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忱坐上奔馳,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嘖”。
……
真是舊傷未好新傷又增添,倒霉倒到家了。
這下怎么去見他小姨媽呢,畢竟他那姨媽……
唉,不想多說什么了,先去看看,下次再去也沒事。
他轉動鑰匙,然后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后視鏡。
突然瞥到一個盒子,他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小朋友扔進來的。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人想要的東西。
對,還得去找小朋友,等我解決好再去吧。
甚忱簡單的將自己的手臂止了血后就開車來到了私人醫院,手里拿著那個盒子一同進去。
辦公室里的藝暮正在總結手術記錄,這時,門口的甚忱靠著門檻上,臉色不舒服,嘴唇發白。
藝暮很討厭不敲門就進來的人,正想訓斥,一抬頭就看到甚櫬虛弱的模樣。
他急忙站了起來,眼神軟了下來,快速走到甚忱身邊扶著他到沙發上坐著。
他上下看了看甚忱這般模樣,感到驚訝,到也不是甚忱這般虛弱的樣子。
只是他早上剛給甚櫬忱的手腕上了藥包扎好了,但是這還沒半天了就又出事了?
“你還愣著干什么,是想看著我死在你這里嗎?”甚忱見藝暮遲遲未動,而且自己身體有點沒力氣了。
藝暮才反應過來,彎下身子看了看甚忱手臂上的傷口,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又跟人干架了?”,說完,正起身子,轉身去拿醫療箱操作。
本來他前幾天出去解決一個組織的事情,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干翻,可是也同時受了很重的傷。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手臂那塊地方為什么受了那么大的傷,差點就要失去這個手臂了。
現在又加上傷,出血還這么嚴重。
藝暮有點慌了,但是也只是一瞬間。
甚忱不想說話,反正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醫生,于是他閉上眼睛養神。
藝暮也沒等著他回答,因為自己不就是明知故問了嘛。
他笑著搖了搖頭,手里用鉗子拿著沾有酒精棉紗,隨后就放在甚忱手臂上清理血液。
甚忱雖然面部上沒有什么感覺,但是額頭上不斷的出現很多的細汗。
藝暮下手也變輕了,“疼死你得了,一天天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犯法的事,疼就喊出來,這里就我們倆,我又不是沒見過。”
甚忱輕笑了一下,“我沒事。”
藝暮擦拭完后,又用清水清理著,“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做這些多余的事,有什么值得你去做呢?每次都會受傷,有幾次還差點喪命,萬一哪天……丟了性命,我怎么辦呢。”
甚忱看了他一眼,溫聲道:“不會的。”隨后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藝暮也擦拭完了血液,放下了手里毛巾,又站了起來。
走到桌子旁邊拿著針管上了藥,然后來到甚忱身邊,看了他一眼:“咳死你得了,嘴這么硬,看來命也是硬的,你盡管做,我在一直都在你身后。
甚忱也平靜了下來,微微的點頭,睜開眼睛看著藝暮將針扎進他的血管,接著又拿出藥灑在傷口上。
這個過程很痛苦,但是甚忱沒有叫出聲,因為他經歷的還有比這個更疼的。
畢竟那些日子真的讓人生不如死,明明可以死的,偏偏那些人還不放過他,把他治好了一點,又繼續折磨,暗不見日。
等待只有對他的無盡的折磨,廢了他的胳膊就算了,還對他實行酷刑,他在那些人就像個玩具一樣任人宰割。
他死了一次又一次,已經麻木了,所以這些疼又算什么呢,不如蝕心的痛。
“你又在想什么呢?”藝暮見他沒有回答,在走神,于是出聲打斷。
甚忱眼神復雜,又閉目養神,說:“沒什么,只是以前的往事罷了。”
藝暮拿著紗布一邊包扎一邊點點頭,他又看到甚忱旁邊有個小盒子,沉著眼眸,輕聲問道:“受傷是因為那個小盒子嗎?”
甚忱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所以是默認了。
“什么東西值得你這么拼命?”藝暮轉過身問道。
見他沒有回答,沒有急著催他,而是拿著紗布給他包扎。
藝暮包扎好后,空氣沉默了一會。
藝暮率先打破這片寂靜,“小心點吧,別為了這些真的丟了自己的性命,無論發生什么都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再做保護別人的事吧,別逞強。”
甚忱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沒有感到很痛了,臉色也變的不錯起來了。
他看著藝暮道:“知道了,我會的,謝謝了。”
藝暮嘴角上揚,溫聲道:“咱倆還需要說什么謝謝嗎?你只要別在受傷就好了,每次都要幫你處理難看的傷口,都快變近視了。”
甚忱也只是笑而不語,拿起身邊的盒子,臨走前跟藝暮說了一句“走了”,就沒了。
藝暮也只是點了點頭,又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甚忱上了車,因為自己的手不方便,所以他叫了代駕。
他坐在后面的位置,打量著手里的盒子,接著他就打開了盒子,里面都是一些那些人犯罪的證據。
還有一個優盤,他打開了他的電腦,隨后把優盤插了進去,里面都是一些不雅的視頻。
那些人強迫女生和男生簽下合同,還有凌辱女生和毆打女生的視頻,男生也是等等。
甚忱看不下去了,他關了電腦,臉色不太好。
這些人真是惡心,畜牲不如的東西,但是這些遠遠還不夠,所以他必須要有更具有證明性的證據。
竹陽三中,還真是讓人意外,沒見過一個學生還能拿到這些東西。
有正義感的小朋友。
甚忱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第一個要做的事就是跟他小姨媽打電話,不然他小姨媽就要發飆了。
“喂,小姨媽”。
“嗯?忱忱?你多久來啊,等你好久了”。
“小姨媽,我可能去不了了,突然有個緊急工作要做,所以我下次再去吧,下次補償你可以嘛?”
“臭小子,又是這樣是吧,叫你十次,九次都是來不了,下次再這樣,就別要我這個小姨媽了!”
“別生氣,生氣會有很多皺紋的,消消氣”。
沉默了一會,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什么用?!”這時電話那頭的銀酥生氣的吼道。
甚忱a習以為慣,沒有說話,他這小姨媽可是個狠人,惹誰都不要惹她。
在北市他這個小姨媽就是無人敢惹的實力。
“甚忱,我有點事啊,記得你說的話啊,補償我,先掛了”。
“好”。
甚家這個家族公司基本上是M市第一上市公司。
但甚忱可不喜歡市場上明爭暗斗,所以他沒有繼承家業,雖然他是家里嫡長子,但是他是在16歲才回到他的家。
他是被他小姨媽當年不顧生命才帶回去的。
銀酥為了帶甚忱回家一人抵抗泗啟組織,用命才將他帶回去,然后讓他感受到了有人關心有人在意的感覺。
他不是沒人要。
所以銀酥對他來說是很親的家人,也是很重要的人,至于他的親生父母感情不多。
雖然他們對甚忱很好,但是甚忱對他們只有感激之情,并沒有親情。
畢竟他們現在有他跟沒他沒什么區別嘛,只不過多了一個人而已。
原本的家產是給他那個不熟的弟弟。
他不會半道搶別人東西,況且他也看到他的父母對他那個弟弟更親一點。
甚忱也不想那么多,他如今也不是曾經任人欺負的狗了,他有了自己的實力,也有了自己的一切,沒有人幫他。
甚至他的地位超過了甚家,也是多虧了甚忱,甚家才成為了第一。
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心里一陣苦味。
又想起了這些事,真不知道什么是個頭,還是忘不了,一直都是我的噩夢。
每隔幾次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像是在強制他要永遠記得這件事。
絕對不能忘,死都不能,他總是以為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他也去看了心理醫生,可是得出的結論就是自己壓力太大了,并且是自己一直不想忘,還有就是自己不敢忘,他很怕又回到從前。
可是果真如此嗎?他連死都不怕,怎么會怕那些呢。
他也試著換個地方看,得出的結論基本差不多,就好像這是早早安排好的一樣。
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面,精神有問題就有問題吧,反正也不重要。
哪個人沒有心理陰影呢,或許那就是他的心理陰影罷了。
他平復了一下,站了起來,跑到床邊。
他有點頭痛,拉開床頭柜第一層。
拿出里面的安眠藥,他偶然會失眠,所以他有時候會吃。
吃了一粒后又喝下一口水后,就上了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了。
他感到渾身上下有點酸痛,沒有力氣,還不斷的出冷汗。
甚櫬這一睡就是第二天下午。
他的嗓子啞了,喉嚨也是很痛,很澀,鼻子有點不通。
他這是發燒了?
怎么可能呢?
不想了,好累好困好難受,再睡一下吧,或許睡一覺就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