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尋罪者1
- 亞比怪談
- 部得部落
- 2022字
- 2024-08-13 14:54:13
沒過多久,枳銳望向的那條小路,有兩個身影朝這個方向走來,距離稍遠有點看不清,身影甚至與夜色融為一體。
隨著他們逐步靠近,可以看見他們穿著樸素的衣裳,步伐穩健但腳程很快,似乎對這條路了如指掌。其中一個人扛了一個麻袋,捂得密密實實地,被夜色遮掩,讓人猜不透里面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他們的目的地似乎不太遠,兩個人的交談聲壓得很淺,其他的沒聽清,只隱約聽到一句:“抓緊時間。”
“跟上他們。”我正聚精會神想要看清人臉,枳銳已經先行一步了。
在走之前我又看了一眼那口井,真的有一瞬間會擔心它憑空消失了,用那個不是我的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照片,便趕忙追上去了。
現在還不知道張老師在哪里,能有一個相對熟悉的人跟自己一起,要心安許多。
不知道是快出村了,沒什么建筑物擋著,還是月亮出來了,可見度高了許多。
月色如銀,灑在蜿蜒的土路上,與稀疏的星光相互輝映,本來有些害怕走夜路的夜盲癥的我,感覺一切都很順利,也沒人發現我們倆。
大概走了一二十分鐘,到了存邊緣的地帶,我們跟隨的兩個男人正在水塔附近商量著什么,距離有些遠聽不見談話內容。
其中一個年輕些的男子,自己馱著那個麻袋,單獨爬上了水塔。另一個男子轉頭四處打量,像是為他站崗的樣子,怕被發現,我們兩個都瞬間把頭縮回了大樹背后。
過了一會兒,感覺對方可能不再朝我們方向凝視的時候,我們緩慢地伸出頭,怕發出任何聲音打草驚蛇,映入眼簾的是那個年輕男子已經在退下來了,身體十分輕盈。
顯而易見的是,背上的麻袋已經不見了。
估計是扔進廢棄的水塔里面了。
我非常疑惑,但不敢發聲問枳銳。
枳銳靠著樹蹲下,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地等待著什么。
我被關了兩天,不太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我根據目前枳銳對外界的反應,默認她應該比我知道的多一些,退一萬步說,我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什么,我便有一學一,閉目養神,等候。
樹欲靜而風不止,夏天的蚊子是真的太饑渴,咬了我一身包。枳銳睜眼看我在一旁磨皮擦癢的:“姐姐,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我有恐高癥,普通樓房三樓我往下看已經很害怕了,廢棄的水塔目測也有個三四樓高。雖然我跟枳銳一起到了水塔旁,但我還是沒勇氣爬上去看看,即使好奇心已經攀升到了頂峰...
枳銳安慰我沒關系,自己很快便攀爬了上去,我在下面為她放哨。
此時水塔傳出低吟淺唱的聲音,仿佛有無數孩童在嬉戲,我繞著水塔轉悠了好幾圈,不見人影。
我擔心有人跟著我一起繞水塔,甚至時不時地改變方向,依舊無果。
然而,孩童的聲音卻一直沒有停下來,越來越清晰,清脆入耳。我打開手表電筒,光線不會太強,但能一定程度上提高可見度。
我深吸一口氣,把手表往水塔上方照去,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
只見一群透明的孩童幻影,正在空中自由地玩耍,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這些孩童似乎并未察覺我的存在,依舊歡快地嬉戲著。
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但我強忍住內心的震撼,因為我不知道枳銳現在是否還安全。
拘著嗓子喊了兩聲,沒人回應。顧不上恐高了,一直向上看應該就好了吧!
世界萬物皆是虛像,只要我到了那里,“它們”應該就走開了...
我不斷嘗試安慰自己,它們或許只是丁達爾效應的一部分,我跟“他們”始終會保持一定的洛希極限。
天文學里有一個定義,叫做洛希極限。
行星和衛星會因為萬有引力不斷靠近,但他們之間有個保持安全的最短距離。
一旦超過洛希極限,潮汐力會把那顆衛星撕碎。
然后那顆已經粉碎崩塌的星球會化作形星塵,漸漸地聚攏在那顆行星身旁。
演變成一個環,將那顆行星環抱。
我一般不喜歡小孩子,但我渴望真相。
顧不上那么多了,我手腳發軟,堅持爬上了水塔,在頂峰不停呼喚枳銳,手表和手機的電筒都同時打開了,但微弱的光芒,只能看到幾米內的水塔塔壁。
我嘗試著將視線從腳下那遙不可及的地面移開,卻又不由自主地落向了水塔深邃的內部。那里,黑暗更為濃郁,仿佛是一個張開巨口的深淵,正靜靜地等待著它的獵物。
我死死抓住水塔邊緣,深怕下一刻腳下失去支撐就滑落。
腦袋好暈,整個人好想嘔吐。
風吹動著世間萬物,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搖曳生姿,又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我,每一絲波動都觸動著我的神經,讓我脊背發涼。
就在我瀕臨絕望的邊緣,準備下去的時候,黑暗中閃爍著一絲亮光,越來越明顯,離我越來越近,枳銳爬上來了。
我著急地問:“枳銳,我叫你好久了!”
她一邊爬一邊回應我:“水塔底下有些深,你在上面喊我,風聲太大我聽不見的。”
我想搭手拉她一把的,但我實在是恐懼蔓延全身,松手準備去拉她的時候,自己反而重心不穩差點掉下去了,嚇了個激靈。
枳銳見狀說沒事,她自己能行。
我們一起回到地面后,我整個人癱在了地面上,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你在下面找到那個麻袋了嗎?”
“下面很多廢棄物,腐爛的樹葉廢棄的垃圾等等,每走一步跟踩入了厚雪一樣,摸尋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麻袋。”枳銳說完,我才注意到她滿身污漬,在黑暗中穿一身黑衣服去沾了一身泥土灰塵,像個滿身泥濘的斑點狗似的。
這個時候我也沒辦法幫她清理,并且她的一身臟是值得被我尊重的,而不是令人取笑的,我便轉移了一個話題:“張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