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衡陽城、群玉院外。
“段公子,你來啦!姑娘們可都想死你了。”
群玉院位于衡陽城的西南方向,老鴇遠遠的瞧見大師兄后,立即迎上前來打了聲招呼,領著段舟就往群玉院中走去。
“鴇母,香兒姑娘今天在不在?”
段舟的眼光素來是很高的,他早年縱橫大理各處風月場所,武藝有成后,又走南闖北,什么樣的花魁沒有見過?
段舟昨天夜里已經照顧過香兒姑娘一次,今天還能讓段舟來找第二次,自然是香兒姑娘既美貌又風騷,足夠讓人的手擺來擺去的。
老鴇滿臉笑意,答道:“在的,在的,白天的時候,香兒姑娘還向我問過你咧!”
“這位是?”老鴇順其自然的看向位于大師兄身后的楊均。
大師兄笑道:“這是我師弟,你可得給我師弟安排最好的姑娘,好好招待!”
說罷,大師兄不露聲色的露出了自己懷中的一大疊銀票,看得老鴇芳心大亂,恨不得親自出馬,使出渾身手段來服侍大師兄。
楊均則是冷著一張臉,微微頷首。
不管來這種地方幾次,楊均都覺得心臟砰砰砰的亂跳。
老鴇見楊均這般表情,心想:“原來是個雛,可得讓玉兒、巧兒她們好好用心,然后從姓段的手上掏出一大筆錢來!”
想到這里,老鴇臉上的笑意宛如菊花般綻放開來,邊走邊道:“里面請,里面請,姑娘們出來迎客啦!”
“來咧~~”群玉院中頓時傳出一陣陣女子嬌媚入骨的聲音。
老鴇領著大師兄和楊均來到群玉院二樓的一間廂房坐下,從這間廂房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一樓的戲臺。
戲臺上,一位身穿粉色單薄衣裙的女子正在臺上起舞,臺下一眾男子看得如癡如醉。
正是群玉院的花魁:香兒姑娘。
楊均向那女子望去,身材樣貌自是不必說的,身為花魁,就沒有差的。
關鍵的還是那一雙的眼睛,宛如狐媚子一般,攝人心魄,勾人入骨,讓人恨不得將其擁入懷中,好好愛撫一番。
只聽到臺下有人道:“香兒姑娘......嘿嘿......香兒姑娘......”
“香兒姑娘的手,一定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
“香兒姑娘,帶我走吧!”
“好想做香兒姑娘的狗啊......”
楊均聽到這些聲音,望著臺上翩翩起舞的粉裙女子,不由得想到:“此女若是去修煉魅功,不知道要在江湖上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美人,好久不見,想不想田某啊?要不要田某帶你好好的快活快活?”一道聲音突然在臺下響起。
這道聲音聽起來并不大,卻是蓋過其他所有人的聲音,可見說話之人的內功深厚。
楊均順勢往那邊瞧去,發現還是個熟人,正是昨天夜里在衡陽外山洞之中斗過的田伯光。
楊均見田伯光的右手手臂上還綁著繃帶,不由得心想:“田伯光這廝,傷還沒好,就急不可耐的出來嫖了。當真不愧是江湖頭號淫賊,果真是色中惡鬼。”
“你是何人?怎敢對香兒姑娘如此不敬?”鄰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起身來,用手中的折扇指著田伯光道。
田伯光道:“不敬?長得再好看,不還是出來賣的?難道我田伯光還要對她磕頭不成?”
書生驚道:“你......你就是田伯光?那個天下第一大淫賊?!”
田伯光道:“不敢當不敢當,論起‘淫賊’二字,田某又如何比得過閣下?”
書生道:“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田伯光笑道:“田某只是身淫,只淫了香兒姑娘的身子。”
“反觀閣下卻是心淫,心中不知已將香兒姑娘淫了多少遍,真要論起來,還是閣下更勝一籌啊!”
“以我看啊,田某這天下第一淫賊的名號,應當由閣下來當才算合適!”
田伯光此話一出,立即引得周圍的人哄然大笑,那書生被嗆得面紅耳赤,握著折扇便向田伯光刺來,口中怒道:“殺了你這淫賊!”
楊均居高臨下,看向那書生手中的折扇,不是什么高明的招式,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粗淺。
果不其然,只見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單刀,笑道:“喝酒,喝酒!”拿起桌上的酒壺對準壺嘴便飲了起來。
反觀那名書生,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鮮血直冒,顯然是活不成了。
楊均握著腰間長劍,向樓下走去。
倒不是楊均要替這個書生報仇,而是楊均昨天夜里已經和田伯光結下了梁子,此番遇見田伯光,正好斬草除根。
楊均走到樓下,田伯光忽有所感,下意識的往樓梯口看去,臉上的輕松寫意頓時轉變為凝重之色。
田伯光緊緊的握著單刀,看向楊均,道:“你怎么在這?”
楊均不答,而是忽然道:“我觀你面色發黑、耳朵焦枯,近來可是身體總是無故發冷,或是燥熱盜汗,偶爾還會覺得頭暈耳鳴?”
田伯光奇道:“你怎么知道?”
楊均道:“望聞問切,我自然是望出來的。你這是腎虛啊!”
“你放屁!你怎的憑空污人清白?”
“說的這是什么胡話?老子豈是那種軟漢?”
田伯光紅著臉大聲叫嚷著,群玉院內頓時響起了快活的笑聲。
楊均忽然道:“這病我能治。”
田伯光連忙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楊均道:“只需用劍在閣下的脖子上輕輕一劃,立即藥到病除。”
話音未落,楊均已挺劍向田伯光刺去。
只聽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在群玉院中響起。
過不多時,只見田伯光捂著脖子,眼睛死死的瞪著楊均,身子搖晃了幾下,便“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楊均收劍入鞘,回到二樓。
群玉院中不知從何處走出幾個黑衣小廝,扛著田伯光和那名書生的尸首便往后院去了,另有幾人拿著掃帚抹布將地上的血跡打掃干凈。
沒過一會的功夫,群玉院中便又恢復了平日的熱鬧。
楊均回到二樓廂房之后,只見大師兄正抱著香兒姑娘,一只手已經伸進了香兒姑娘的衣襟之中,露出大片春光。
大師兄看向楊均,伸出手指,指著懷中的香兒姑娘,笑道:“師弟,你要不要?”
那香兒姑娘,聽到大師兄的話,絲毫不惱,反而是媚眼如絲,毫不掩飾的向楊均看來。
楊均按捺住心中的欲望,強撐著使面色一沉,徑直來到一旁坐下,微微搖頭。
大師兄見楊均不為所動,忽然面露古怪之色,遲疑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師弟,你不會已經割下那一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