“幾位喝完了嗎?我便回去復命了。”
拿起酒壺,掂了掂,疤臉漢子笑道:
“這美酒確實不賴,只是量太少了,幫我與慕容公子說道,我等幾人必報效公子大恩。”
“當然。”
言罷,朱溪躬身退去。
他裝模作樣的走了十多步,直到一個拐角,可以避開視線,走過去,才全身輕松,放下心來。
正當朱溪回頭,觀察院門幾人情況時,一只玉手不知何時搭在朱溪肩膀。
后者猛然回頭,一掌高高舉起,正要拍出。
卻聽見熟悉聲音:
“是我!”
看清來人,朱溪冷道:
“你走路怎么一點響動沒有?”
來者正是王語嫣,她握拳在胸,面色微僵,但很快恢復清冷模樣,挺起酥胸,反問道:
“那你怎么一驚一乍的?”
“習慣了。”
朱溪看了王語嫣一眼,又回身看向院門,并不回頭,問道:
“這藥效還要多久?”
王語嫣也順著朱溪方向看去。
“一炷香時間便能生效,不過藥效也只有一炷香時間。”
“時間緊、任務重,要不你進去找你母親,我幫你放風?”
“可、還是算了吧,我與母親關系并不妥當,她未必會聽我的。”
聞言,朱溪幽幽轉過腦袋,看著面若冰霜的王語嫣,質問道:
“你們母女怎么搞的?你都勸不動,我怎么勸得動。”
“你與母親好好講講,沒準可以,我去,只怕會壞了事。”
見王語嫣如此反應,朱溪倒生了幾分興趣。
“所以你和你母親是因為什么事才把關系鬧得如此僵?”
王語嫣長嘆一聲,眼眸微垂,睫毛輕顫,蓮步輕移,走到墻邊,面向白玉墻,講道:
“還、還不是慕容復,我與慕容復走得很近,我母親與慕容復的母親一直不善,因而對慕容復也是不給好臉,她一直勸我離慕容復遠點。”
“所以你對慕容復到底是什么感覺?”
“我與他只有血脈親.....不是!你問這作甚?”
“沒什么,我隨口問問。”
王語嫣輕啐一口,悠然轉身,她膚如凝脂,眉若青黛,身形纖細,步履輕盈,來到朱溪面前,反問道:
“哼,那照你所言,我倒要問問,你和七七是什么關系?”
“朋友啊。”
王語嫣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又道:
“只是朋友,沒有其他?你可知你上次不告而別,可苦了朱七七一番,她天天以淚洗面,若不是有我攔著,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
上次朱溪不告而別,他確實無話可說,只得略顯窘態,含糊道:
“哎,難說。”
“那你與峨眉派周師妹又是何關系?”
聽到這,朱溪挑眉,正色道:
“啥?我與周師妹并無關系,你從哪聽來的流言蜚語?”
“是嘛?可是我見七七對那周師妹可是敵意很大,而且,那周芷若還常在滅絕師太身旁說你好話,勸滅絕師太鳴金收兵,可滅絕師太一直嫉惡如仇,怎會輕易放了你們。”
朱溪駭然,他抬眸,深深的看了王語嫣一眼,沉聲道:
“你知曉我的身份了?”
王語嫣嫣然一笑,清冷的臉龐略顯幾分得意。
“當然,你的身份不難猜,更何況,能同時招惹上武當與峨眉兩大派的也就只有你和李莫愁了吧。”
“那慕容復知道了嗎?”
“我還未告訴他,不過也瞞不了多久,他自會知道。”
朱溪叉腰嘆氣,那日滅絕師太與莫聲谷到擲杯山莊,朱溪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王語嫣這么聰明,確實不難猜出。
“所以,你與那【赤練仙子】李莫愁又是什么關系?這李莫愁因情所傷,最是厭惡男子,你居然能從她手上活下來,該不會有什么貓膩吧?”
“能有什么關系?我把她當姐姐的。”
“哦,原來是姐弟啊。”
王語嫣眼眸深邃如潭,抬眉,細細看了朱溪一眼,薄唇輕啟,又道:
“那看來你們交情不淺啊,竟然都稱得上姐弟了。”
在“姐弟”二字上,王語嫣語氣特地重了幾分,好似一巨槌敲在朱溪心頭。
后者略顯不堪,抬手指向王語嫣道:
“你!”
“噓——”
“藥效起了,你進去吧,我在外面替你望風。”
朱溪扭頭看去,院門處幾名江湖客果然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
“等我回來,再與你好生說道。”
“我等你啊,小登徒子。”
朱溪快步越過幾人,借著疤臉漢子腰間的鑰匙打開院門,走進,又反身將院門虛掩。
一走進院落,朱溪便感到一陣涼爽。
他掃視一圈院落,這處院落清幽雅靜、恬靜幽深,花香襲人,青苔爬滿臺階、走道,綠樹遮天,掩映日光,雖綠植叢生,但依舊可以看出經常有人打掃。
朱溪不假思索,旋即按照先前王語嫣所說的方位,向主屋走去。
他腳步剛一踏出,還沒多走幾步,便聽見一道清冷女聲自周遭傳來:
“你是何人?”
“誰?”
朱溪轉頭,循聲看去。
見一素衣女子側臥在躺椅上,長發如瀑,發間插著一支白玉簪,其單手撐著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朱溪。
“此地是燕子塢,慕容家的晚輩中,我似乎沒見過你。”
朱溪欠身,拱手問道:
“晚輩朱溪,敢問閣下可是李青蘿?”
“李青蘿?”
朱溪所言似是勾起了素衣女子的回憶,她從躺椅上緩緩坐起,兩腿交叉,裙角懸在地上,沾染些許灰塵。
“也罷,他們現在都稱我為王夫人,你也呼我王夫人罷了。”
朱溪頷首,講道:
“王夫人,在下朱溪,來此是為救王夫人出去。”
“救我?我這此地甚好,何必你救。”
聽到這,朱溪略顯錯愕,沒想到這王夫人是一點不惱啊。
“其實還有一個緣由,慕容復將王夫人圈禁,就是為了賺段王爺前來,現在段王爺被慕容復請去還施水閣,在下想請夫人出山,相助段王爺。”
王夫人聞言,“嗖”的起身,眼露寒芒,不復先前冷淡,盯著朱溪,質問道:
“段正淳?他來了,現在在還施水閣?”
朱溪坦然答道:
“是的,慕容復哄騙段王爺說王夫人身染重疾,不得見人,段王爺遍尋名醫、寶藥,只為夫人安康,現在慕容復圖窮匕見,可能會對段王爺不利。”
王夫人來回踱步,一身素衣飄蕩,她垂頭冷笑道:
“好你個慕容復,真是耍的一手好把戲,將老娘詐來此處,還以為他眼饞我曼陀山莊家業,沒想到竟另有所謀。”
“還請夫人快快決斷,時間緊迫。”
王夫人好似并不在意一般,回身,坐回躺椅上,兩手交叉,又想側臥于躺椅上。
“怕甚!那慕容復不就想要要挾段正淳替他籌謀復國大業嘛,一時半會不會出什么事,再說,讓那段正淳好好吃吃苦頭,也如了我的心意。”
“可是,據說,還有其他大理段氏的人與慕容復合作,若是段王爺不同意,可能慕容復就會選擇其他法子。”
“大理段氏?大理段氏族人稀少,誰能對他出手,你這小子,擔憂什么呢?”
說到這,王夫人低眉看了朱溪一眼,眼神微斜,語氣輕佻道:
“生得一副好皮囊,怎么這么怯弱。”
朱溪抹了把額頭微汗,無奈的笑了笑,又道:
“不是,夫人你再好好想想,大理段氏是否還有其他流落在外的血裔。”
顯然,朱溪所言,王夫人并未過心,她漫不經心的側臥于躺椅上。
“段正淳,這么多年,不來看我,現在來了,一聲招呼也不打,待那段正淳多吃些苦頭才是,不然怎解我孤單寂寞之恨。”
“夫人,現在不是計較昔日恩怨之時。”
王夫人看向朱溪,眼光上下晃動,揶揄道:
“哼,依我看,你與那段正淳一個德行,日后自會頭疼。”
沒辦法,朱溪看了眼院門,知曉時間緊迫,只得開口道:
“王夫人是段王爺的故人,知曉許多秘事,不知王夫人可曾聽聞段延慶?”
“段、段延慶!”
王夫人起身,身形一轉,便來到朱溪身前,伸手抓住朱溪手臂,焦急道:
“他來燕子塢了?”
“應該是吧,我聽王語嫣說的。”
“段正淳若落在段延慶手里,必沒有活路!”
話音落下,朱溪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王夫人施展輕功,朝門外去。
“不是,怎么比我還急啊。”
朱溪也緊跟其后,卻沒想到剛一走出門外,就與先前那疤臉大漢撞了個對臉。
疤臉大漢此時藥效未盡,猛拍腦袋,見朱溪出來,他顫著腿起身,罵道:
“豎子,竟敢騙我!”
“我不是故意的,容我給你解釋。”
“直娘賊,去死!”
疤臉大漢沖上前來,一拳朝朱溪打將過去。
朱溪輕松躲開,趁疤臉大漢藥效未盡、重心未穩,一掌橫推而出。
那疤臉大漢雖是眼睜睜的瞅見朱溪出招,但身子遲鈍,怎么都躲不開。
“啪”
“嗙”
疤臉大漢硬吃朱溪一掌,應聲而倒。
見疤臉大漢倒地,朱溪也未補刀,而是抬腳朝王夫人離去的方向跑去。
那才是重頭戲。
“等一下。”
王語嫣不知何時從翠竹林中鉆出,出現在朱溪面前。
“我母親呢?”
“你沒看到?她才走,應該是去還施水閣了。”
“哎——”
“那你怎么辦?”
朱溪抬眉,謹慎的看了眼四周,旋即一把拉住王語嫣的藕臂,將其帶到一處三面不透風的角落。
“喂!你干嘛,放手,將手松開.....”
被朱溪這么一拉,王語嫣嬌容失色,她掙扎著,想從朱溪手里掙脫出。
可她未有武功在身,又是女子,力氣怎么比得過朱溪這個大男人。
將王語嫣圍到角落,朱溪便撒開手,擋在唯一的出路,問道:
“我正好有問題想問你。”
王語嫣縮在角落,呼吸急促,酥胸起伏不定,她輕撫手臂處的紅印,眼中閃爍著怒火,抬頭罵道: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登徒子,怎么這生無禮!難怪七七會這么喚你。”
朱溪收斂心神,他也意識到先前的失態。
“是在下的錯,不過我確實有非常緊要的問題要問你。”
“你說便是!”
“李莫愁在不在還施水閣?慕容復讓李莫愁偷盜《九陰真經》到底是什么目的?”
“李莫愁之事,我也不知曉,再說了,慕容復能想什么,還不是為了復國。”王語嫣心底依舊有氣,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忿。
“所以慕容復是想借李莫愁生事,擾的江湖大亂,好趁機起事?”
王語嫣咬緊牙關,臉色陰晴不定,不發一言。
朱溪也不關王語嫣是否回答,繼續發問:
“李莫愁到底想要什么人?慕容復如何說服李莫愁行此艱難之事?”
“就一個人而已。”
“什么人?該不會姓陸吧?”
“嗯。”王語嫣似有似無的輕“嗯”一聲,她也不知為何要與朱溪說這么多,可能是打心底并不認同慕容復的所作所為吧。
又或者是看著朱溪那張少年稚氣未除,但依舊嚴陣以待、認真無比的樣貌,王語嫣心底“撲通”“撲通”的打鼓。
“還有,那左明珠被綁一事,到底是不是慕容復出的手?”朱溪并未明言自己那日偷聽墻角之事,全當是猜測。
聞言,王語嫣陡然失色,她兩眼倏然睜大,竟倒反天罡的將朱溪拉進角落,自己站到角落出口。
朱溪更是一驚,他也沒想到王語嫣竟來這么一手。
“你若想活命,便不要在慕容復面前提這句話!”
“什么意思?”
“這件事,你不知道的好。”
“所以確實與慕容復有關咯?”
王語嫣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嗔怒道:
“你這人怎么這么死腦筋,小心有一天死于非命。”
朱溪追問道:
“所以是與不是?你好歹給我個答案。”
王語嫣轉過身,不去直視朱溪,牙關緊咬,嘆道:
“不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