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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要素過多

劉珽對“雞湯來嘍”的鬼畜太過熟悉,因而在喝到味道不對時就吐了出來。

那廚子,指不定就是袁術或者其他人培養出來的死士“穿山甲”。

起初面對著氣勢洶洶的劉珽,營中的庖廚幾乎就要把“我是無辜的”刻在腦袋上了。

最后在典韋和黃忠兩位絕世猛將的威壓下,庖廚一口氣把雞湯的配料全交代了:蔥、姜、水、鹽,加上放血拔毛后的雞。

劉珽聽完他的話,卻是一萬個不信。

只用這些東西,雞湯里怎么會出現他嘗到的苦澀味?

……

望著眼前拳頭大小,呈現黃灰相間的板結狀固體,劉珽摸了摸下巴。

那名大汗淋漓的庖廚在一旁趕忙解釋道:“從事,君以往所食之鹽,都是上好的青鹽,而我等軍隊使用的,就是這些粗鹽了。甚至就是這些鹽,所需花費也不少,平日里也不多放?!?

漢代,鹽的產地和種類并不少,青徐有海鹽,蜀地有井鹽,而河東解縣安邑則有鹽池。

鹽對人的日常生活十分重要,不吃鹽就沒力氣,故而鹽是十分重要的物資,西漢武帝時期就開展了鹽鐵專營,既能控制鹽這一戰略物資,又能為朝廷增加大量收入,可謂一舉多得。

東漢前期,對鹽鐵的把控還是較為嚴格的,設置了專門的鹽官和鐵官

但到了明帝時期,“罷鹽鐵之禁”。

不過這并不是說罷免了鹽官和鐵官,東漢后面還是有鹽鐵官在的,如桓帝時,巴郡“屬縣十四,鹽鐵五官”。

主要還是官營和私營允許同時存在,而且鹽井也可自由買賣。

《華陽國志》就記載,有個叫張壽的,“賣家鹽井得三十萬”。

劉珽捋順了思路,又看著庖廚畏畏縮縮的樣子,這老小子平時絕對沒少撈好處。

“說,汝是否與鹽商勾結,吃了他們的回扣!”劉珽當即拿起環首刀,在手邊的案幾上就是一拍。

“不敢,小人不敢啊。在襄陽,所有的鹽都是蔡家在販賣,小人身份低微,哪有門路與其勾結。”

“不敢欺瞞從事,上頭撥下來的款項,張校尉及其親信已經過了一遍手,剩下的用來購鹽勉強能夠支撐,無奈鹽價實在是高?!?

張允家族本在南陽,眼下因為和劉表的姻親關系,受袁術的敵視,來襄陽依附。

家族這么多人的用度,肯定要“開源”才是。

劉珽看著不斷磕頭的庖廚:怪不得,有克扣軍費的情況在,襄陽兵能打才是怪事。

拍著大腿站起身,劉珽當即點了黃忠與典韋,準備去瞧瞧,這種摻雜了大量雜質,難以入口的粗鹽,還能貴到什么地步。

當然,更重要的是,已經捕捉到一絲商機的劉珽,打算調查一下市場。

蔡家的鋪位,雖然總體聚集在一起,但被劃分為多個區域。

看著那些以表演雜技,斗雞比賽為噱頭來吸引顧客的手段,這種營銷手法,嗯,雖然頗有后世那種廣告的味道,但并非絕對想不到。

劉珽帶著黃忠典韋走走停停,仿佛真就如一名被節目吸引過來的客人。

專賣鹽的肆中,一名蔡家下屬的店主,正袒胸露腹,坐在胡床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

胡床,類似后世的折凳。因靈帝好胡服、胡帳、胡床、胡坐、胡飯、胡空侯、胡笛、胡舞,京都貴戚皆競為之。

胡床就此流傳開來。

這店主正覺無趣得緊,卻見肆中走入一名衣著樸素的婦人。

這婦人略施粉黛,穿著麻布的衣裙,明顯家中不算闊氣,發上的步搖,耳環,手鐲也僅為銀制或銅制。

尤其是,這上衣為節省布料,明顯小了些,幾乎束不住其胸前的波濤。

這店主當即眼前一亮。

“大家,這些鹽如何賣?”

漢代,會將家大業大者也稱為大家,也就相當于后世夸贊某人大老板的意思。

這店主的身前臺子上,擺放著好幾個木盒,盒底還墊著細麻布,有成色不同的鹽。

他先指了呈現顆粒狀,較為精細但也有些許雜質的鹽:“此種鹽,一石二萬錢,”又指了那種與巖石一般結塊的粗鹽,“此種,一石八千錢?!?

至于更精細的,他知道婦人買不起,就不多做介紹了。

那婦人聽完,不免咋舌:“怎么這般貴?”

“嘿嘿,不貴、不貴,汝若是愿與我同歡一場,我便做主,送你一盒精鹽。”這店家拍了拍那盒顆粒狀帶有雜質的鹽盒,視線一直沒離開婦人的胸襟。

那婦人頓時反應過來,臉上升起來一絲不知是羞惱還是生氣的紅暈,話語間帶上了些怒意:“汝這狗奴,真是無禮之極,汝家主人未教導汝待客之道嗎?”

說完,一個轉身,便娉婷而去。

這賣鹽的店主卻絲毫沒有留客的意思。

笑話,蔡家壟斷了襄陽的鹽,人又不能缺鹽,她終究還是要回來買的。

更何況,你不買有的是人買。

正想著,就又有人進來了。

“賣鹽的都想騙炮,當真世風日下?!?

人未到,聲先到。

這店主雖不知騙炮是什么意思,但從后面的世風日下來看,也知不是什么好詞。

他拄著案幾,抬眼看向來人。

為首的年輕人衣著考究,身后跟了兩名壯碩的隨從。

像是世家豪族的子弟。

店主原本心中的不滿被壓了下去,臉上當即多了一分熱切。

論買賣的力度,這樣的豪族子弟才是大客戶,論地位的高低,即便店主的背后是蔡家,但他作為下仆終究是比不上任何一位豪族的子弟。

主仆之別而已。

他在一般黔首面前可以隨意撲騰,但在強豪面前還是算了。

“郎君要買何種鹽?”店主像是沒聽到先前那話似的,熱絡地詢問道。

劉珽踱步來到鹽盒前,俯身瞧了眼,依次指著不同種類的鹽:“你這鹽怎么賣???”

那店主一一回答,到了后面的青鹽,更是給出了一石五萬的高價。

“你這煮鹽的鍋金子做的,還是攪和的桿金子做的?!?

那店主暗自瞧了瞧劉珽身后的兩位,對劉珽頗有找茬意味的話還是好言回答:“這位郎君,襄陽就只有我主家——蔡氏有鹽,君嫌貴,我還嫌貴呢,襄陽的鹽一直就是這個價?!?

劉珽點了點青鹽:“來一石,給我半價?!?

那店主強自按捺心中的不滿,直直看住劉珽:“郎君,這實在令我難辦吶。”

“難辦?次奧,那就別辦了?!?

劉珽直接動手掀掉了鹽盒,粗砂似的鹽鋪了一層,石塊般的劣鹽則是吭哧吭哧在地上滾動。

那店主睜大眼睛:“汝敢掀我鹽,存心找茬耶?”

“乃公特地來消遣你這豎子。”劉珽飛起一腳,將那店主踢得仰面倒去。

他匡匡砸到了不少架子,架子上傾覆的鹽如雨水般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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