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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提出

21世紀以來,從“人文計算”孕育而生的“數字人文”攪動了人文世界的一池春水,漣漪泛至人文社會諸多領域,不僅生成大量智能數字文化產品,也改變著人類知識生產、獲取、評價的方式和規則,引發人類關于閱讀、研究、發現、創新的諸多哲學思考、方法更新和工具設計,迅速成長為擁有理論、學科和文化項目的一片天地。

“有多少個群體就有多少種記憶”,這些記憶“既是集體、多元的,又是個體化的”。[2]在人類生活向網絡空間遷移的時代,如此廣泛的記憶必然尋找數字化存在方式,于是“數字記憶”在世界各處如約而至,不同主體、不同題材、不同形態,可謂雨后春筍,風景萬千。

用“方興未艾”來形容這兩種文化現象的現狀都十分貼切,同為數字技術與人文現象的相遇,本應有很多交織,相通相融。但如何看待二者之間的關系似乎被身在其中的人有意無意地忽略或繞行了,數字人文的寬大領域鮮有涉及數字記憶,數字記憶在發展中也少與數字人文對話溝通。為討論方便起見,本文暫且將二者作為平行的兩個概念、兩個領域加以討論分析。相比而言,數字人文在發展中比較注重自我認知和理論建設,有學者統計,國際上9種數字人文期刊已發表相關論文數千篇;根據知網統計,國內2005—2019年數字人文方面的論文有557篇。[3]這些中外論文不乏關于內涵外延、現象本質、核心邊界之類深層問題的研討。而數字記憶更像是在專心建設,無問西東地自在生長,理論研究相形薄弱,方法論、工具層的構建亦未形成通用范式。或許是出發點和狀態差異所致,二者興起早期如同平行線各自延伸,相互之間少有關照;隨著發展過程中越來越多的相遇和相交,二者開始若即若離,似同似異,厘清相互關系的需要和可能逐漸加大。然而,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邏輯推導問題,更不是給數字記憶攀附一個熱門族群歸屬,而是要在二者的諸多表象中抽取出它們的特質,在比較中深刻認識其各自的本質屬性和特有要素,從二者的相似與相異中確定各自的定位與關系,并引導未來走向。

目前,數字人文和數字記憶都處于成長期,不僅“數字人文的版圖邊界還有待商榷”,[4]對于數字人文究竟主要是一種學術組織形式、一種研究方法、一個學科,還是一種實踐,人們也認識不一。而數字記憶的功能和形態都基本處于實然階段,缺少概念化、體系化提煉。在兩個領域的自我界定尚未明確之時討論二者間的關系顯然難以擺脫各種困惑局限,所做分析只能屬于“現在時”,二者的發展變化將不斷調整或塑造新的關系狀態。

數字記憶與數字人文具有很大的交集,在對象和方法上多有重合,一些項目同時具有雙重屬性,比如倫敦國王學院數字人文系目前承擔的亞洲人權委員會的“數字檔案:后種族滅絕的盧旺達記憶重建”[5],中國國家圖書館的“中國戰‘疫’記憶庫”、上海圖書館的“上海年華”、中國盲文圖書館的“視障人士記憶”等。同時,數字記憶出于特定功能需要的某些構建方法目前并未被數字人文包含、認可,可視為二者不重合部分。隨著二者的發展成熟,其重合面將會逐漸擴大,當數字人文及其方法體系的包容度更大更清晰,數字記憶的方法體系更科學規范時,數字人文很可能在總體上成為數字記憶的上位概念,數字記憶成為數字人文的一種特色類型或一個支脈被包容于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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