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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藥王令

朱溪皺眉虛眼,面露古怪,看向對面的段皇爺。

段皇爺起身,拱手笑道:

“余掌門說笑了,青城派可是劍南道一雄,任誰見了,不得尊稱一聲余掌門,今日此物在下實在需要,還請余掌門割愛可好。”

話音落下,朱溪不自覺的扭過腦袋,看向身側的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面色暗沉,眉眼間浮著一大塊黑斑,口唇青紫、兩顴烏黑,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下垂。

只看了一眼,朱溪馬上回轉腦袋過來,心中惴惴不安道:

“余、余滄海!難怪啊,可不能被他曉得我干了什么。”

見段皇爺起身,余滄海依舊坐于椅子上,冷聲道:

“段皇爺就莫要與鄙人說笑了,我一小小的江湖草莽,哪里比得上大理國主豪氣。”

“余掌門此話大可不必說死,你若有暗疾,大可告知我,我必傾大理一國之富,幫余掌門祛除頑疾。”

聽到這,朱溪也猜測出那東西多半是一藥物,只是不知具體是什么東西。

“是丹藥還是什么稀少藥材呢?余滄海就算了,可、可段皇爺一堂堂大理國主,還怕找不到什么藥材?有點奇怪啊。”

余滄海自是不愿,冷嗤一聲,又道:

“哼,若你有此能力,何必還需到此來爭奪這藥王令!”

“藥王令!”朱溪腦中浮出這三字,右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

段皇爺皺眉嘆道:

“不瞞余掌門,我有一故友性命垂危、藥石無救,遍尋名醫,都是無能為力,恐命不久矣,我獨身來到中原,也找不到法子,只能用藥王令,請藥王出手啊。”

段皇爺此來中原本是訪友,所帶銀錢本就不多,誰料得知故友身患重病,段皇爺只得遍尋名醫,依舊無法。

就在他徹底灰心時,恰逢一個機會,竟意外得知藥王令在銀鉤賭坊出現,只能來此碰碰運氣。

若不是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銀錢,他又何必低聲下氣對著余滄海如此求情。

“哼,貧道猜猜,那段皇爺的故友恐怕是一女子吧。”

段皇爺展顏,苦笑道:

“余掌門所言不虛,自是一女子,是我昔年之故友。”

一旁的笑面僧人聞言,笑嘻嘻道:

“嘿嘿,貧僧說的不錯吧。”

朱溪嘴角下意識的扯了扯,不知何言。

艷麗女子玉手扶面,笑道:

“哎,段皇爺如此情深,不知哪家女子有此運氣。”

余滄海冷笑道:

“恕貧道難以從命,這藥王令對我也很重要,段皇爺,咱們各憑本事吧。”

段皇爺畢竟是一國之主,余滄海也不敢徹底得罪他。

“算了,行吧,各憑本事。”

說罷,段皇爺坐下,催促著銀鉤賭坊的伙計發牌。

又是一連幾局,段皇爺的運氣著實不好,竟接連雙輸給余滄海。

朱溪看了眼場中局勢,除卻艷麗女子外和已經出局的笑面僧人外,那藥王令,就只有余滄海和段皇爺有一爭之力。

至于他,就一攪局湊數的。

見才將眾人反應,朱溪猜測,那藥王令多半跟他身上的玄鐵令是同一用處,應是能求見【藥王】,索一請求。

朱溪也不是沒想過,是不是可以借著這藥王令,嘗試祛除他身上的冰魄神針之毒。

可僅僅一剎那,朱溪又擺頭否定。

牌局至此,朱溪已然沒有太大可能,笑面僧人和艷麗女子的銀錢大多都在余滄海和段皇爺手上,當然屬余滄海最多,段皇爺是自個身家豐厚。

縱然有機會,他也不會覺得,他能帶著那藥王令豎著走出銀鉤賭坊。

想到這,朱溪偏頭看了眼一直坐于幾人身后的笑面僧人,心中暗道:

“這家伙還待在這,多半還有下半場呢。”

此時,那笑面僧人正笑呵呵的盯著余滄海的背影。

賭局到此,余滄海自是最大贏家,若無意外,那藥王令多半也是落于他手。

十二局完,段皇爺坐回座位,朱溪來到月小彎處,面對著三人。

兩根指頭擺弄著面前銀票,余滄海兩眉稍開,冷聲道:

“哼哼,我看今日之賭局可以結束了吧,反正繼續下去,也無甚必要。”

艷麗女子騰云吐霧,笑道:

“哎呀,朱公子才坐莊呢,再行一輪,也無妨。”

“哼!”余滄海冷哼一聲,他如何看不出艷麗女子心思,不過是想多行幾輪,多抽些利潤。

不過他也不在怕的,現在場上局勢分明,他已是勝券在握,已經在思考如何脫身了。

艷麗女子挑眉一笑,不再出言。

倒是對面的朱溪笑道:

“余掌門,該不會是怕了吧,贏家哪能輕易下臺。”

余掌門先是一愣,他沒想到這小子竟敢出言挑釁他,當即冷聲道:

“哼!你這小輩,好生無禮,家中大人沒好好教你嗎?”

輕叩桌面,朱溪展顏微笑,回道:

“小子確實無家教。”

“哼哼。”

“好了,余掌門,你又何必與一小輩置氣。”

艷麗女子也不知朱溪抽了什么風,竟敢和余掌門斗嘴,只得出言圓場道:

“趕緊發牌,開下一輪。”

伙計繼續發牌,朱溪看了眼手中的牌,只需一眼,便又立刻放下。

他拿起桌上銀票,撿出十余張,一把甩出,喊道:

“七千兩。”

因為是莊閑輪流叫價,所以朱溪率先開口。

這時,對面幾人甚至還沒看牌呢。

艷麗女子詫異道:

“你看完牌啦!”

“是啊,看完了。”

“要不要再仔細看看,沒準看漏了呢。”

“不用。”

朱溪笑著擺手,隨手將手中四枚骨牌覆面推出。

“我這牌啊!不贏就是天理難容。”

見朱溪如此言辭鑿鑿,艷麗女子眼角余光瞟向一旁的伙計,那伙計也是小嘴微張,面色訝然。

余滄海看了眼牌,兩眉豎起,拿牌的手緩緩放下,他先是看了眼艷麗女子,見其亦是面露疑惑,回轉過來,冷道:

“小子,小心被鷹啄了眼!”

“我知道啊!就不勞余掌門費心了。”

“哼哼。”

段皇爺搖頭,輕言道:

“朱公子此舉不甚明智,太過莽撞了。”

朱溪笑著回道:

“眼看著就要結束了,玩把大的。”

“也行吧。”

幾人見朱溪底氣甚足,心中也不免惴惴,分牌時是小心謹慎,也不求勝,只希望一勝一負,能平局便是。

而朱溪則是全身輕松的癱在椅子上,看著幾人一陣糾結,好不舒服。

“好了,開牌吧。”

隨著艷麗女子一聲令下,幾人都將各自大對掀開。

朱溪直起身子,看了眼,又緩緩坐回,繼續癱在椅子上,看向一旁的伙計,沉聲吩咐道:

“替我開牌。”

“是。”

伙計聽令,伸手掀開朱溪的大對。

對面三人皆是全神貫注、目不轉睛,要看看朱溪是何種大牌,竟敢提這么高的價碼。

可一掀開,三人皆是兩眼一鼓,面色怔怔,緊隨而之,又抬起頭盯著朱溪。

“你這牌,敢這么出啊!”

“小子,你這牌憑什么提這么高的價碼,啊?”

“朱公子,你、你有錢也不能這么玩啊。”

這不看還好,一看著實將幾人嚇到,朱溪這對牌竟然一個都比不過,三人的大對都勝過他。

朱溪笑了笑,回道:

“怎么了?我這牌確實有點小,但也沒規矩說,小牌不能喊高價啊。”

“你、你這......”

艷麗女子笑容凝固在臉上,講道:

“朱公子,這太嚇人了,最好不要這樣。”

艷麗女子自是氣憤,朱溪的五千兩銀子都是艷麗女子借與他的,雖然朱溪攪混水確實干的不錯,但也沒必要如此行徑,搞得大家一驚一乍的。

現在好了,大對比不過,小對多半也懸了,一局輸兩萬兩銀子,誰來給朱溪填這個窟窿。

總不至于真將朱溪留在此地,到時楚留香親自過問怎么辦。

她可不想招惹到楚留香。

朱溪正想回答,余滄海冷聲打斷道:

“好了,別管那么多,掀小對吧。”

旋即幾人掀開小對,看清朱溪的牌,幾人又是一怔。

“這對牌確實不小。”

“這牌能這么打?”

余滄海吊起兩只死魚眼,起身,冷聲呵斥道:

“你竟將大牌放在小對,小牌放在大對!”

朱溪頷首,反問道:

“誰又說過,不能如此做?”

言此,二人轉頭看向艷麗女子,他們二人都是第一次接觸牌九,自是不懂其中規矩。

況且,艷麗女子先前確實沒說有這個大對必須大于小對的規矩。

艷麗女子面露難堪,支吾道:

“確實沒說過,但最好不要這么做。”

“余掌門你看,沒說過,便是可以。”

“你這小子!好生可惡。”

朱溪恬不知恥的笑道:

“嘿嘿,謝謝余掌門夸獎。”

一番計算下來,朱溪此局,又是三個平局。

接下來賭局又行了幾局,有了先前此遭,幾人對于朱溪都是小心提防。

特別是余滄海,作為場上贏面最大的人,他可不想與朱溪這個滿腦子鬼點子的家伙對賭。

而且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朱溪似乎很有底氣,根本不怕輸。

見狀,余滄海心里也沒底,在朱溪坐莊的幾局里,無論拿到什么牌,他不求勝利,只確保平局。

時間很快來到倒數第二局,只要再過兩輪,朱溪便不用坐莊。

伙計發牌后,朱溪并沒先看牌,而是眼睛掃視對面,仔細觀察著幾人的反應。

艷麗女子看牌后,嘴里不知嘟囔著什么。

余滄海倒是隱藏的極好,看不出任何端倪。

段皇爺依舊是滿面愁容,但看牌之后,眉毛輕挑這一細節依舊被朱溪捕捉到。

朱溪看著場上幾人的籌碼,余滄海自是最多,段皇爺其次,艷麗女子與朱溪不相上下。

低頭看了眼身前的銀票,雖說是自己憑本事贏的,但朱溪可不覺得艷麗女子會讓他把這些銀錢帶走。

索性做個順水人情算了,反正這些銀錢多半都與他無緣。

段皇爺如果能贏得朱溪的籌碼,那么就還有勝算,或許能勝過余滄海。

思量至此,朱溪也不做他想,反正他與青城派早已水火不容。

見幾人都已擺好骨牌,朱溪抬手拿起桌上骨牌,隨意的分成兩對,喊道:

“一萬兩。”

話音落下,三人又是嘴角一愣。

“嗯?又來。”

艷麗女子悻悻笑道:

“朱公子,可不要開這種玩笑話。”

余滄海冷笑道:

“你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呢?”

反正他是無所謂了,勝券在握,管這小子耍什么花招。

朱溪可沒空與他們閑聊,催促一旁的伙計道:

“開牌吧。”

“嗯。”

四人開牌,因為先前之事,艷麗女子和余滄海都是趨向保守,爭取平局。

反倒是段皇爺,他沒有辦法,要想獲得藥王令,只能硬著頭皮上,要么輸、要么贏,平局只會讓余滄海得逞。

大對小對都被掀開,艷麗女子和余滄海得償所愿,都是一勝一負,平局。

而段皇爺則是雙贏,從朱溪手里贏下一萬兩銀子。

欺了古人之子,段皇爺帶著歉意笑道:

“朱公子,倒是讓你見笑了。”

朱溪微笑回道:

“段皇爺無需如此,各有輸贏罷了。”

“哎,這次我來中原,原本還想去拜訪一下你母親,可是被你父親阻攔了。”

“是嘛?”

段皇爺臉色惘然,似在追憶往昔,談道:

“嗯,朱公子,下次見到你母親,幫我問聲好。”

朱溪點頭回道:

“好,下次一定。”

一旁的艷麗女子嘴里含著煙斗,聽到這,不禁面露疑惑,心中暗忖道:

“這小子不會真是【活財神】的兒子吧,看段皇爺這模樣,也不像認錯人的樣子,難不成楚留香只是個幌子?”

余滄海冷聲催促道:

“別說了,沒人聽你們聊家常,趕緊開牌。”

來到朱溪最后一局,發牌后,朱溪依舊不急著看牌,反而看向對面幾人。

對面幾人依舊各有顏色,

“一千兩。”

“兩千兩。”

拿到手中之牌,段皇爺自是喜上眉梢,但隨即又按捺下去,看著對面之人,他只得猶豫的說出口道:

“五千兩。”

沒辦法,他太想贏了。

朱溪坦然笑道:

“我這最后一把了,不玩把大的?”

艷麗女子嬌笑道:

“朱公子,想怎樣?”

剛才想了一番,艷麗女子覺得還是不要輕易得罪面前此人才是。

若朱溪真與【活財神】有關,銀鉤賭坊背后的大家自是不懼,可銀鉤賭坊卻一直居于江南道,還是要顧看【活財神】的臉色。

朱溪低眉看了眼身前銀票,直接一把推出。

“我全壓了,你們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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