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蒼派?”儀琳疑惑道:“點蒼派的弟子,不是都姓段嗎?”
楊均笑道:“哦?儀琳小師傅,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還知道我們點蒼派的事情。了不得。”
點蒼派沒落多年,江湖中除了一些較為年長之人外,基本上已經沒人知道點蒼派的名號了。
江湖便是如此,每過十年都有一批后浪推前浪,新人換舊人。
能夠在江湖中屹立數十年而名聲不減的,那是少之又少。
便是昔日以一己之力敗日月神教于華山腳下的劍圣風清揚,如今不也沒什么人知道了么?
更何況是差點被日月神教滅門的點蒼派。
儀琳見楊均當面夸贊自己,不由得面色一紅,語氣中有些得意的道:“這是我師傅給我說的。她老人家還說了,點蒼派面對魔教圍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
“呵呵。”
楊均笑了笑,腦海中忽然閃過大師兄做過的種種毫無節操的事情,不忍打破儀琳對于點蒼派的美好幻想。
楊均轉移話題道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么不姓段嗎?我是點蒼派外姓弟子,所以不姓段。”
“外姓弟子?”儀琳一愣,疑惑道:“點蒼派的外姓弟子都像楊少俠你那么厲害嗎?”
“你這話說得還真是說對了。”楊均古怪一笑,緊接著道:“不過本派如今就我一位外姓弟子,哈哈!”
儀琳仔細的打量著楊均,對方不矜不伐的態度和坦然自若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好奇。
自從儀琳行走江湖以來,遇到的同輩男子雖然不像田伯光那般都是淫賊,但在面對儀琳之時,因為儀琳俏麗無比的面容,所以在看向儀琳的時候或多或少都帶著些異樣的情緒。
但唯有楊均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欣賞意味,顯得光明磊落,落落大方,反倒讓儀琳生不出厭惡。
楊均剛才還在和儀琳說話,下一秒又忽然回憶起剛才和田伯光的戰斗經過,心想:“以前的自己別說和田伯光交手了,便是令狐沖,自己也決計是斗不過的。”
“沒想到,我現在已經能和田伯光平分秋色了。”
“嘿嘿,看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想到這里,楊均不由得笑了笑。
儀琳注意到楊均忽然傻笑,心中覺得古怪,心想:“楊少俠這是想到了什么?怎么笑了?不過楊少俠笑起來好好看。”儀琳看著楊均的笑容,不由得癡了。
幾個呼吸過后,楊均止住笑容,對著儀琳道:“別說話了,你還有一個穴位是被點住的,如今你既然可以開口說話了,便告訴我穴道在哪?我幫你把穴解了吧。”
聽了楊均的話,儀琳回過神來,面色瞬間變得酡紅,支支吾吾的道:“在......在天溪穴......”
“天溪?”楊均瞬間明白儀琳為什么會突然臉紅了。
天溪穴的位置離周榮穴不遠,在周榮穴下方約莫一寸的位置.......
楊均撇了眼儀琳發育良好的胸脯。
注意到楊均的眼神,儀琳的面色更紅了,心中如同小鹿亂撞一般,心想:“菩薩啊菩薩,你要罰,就罰儀琳好了!這位楊少俠是為了給儀琳解穴,不能怪他。”
不過楊均并未做出什么趁機吃豆腐的事情,而是以劍柄代替手指,在儀琳胸前一點,為儀琳解開了天溪穴的穴道。
儀琳見楊均用劍柄為自己解穴,心中的千般羞澀頓時轉為釋然和敬佩,心想:“楊大哥果真是正人君子。”
好感度大增的同時,對于楊均的稱呼也從楊少俠下意識的變成了楊大哥。
儀琳穴道得解,當即對著楊均躬身一拜,道:“儀琳多謝楊大哥相救之恩!”
楊均坦然受了儀琳一拜,話鋒一轉,道:“走吧,現在過去,說不定還來得及幫那位令狐少俠收尸。”
儀琳聽聞楊均此言,頓時大驚失色,想起之前追逐田伯光而去的那位少俠,下意識的驚呼道:“什么?!”
楊均道:“以那位令狐少俠的武功,即便田伯光那淫賊受傷了,依舊在田伯光那淫賊手中,走不過十招。”
話音未落,楊均已先行向洞外走去,儀琳連忙跟了上來。
楊均和儀琳沿著蹤跡往叢林中走去,沒過多久,便發現了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令狐沖。
楊均蹲下身去,將手放在令狐沖的鼻子上,然后起身道:“還有氣。”
不過并未發現田伯光的蹤跡,想來是已經逃遠了。
......
楊均扛著令狐沖,領著儀琳進到了衡陽城中。
衡陽城的城門雖然早已經關閉,但對于高來高去的江湖中人而言,自有小路進城。
將半死不活的令狐沖安置在回雁樓,并找來大夫為令狐沖看傷后,楊均一個人來到街邊的一個餛飩攤,點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天色已黑,賣餛飩的老人依舊篤篤篤的敲著竹片攬客,鍋中水氣熱騰騰的往上冒。
楊均早就餓了,吃了一碗之后還覺得沒飽,便對著賣餛飩的老人道:“老人家,再來兩碗,另加兩個雞蛋。”
老人應道:“是、是!”當即揭開鍋蓋,將餛飩放入熱湯中,過不多久,便煮好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加上雞蛋,一手一碗的給端了上來。
衡陽城剛下過大雨,地濕路滑,那餛飩老人走過來的時候,忽然踩到一處濕滑之處,身軀當即一顫,似乎就要摔倒。
那餛飩的熱湯剛從鍋里撈出來,老人若是摔倒,熱湯非得濺得滿身都是,這老人既要摔傷,也要燙傷,最終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楊均見此,當即從椅子上起身,正想施展輕功去扶,卻見老人身軀再度晃了晃,便又站穩了腳跟,雙手中的兩碗餛飩連一滴湯也沒有滴出來。
老人走到楊均跟前,將餛飩放在桌上,道了聲:“吃好。”便又若無其事的回到鍋前坐下,篤篤篤的敲著竹片。
楊均愣了愣,重新坐下,然后一言不發的吃著餛飩。
這賣餛飩的老人,是個高手。
光從老人展露的這一手輕功,便是楊均遠遠不及的了。
吃飽喝足后,楊均看向老人,忽然開口道:“可是浙南雁蕩山的何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