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臉上的輕松寫意頓時消散,恐懼之色再度浮現(xiàn)在大師兄的臉上。
大師兄沉默半響,最終緩緩的吐出一個“是”字。
三尸腦神丹乃是日月魔教教主的專利,煉制方法與解藥只有魔教教主一個人知道,是日月魔教教主用來控制教眾的厲害毒藥。
藥中有三種尸蟲,服食之后無任何異狀,但到了每年端陽節(jié)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克制尸蟲的解藥,尸蟲便會脫殼而出,順著血管進入人腦。
此蟲一經(jīng)入腦,服此藥者的行動便會如鬼似妖,連父母妻子也會咬來了吃,實乃是陰損至極的毒藥。
若無解藥,當(dāng)今天下也唯有開封的“殺人名醫(yī)”平一指或許可以解除此毒了。
不過平一指乃是日月魔教圣姑任盈盈的手下,同樣是日月魔教的人,要讓他來解除三尸腦神丹之毒,難如登天。
除非任盈盈這位魔教圣姑親自下令......
想到此處,楊均心中漸漸有了打算。
任盈盈千方百計的想要救出自己的父親任我行,用這個條件來交換,讓任盈盈下令,應(yīng)該不算難......
楊均心中雖然有了計策,但并未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比讓人絕望還要絕望的事,就是先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
等到楊均的實力足夠之后,再將此事告知大師兄不遲。
在楊均思索的時候,大師兄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神態(tài),語氣中滿是毫不在意,說道:“不過是區(qū)區(qū)三尸腦神丹罷了,只要有解藥壓制,吃和沒吃也沒什么區(qū)別。”
“有了這次完成魔教追殺令的功勞,我至少五年內(nèi)不用擔(dān)心解藥的問題!”
“若是再加上殺掉費彬的功勞,我又可以再逍遙快活十年!”
楊均忽然道:“如果沒有呢?”
“沒有?”大師兄不假思索的道:“沒有的話,我估計活不過今年端午吧,哈哈!”
“說起來,若不是三師弟告訴我,二師弟你來參加了劉正風(fēng)的這次金盆洗手大會,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趕來衡陽,更不會遇見曲師,也不會稀里糊涂的完成了魔教追殺令。”
聽了大師兄的話,楊均不由得心想:“難道在原來的世界線中,大師兄因為沒有三尸腦神丹的解藥,所以死了嗎?”
楊均忽然又想起剛才的事情,說道:“那么大師兄你剛才和費彬拼命......”
大師兄毫不在意的笑道:“我想著反正都要死了嘛,大不了和費彬一換一,還可以救下小師妹,屬于是賺大了。”
大師兄看向楊均,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師弟你怎么會在山谷里?我在山谷里面藏了那么久,完全沒注意到你也在山谷里面。”
楊均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溃骸白匀皇歉櫮銇淼摹N以谌河裨和饪吹侥銖拇皯糁刑鰜?.....”
楊均忽然反應(yīng)過來,說道:“不對,你明明是在劉正風(fēng)府,我怎么會在群玉院看到你?”
大師兄面露尷尬之色,笑道:“我昨天晚上,把錢落在香兒姑娘的床上了,直到后面劉府大亂,我趁亂逃出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事,所以又順道去了一趟群玉院......”
大師兄想起楊均剛才的話,又道:“師弟你竟然能跟蹤我?!你的輕功什么時候那么好了?”
大師兄看向楊均,面露古怪之色,說道:“我記得林師弟家的辟邪劍法修煉之后,有大幅提升輕功的效果,師弟你不會已經(jīng)......”
楊均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只說了一個字:“滾!”
楊均的輕功之所以進步得如此之快,還得感謝田伯光的狂風(fēng)快刀和林家的辟邪劍譜。
連楊均自己也沒想到,在自己將狂風(fēng)快刀和辟邪殘劍融合為辟邪快劍之后,自己的輕功竟然會大幅提升......
楊均想到大師兄竟然如此調(diào)侃自己,當(dāng)即有些惱羞成怒的反擊道:“話說回來,大師兄你在山谷里藏了那么久,結(jié)果還是刺殺費彬失敗,真是個廢物。”
大師兄瞪大眼睛,滿臉漲紅,說道:“我只是狀態(tài)不好!”
大師兄嘴硬道:“我曾經(jīng)刺殺過日月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而且全身而退!”
大師兄此話一出,楊均微微一愣。
大師兄的武功原來有那么高嗎?
楊均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時和大師兄說話的時候,聲音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些。
不過楊均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現(xiàn)在的大師兄和費斌都要斗個你死我活,同歸于盡。
而任我行十年前就被東方不敗囚禁在了西湖梅莊......
十年前的大師兄,怎么可能刺殺得了任我行?
楊均呵呵一笑,說道:“大師兄你說謊,也不編得靠譜一些?”
“我可沒有說謊!”大師兄得意洋洋的道:“你別不信!東方不敗造反的時候,我恰好在黑木崖上。”
“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交手的時候,我在現(xiàn)場偷偷的刺了任我行一劍。”
“我那一劍雖然沒有刺中任我行,但也極大的分散了任我行的注意力!”
“要是沒有我那一劍,現(xiàn)在的魔教教主是誰,那還兩說呢!”
楊均微微搖頭,心想果然如此。
這就好比阿斗說:“我曾經(jīng)和子龍在萬軍叢中七進七出,我還領(lǐng)先子龍半個身位!”
楊均又道:“話說回來,大師兄你拿了日月魔教那么多的錢財,難道都用在游山玩水上了?”
“誰說的?我偶爾還會逛一下青樓好吧!”大師兄得意洋洋的道。
“偶爾?”楊均道:“分明是經(jīng)常好吧!”
楊均又道:“你就沒想過用這筆錢修繕一下本派的建筑?改善一下本派弟子的伙食?或者用來多招收幾個弟子?”
大師兄道:“這是必要的花銷,省不得的!”
“我也不瞞你,天底下有許多青樓,其實是日月魔教暗中的情報機構(gòu)!”
“我表面上看,是流連于各處青樓之中,實則是為了探查日月魔教的虛實!”
楊均道:“那么你終日掛在嘴邊的那什么小紅、小綠、小藍......”
大師兄道:“她們不一樣,她們都是可憐人中的可憐人,我手里有錢,自然要好好的關(guān)照她們。”
“而且我前些年不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相比一個逐漸恢復(fù)的點蒼派,日月魔教的人更愿意看到一個隨時會滅門的點蒼派。”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必那么做啦!”
“日月魔教內(nèi)部最近開始變得越來越亂,正是本派崛起的好時機!”
聽了大師兄這番話,楊均心想:“怪不得點蒼派沉淀了那么多年,依舊只有大貓小貓兩三只,原來是等著將來頂峰相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