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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年,最美好的記憶

我的童年有著跟別人與眾不同的回憶,那時候跟著姑姑和奶奶住在老家的土房子里,姑姑和奶奶每天比我起的早,比我睡得晚。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的我從土炕上爬下來,屋子里叮叮當當的,姑姑和奶奶在忙著做早飯,而我在村子里也沒有朋友,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出房門,站在院子的一角開始把手指含在嘴里,一邊含著手指,一邊心里自言自語的與自己對話,或許是太過緊張和不安,一整天下來也沒有太多的記憶,到了晚上,我便面對著屋里的土墻沉沉的入睡。

有一段時間,姑姑和叔叔都去打工了,只有我和奶奶在家,她常常會帶我去隔壁的鄰居奶奶家看電視上放的戲。每當那些畫著臉譜的人瞪著大眼睛出現時,我都嚇得連忙把眼睛捂起來,大喊著:“奶奶快走快走……”話音剛落,不免會被奶奶數落一頓,不好好看電視,喊什么呢,我心中的委屈涌上心頭,嗚嗚的就哭了起來

后來,我要上幼兒園,就從村里搬到縣城,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

一天媽媽接我放學就出門了,叔叔從市里打工回來,給我帶了一個,他買給我的黃色的毛絨小熊,可我不但不覺得它可愛,也沒有覺得它好玩。看著那毛茸茸的小熊和它褐色的眼睛,我連碰一下都不敢。小熊毛絨絨的毛真的很像一只小狗的毛。

叔叔說:“它又不會動,也不能咬人,”說著就把小熊拿到了我的面前,我嚇得直接大叫了起來,叔叔見我如此抗拒這只小熊,最后就把這只小熊放在了一邊。

那天叔叔走后,我自己嘗試著用袖子裹著和小熊玩。又過了一段時間,叔叔來我家,把小熊拿到我面前,盡管小熊看起來依舊有些嚇人,但在這之前我已經可以用袖子裹著它玩上一會兒了。

在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天下午快放學了,老師問我們:“你們喜歡自己的爸爸還是媽媽?”全班同學異口同聲地回答“媽媽”,只有我旁邊的一個女生說喜歡爸爸。其實我的答案和她一樣,可我卻不敢說出口。或許她的爸爸對她很好,所以她才會那樣說,而我也是如此。

小時候沒朋友的我,放暑假了就去姑姑家待了一段時間,有一天,睡眼朦朧的我被姑姑帶到了蛋糕店,她給我買了一個綠油油的青蛙奶油蛋糕,然后把我送回了家。

我第一次知道每個人都是會過生日的,而且過生日那天就可以吃到一個大蛋糕了,第一次吃蛋糕,我好奇的問媽媽:“這個蛋糕上的青蛙可以吃嗎?”(我怕它是裝飾品不能吃)媽媽沒好氣的對我說:“不吃就把蛋糕拿來”,隨后我也不知道蛋糕哪去了,那天沒吃到蛋糕的我哭了好久…

09年我爸拆巨資花了5千5買了屬于我家的第一臺液晶電腦,那時候我們縣,估計只有縣長家,和我家有這種液晶電腦吧。但我不會玩,只知道它可以看電影,我爸偶爾會放電影看,也用來和他的朋友玩穿越火線,親戚也經常用我家電腦放電視劇看,看到很晚才回家。

我媽經常不著家,鄰居大姐姐只要看見我家門敞開著,就問可不可以來我家玩電腦,我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這樣她就可以登錄qq和網友聊天了,也不用去網吧上網了。

我媽常常和我說不要讓別人來我家玩電腦,我覺得那個姐姐挺溫柔的,她來我家還能和我玩一會,好像也沒什么。可能我媽覺得電費和網費又不是鄰居姐姐幫我們交的,怎么能讓陌生人免費來我家褥羊毛呢,所以我媽才討厭別人來我家上網。

剛上小學不久的某天,我爸騎著摩托車要去看工地,那天我正好是周五,天色剛剛暗下來,沒有小伙伴陪我玩,我纏著我爸帶我一塊去。

那是一個搬空的四合院一樣的廠房。才待了一小會,我就對我爸說:“我想吃蜂蜜小面包,給我買好不好”一開始我爸是不準備給我買的,可經不住我反復的嘮叨還是給我買了。

那時候5塊錢能買到20個蜂蜜小面包。我們回到工地的時候,有一個看起來大概20歲的小哥哥,穿著粉色的女士拖鞋,蹲在一個屋子的門口卻不說話。

我好奇地問我爸:“這個人是啞巴嗎?怎么都不說話呢?

我爸說:“人家只是不說話,怎么能說人家是啞巴呢!”

這時,小哥哥對我說:“可不可以把你手里的面包給我吃一個?”我撇了撇嘴,霸氣地回應道:“不能給你吃!”

有一次,一個熟人在紅綠燈旁遇見了我爸,兩人家長里短地聊了起來。而我手里正拿著一個打氣球換來的黃色的小相機,準確地說它也是一個萬花筒。只需要轉動一下它的按鈕,就可以看到里面的12生肖。轉頭沒想到又遇到了那個穿粉色拖鞋的小哥哥。太緊張了,假裝玩我一下的小相機,他盯著坐在摩托車上的我看了一會兒,對著我笑了笑,眼神中里滿是羨慕,羨慕我有一個如此溫暖的家,不必為生活的基本需求而擔憂。

后來,我后知后覺地想到,原來小哥哥穿的粉色女士拖鞋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或許他不是本地人,更不知道他有沒有家。此時我才明白,他問我要面包吃,或許對于他來說那不僅僅是一個面包,而是我的一個善舉,能夠讓他填飽肚子的一頓飯。

二年級的時候我又搬家了,也結識了一個好朋友,她是前房東的孫女。長得特別活潑可愛,也特別乖巧,和我弟弟一般大的年紀。那時她還沒去省城上學,經常待在老家。才2歲就會開口說話了,只要我一放假或者放學,就會去找她玩。我甚至覺得她比我弟還要聰明伶俐,比我弟都懂事,而且她還聽得懂我的話,只因為她從來不嫌棄我,我幾乎快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了,她也是把我當親姐姐一樣。

有一次,聽說她從省城回來了,那天我剛放學,為了找她玩,就讓我爸帶我去房東家找她,哪怕只玩一小會都行,當時的我感覺好害羞,想一起玩卻不敢自己去。我爸平時不能喝酒,可到了房東家,房東倒了一杯白酒,非得讓我爸喝,我爸也不能拒絕只能喝了。那一天,我有點后悔那天要找房東的孫女玩。

后來,妹妹回省城去上學了,只有暑假和寒假才會回來。雖然我弟和她是同齡,她卻不喜歡和我弟玩,或許只有女生和女生才玩的到一起吧。

有一個暑假,她回老家了,我弟找她玩,她會直接把我弟無視掉,就喜歡跟我玩。幾乎我的小學三到五年級,我們都能一起玩耍。后來,她長得比我弟弟還高,才五年級就學會騎電動車了。再后來,我們搬走了,就再也沒有了交集。

從小我就對畫畫比較有天賦,在幼兒園我只是在作業本背面隨便亂畫幾筆,同學就說,你畫的可太好了,能不能幫我也畫一張呀!我就是隨便畫的,我以為人人都會畫呢。二年級的一個美術課,老師讓我們照著黑板畫猴子,我一筆一筆的修改,用心畫,最后老師把我的畫和班長的畫拿起來給大家看,還表揚了我。

二年級的一個暑假,學校讓我們每天2點準時去小廣場上集合排練,那天時間還早,我爸要去附近某個村的人辦事,我讓他也帶著我去,反正排練也不會遲到。

到了那個人的家里,發現他家的孩子與我年齡相仿,她長得十分漂亮,有靈氣,看上去也很善良。我們還互不相識呢,她就從臥室走了出來,從牛奶箱里拿出一包牛奶遞給我,問我要不要喝。當時,我有些緊張,心里想著:“這里是別人家,媽媽常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更不能隨便拿。”于是我就拒絕了,沒有接過她給的牛奶,她便又把牛奶放了回去。接著,她走進臥室,用手指了指她正在玩著的電腦,問我要不要一起玩,出于同樣的想法,我也沒有去玩。我跟著家人來到院子里,生怕跟丟了。沒想到,她又拿出一個悠悠球問我想不想玩。沒過一會兒,我就要走了。她真的特別好,那時的我一心羨慕她,放暑假了就可以在家玩,不用去學校彩排節目。

那一年,我們縣的舊廣場正在重建,周邊仍有一些擺攤的娛樂設施。叔叔在廣場上看守工地,堂妹說她想玩鏟沙子。叔叔詢問價格后得知每人要三塊錢,覺得不劃算便與老板講價,最終我和堂妹兩人一起玩只花了三塊錢。

我心里想:“我都上四年級了,老板會讓我這么大的孩子玩嗎?”但又想到叔叔已經交了錢,不玩白不玩。這時,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走了過來,她看上去應該和我一般大,穿著如白紗一樣的裙子,坐在邊上也開始鏟沙子。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她對著我微微一笑,從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敢看她了。

我在心里暗暗想道:要是我也能和她一樣美就好了。

我從到大小幾乎沒什么朋友,每逢放假,我爸要騎摩托車出門,我就讓他帶我也一塊去,還要給我買一些零食。遇到了我爸的朋友,不免會調侃,我就是我爸的“跟屁蟲”。我爸舍不得動手打我,只會慣壞我的,但我除了每次都讓我爸給我買零食,并沒有提過什么過分的要求。

但我是知道感恩的,通過自己的努力,用了半年攢了快1800塊,我怕自己攢不住這些錢,就給我爸轉了1600。

那時候我爸一個月都是在市里工作,每天只能住旅館,他看到我給他轉了不少錢后,每天不管多晚,只要工作一完成,就立刻開車從市里趕回來陪我們,那時候我家的生活也改善了一段時間。

轉眼19年過去了,但那已是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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