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事成
- 綜武:從李莫愁開始疊詞條
- 沙暴蒼螂
- 4164字
- 2024-08-14 23:59:24
余滄海勝券在握,自是不愿橫生波折,當即冷聲道:
“這樣不合規矩吧?!?
不等艷麗女子說和,一直坐于幾人身后的笑面僧人嚷嚷著開口道:
“有什么規矩不規矩的,先前老板娘也沒說呀,你這牛鼻子老道急什么?!?
“怎么哪都有你這禿驢!”
“嘿嘿,看不慣我,就來與我打殺一場啊?!?
余滄海騰起身子,扭過頭,不陰不陽的冷聲道:
“你這禿驢端的是要與我為敵不成!”
“嘿嘿,就怕你這老道不敢啊?!?
艷麗女子趕緊放下煙斗,起身,笑著圓場道:
“的確,牌九每個地方都各有各的規矩,我們銀鉤賭坊,自是有自己的規矩,這最后一輪啊,莊家若想出價,也是可以的。”
這藥王令,本就是銀鉤賭坊意外獲得,趁此機會就是想誰也不招惹的將其送出去,不然留在銀鉤賭坊,遲早生了禍端。
這幾人來頭都不小,艷麗女子誰也不想招惹,只得盡力維持著安穩。
“看,老板娘都這么說了,余老道,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余滄海陰晴不定的看了眼幾人,目光最后在朱溪身上停留許久。
“哼!”
冷哼一聲,余滄海一言不發,坐回原位。
余滄海心中雖憤恨,但卻并未察覺出什么,只當是這不長眼的小輩莽撞無禮,貪婪無道、不知進退。
艷麗女子賠笑道:
“好啦好啦,大師也稍作休息,賭局馬上就結束了,這次是我們招待不周,下次定讓大師賓至如歸?!?
“嘿嘿,既然老板娘都這么說了,灑家又有什么理由作怪呢?!?
安撫好余滄海和笑面僧人,艷麗坐回座位,看向對面的朱溪,笑道:
“既然朱公子這么有雅興,那我們便陪朱公子一鬧?!?
段王爺單手撐著扶手,兩眉微皺,飽滿的額頭泛起川字紋,心中擔憂已寫在臉上。
看著艷麗女子笑語盈盈的模樣,朱溪沒來由的渾身一顫,道:
“老板娘真是善解人意?!?
朱溪此舉頗為冒險,不過他是無所謂的,反正這些錢多半與他無緣,倒不如嘗試送段王爺一個順水人情,贏了自己這些錢,段王爺今日應該能勝。
“朱公子,真會說話。”
“既然如此,那便開牌吧?!?
言語落下,幾人各自掀開骨牌。
余滄海和艷麗女子還是頗為謹慎,分牌時,都將大牌放于一對,確保能贏一局,不求全勝。
骨牌被掀開,眾人伸頭看去。
看清朱溪的骨牌后,余滄海冷哼道:
“哼哼,我還以為你多大的牌呢?這么小的牌,竟敢拿出來!”
瞧剛才朱溪那股做派,余滄海還以為他拿到多大、多好一副手牌呢。
結果就這,
場上三人,朱溪竟一人沒贏。
朱溪點頭回道:
“確實有點小。”
段王爺可惜道:
“朱公子,你這也太莽撞了,縱然你家財萬貫,也不是這么霍霍的呀?!?
朱溪手指輕扣在紅木桌上,笑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還有一對呢,一勝一負,依舊平局。”
余滄海冷道:
“那還愣著干嘛,繼續開牌吧。”
在朱溪的示意下,一旁的伙計又幫朱溪掀牌。
“咦?”
余滄海微微抬頭,看清朱溪的另一幅底牌后,冷嗤道:
“切,小輩,你倒是運氣好,把我們耍的團團轉,一勝一負,如你的愿,平了?!?
艷麗女子拿起煙斗,深深一吸,哈出一口濃郁的煙霧。
“我也一勝一負,和局?!?
二人皆是和局,倒真如了朱溪所愿,他偏頭,目光深深的看向另一邊的段王爺。
“你可不要辜負我的苦心啊?!敝煜牡?。
段王爺面色稍顯紅潤,皺眉道:
“倒是我欺負你這后輩了?!?
說完,他攤開自己的骨牌,現在眾人面前。
艷麗女子拍手笑道:
“雙贏!段王爺真是好運?!?
“哼!”
余滄海面色一冷,兩眼圓瞪,起身彎腰,看著朱溪的骨牌,似是發覺了什么,他厲聲道:
“你這小子!明明可以做雙地,為何不做?”
“是嘛?”
朱溪也站起身,低頭看去。
沉吟片刻,他來了句。
“哦——我看走眼了?!?
指著朱溪和段王爺,余滄海怒目圓瞪,冷聲道:
“什么看走眼了!我看就是你與他有舊,就想特意輸給他,兩人合作共謀這藥王令!”
都到了這一步,余滄海縱橫江湖十幾載,何等老練,怎會看不出其中的幺蛾子。
朱溪這手牌明明可以雙地,確保平局,可他卻非要分開打,這不明顯著要助段王爺一臂之力嘛。
朱溪后退稍稍,離余滄海遠些,他兩手一攤,笑道:
“這話怎么能這么說呢?還不是余掌門你剛才詛咒我被鷹啄了眼,好吧,現在真走眼了。”
“你這小子!怎么如此說話,不管你身后何人,今日我定要讓你吃點苦頭才行!”
話音落下,余滄海推開身旁的艷麗女子,直接飛身上前,對著朱溪一掌拍出。
“住手!”
“啪!”
見朱溪受險,段王爺自是挺身而出,身形一轉,出現在朱溪身前,對著余滄海一掌拍出。
二掌相接,一時難分上下。
“段正淳!叫你一聲段王爺,可莫要以為貧道怕了你!”
“余滄海,今日朱公子我是必要護住的,你再撒野,也休怪我不客氣!”
段王爺現在是打心眼里認為朱溪是自己的故人之子,再加上他此舉幫了自己不少,自是打定主意,就算拼上一條性命,也要保朱溪周全。
“哼哼!那便讓我好好領教下大理段家的功夫!”
“那便放馬過來!”
見此,艷麗女子只得從中勸和道:
“二位息怒!息怒啊!”
可艷麗女子人微言輕,一時也勸不住。
讓她插手兩位先天高手的爭斗,她也沒那膽子。
笑面僧人坐于一旁,雙手環抱,瞇眼旁觀。
“哈哈哈,打起來、打起來才好!”
眼看局勢一觸即發,一道不知傳于何處、毫無感情的聲音傳響雅間。
“住手!”
正要交手的二人頓感詫異,旋即脫手,警惕的看向四周。
朱溪皺眉,扭頭掃視一圈雅間,可怎么也找不到聲音源頭。
那聲音似是來自四面八方一般,可雅間四面封閉,連窗戶都沒有,唯有一紅木房門。
而那房門此時正緊閉,不漏半點縫隙,半點光亮都看不見。
不等朱溪找到源頭,那聲音又自四面八方傳來:
“各位遠來是客,此番是我銀鉤賭坊招待不周,但若兩位硬要在我銀鉤賭坊生事,我銀鉤賭坊也絕不怕事!”
聲音平和冷漠,不動一絲感情。
余滄海面色陰晴不定,看向四周,厲聲道:
“何必藏頭露尾,還不趕緊現身!故作此番,當我余滄海是三歲小兒、嚇大的不成!”
段王爺倒是冷靜,他拱手問道:
“難不成閣下便是傳聞中銀鉤賭坊的真正主人?”
“銀鉤賭坊的真正主人!”朱溪心中暗暗揣摩。
那聲音只當未曾聽聞一般,自顧自的說著:
“今日賭局就此結束,算賬?!?
“是?!逼G麗女子應聲,隨即指揮著伙計計算著今日勝負。
見伙計行動起來,余滄海怒目圓睜,昂起脖子,厲聲質問道:
“那、那他們先前合謀之事,你當真是一點不管?”
那聲音帶著些許揶揄的意味,回復道:
“余掌門,你自己技不如人,還能多說什么?”
“哼!當心我拆了你這銀鉤賭坊!”
可那聲音卻毫無畏懼,反而意味深長的說道:
“余掌門,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閑情在這耍威風呢?”
似是被戳中痛處,余滄海撕開衣襟,發冠凌亂,大怒道: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趕緊出來!”
那聲音低笑著反問道:
“余掌門,還需在下說什么,你不是最清楚?若讓那位知道,你到處尋求脫身之策,那位豈會不怒?!?
“你!你、你敢威脅我?”
不知為何,余滄海的氣勢不自覺的低下去幾分,像一只斗敗的公雞,看來這聲音主人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且還精準的拿捏了余滄海的死穴。
“看來這余滄海是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嗎?還是說,被人下了毒,受人脅迫。”
想到此處,朱溪重重咽下一口唾沫,站在一旁,不敢出言。
此時的余滄海哪里還有一派之主的威風,衣袍散亂,發冠傾斜,頭發散亂,活像個街頭乞丐。
而就在此時,伙計們已經計算好了,今日賭局勝負已經明了。
那艷麗女子神態恭敬,面朝地上,拱手道:
“已經算好了,是段王爺贏了,小勝余掌門一籌?!?
那道聲音冷靜的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藥王令便歸段王爺所有!”
“閣下今日之恩,在下謝過。”
“段王爺為了紅顏知己,親冒險境,在下甚是佩服?!?
不多時,雅間房門被打開,一目盲伙計,雙手端著一托盤緩緩走進,來到段王爺身旁。
“段王爺,此乃藥王令。”
段王爺不假思索,伸手將托盤蓋布掀開,拿起底下那枚青銅色令牌,將令牌攥在手中,段王爺面露喜色,喜不自勝。
朱溪也抬頭看去,這藥王令與他的玄鐵令很像,只是材質不同。
見到藥王令,笑面僧人面露精光,余滄海更是悄然靠近。
段王爺趕忙將藥王令護在身后,警惕的看向二人。
那道聲音好像知曉房中發生什么一般,適時開口道:
“今日誰要敢在我銀鉤賭坊動手,我便讓他命殞當場!”
“哼!”
“哈哈哈,段王爺手氣好,小僧只能羨慕??!”
“賭局結束,送客吧?!?
“諸位,請吧?!?
沒有半點客套,幾人旋即被艷麗女子送出銀鉤賭坊,分別從不同的門送出。
不過,朱溪是與段王爺一同的。
一走出賭坊,朱溪才意識到正事還沒做呢,他急忙轉頭看向艷麗女子,著急道:
“姐姐,我還要見百曉生呢。”
“這個,你拿去,有你心中所想的答案?!?
說著,艷麗女子將一紙條遞給朱溪。
一手接過紙條,看著上面的字,朱溪張開嘴巴,詫異道:
“可、可我還什么都沒問呢?”
艷麗女子收回踏出的腳,回頭冷聲道:
“百曉生早已知曉你的身份,對了,記得看快點,上面的字跡保存不了多久。”
說罷,艷麗女子頭也不回的離去。
朱溪回過神,心中早已掀起洶涌波濤,他抬頭再深深看了眼銀鉤賭坊的牌匾。
一旁的段王爺催促道:
“朱公子,咱們趕緊走吧,余滄海還有那僧人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嗯。”
朱溪攥緊手中紙條,跟上段王爺的步伐離去。
他現在可是徹底將余滄海得罪死了,又或者說,是將整個青城派得罪死了,還是跟在段王爺身邊有安全感一點。
隨著一聲聲響動,機關開啟,朱溪與段王爺的身影也消失在小巷里。
此時,銀鉤賭坊高處,一窗明幾凈、寬敞典雅的房間里,一個男子站于窗前。
那男子一副書生打扮,目睹著朱溪二人遠去的身影,其手里拿著一卷竹簡,上面寫滿了古樸字樣。
這時,其身后房門緩緩推開,先前的艷麗女子來到房中,她言語恭敬道:
“坊主,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幾人都從不同方向送出,一時半會,想必是碰不到面?!?
男子未曾回頭,拿著竹簡的手背在身后,目光看向天幕。
“嗯,下去吧?!?
可那艷麗女子依舊跪在地上,神色遲疑,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事?”
“坊主,屬下有一事不解?!?
“說。”
艷麗女子低聲問道:
“坊主親自到來,我們明明可以將藥王令握在手里,實在不濟,多準備些時日,定能將藥王令賣到更高的價格,為何要這么草率的將其脫手?!?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屬下不敢!”
那男子厲聲斥道: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東西,滾下去!”
“是!屬下知錯。”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艷麗女子一刻不敢停留,急忙離開房間。
“哐當”
房門閉合,房間只剩男子一人。
他低垂腦袋,輕輕晃動,嘴唇抖動,似在自言自語。
“藥王都沒了,藥王令還有什么用呢?”
“可笑.....”
言此,男子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拿著的一張細絹,細細端詳,其手上正是李紅袖交于朱溪的細絹。
“好你個楚留香,竟敢威脅我。”
只見男子將細絹擲出,細絹竟砸破窗戶,射向空中,片刻后,又爆成粉末,隨風而散。
“唰——咔嚓——嘭”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