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內,嚴世藩狐疑地看著自家老爹嚴嵩,心中暗自揣測。
他注意到,嚴嵩自從進宮面圣歸來后,神色便大不如前,那份原本的神采飛揚被一抹難以言喻的陰郁所取代。
“父親,您這是……”嚴世藩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與不解。
嚴嵩緩緩轉過身,目光深邃地望向嚴世藩,那雙閱盡滄桑的眼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世藩啊,今日之事,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
嚴世藩聞言,眉頭緊鎖,他深知自家老爹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能夠讓他如此動容的事情,定非小事。“父親,莫非是皇上對您有所不滿?”他試探性地問道。
嚴嵩搖了搖頭,神色更加凝重。“皇上對我是否滿意,倒還在其次,關鍵是,我們沒把握住皇上的心思。”
嚴世藩神色一動:“莫非是皇上對妖魔又不感興趣了?不對呀,明明是下凡來斬妖除魔的,妖都出現了,怎么會不在意呢?”
嚴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對兒子的理解,也有對皇上心思難測的感慨:“世藩,你所說雖有幾分道理,但皇上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輕易揣度?他今日所表現出的態度,并非簡單的對妖魔不感興趣,而是……”
說到這里,嚴嵩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辭,“而是他對某些事情有了新的考量,或是察覺到了更深層次的威脅。”
“也就是說,皇上有更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這些個小妖小怪就交給我們了?”
嚴世藩恍然大悟,就說論起猜測皇上的心思,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夠勝過他的。
依據他的猜測,皇上分明是對妖魔很感興趣,非得把它們除盡不可。
想到這兒,嚴世藩原本激動的心情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冷下去了。
“世藩,你切不可輕率行事,更不可僅憑猜測便斷定皇上的真正意圖。”嚴嵩見嚴世藩神情有所變化,立刻明白自己這個好大兒心里頭想的是什么,趕緊給打住。
“皇上的心思,如同深海之淵,難以窺測,縱然只是一些小妖小怪,身為臣子的我們也當實心辦事。”
嚴嵩搖搖頭,他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負了,自以為全天下就他自己一個聰明人。
可現在這個關頭,他可沒空給兒子打啞謎。
“爹教訓得是,兒子知道了。”
嚴世藩躬身行禮,可心里頭仍舊不甘。
“爹,接下來,我們就去抄葉鏜的家么?”
嚴嵩聞言,遲疑了會,接著說道:“此事不能拖下去,得盡早處理才是,皇上雖說讓我們準備好了再去,但現在也是時候了,立刻動手才是。”
“是,爹,兒子立刻去做。”
嚴世藩躬身應承,心中已有了計較。
......
葉鏜的府邸深處,燭光搖曳,映照出一間密室內陰森可怖的景象。
葉鏜站在一張巨大的祭壇前,他的雙眼赤紅,臉上布滿了瘋狂與貪婪的神色。
祭壇上擺放著各種詭異的器物,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血池,里面翻滾著令人作嘔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一群男男女女被捆綁在這兒,面露驚恐之色。
“不,不要...呃...”
聽著他們臨死前的哀求,葉鏜只覺得渾身舒坦,仿若大夏天的吃了一個冰鎮過的瓜果一般涼爽。
葉鏜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滿足的笑容,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享受這空氣中彌漫的血腥與恐懼。
他緩緩舉起雙手,指尖輕輕觸碰著祭壇上那些詭異的器物,隨著他低沉的咒語聲響起,整個密室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和詭異。
“你們放心,偉大的存在祂不挑的,你們都有這個機會為祂獻身的!”
葉鏜的話語如同來自深淵的低語,讓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的雙手在祭壇上快速而精準地移動,每一次觸碰都似乎激發了某種古老的魔力,使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變形。
“偉大的存在啊,我以這些無辜者的鮮血和靈魂為引,祈求您的降臨,賜予我無上的力量與永生!”葉鏜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狂熱。
隨著他咒語的繼續,祭壇上的血池開始劇烈沸騰,血紅色的液體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一條條扭曲的血蛇,在空中穿梭盤旋。
而那些被捆綁的男女們,他們的臉上已不再是單純的驚恐,更多的是絕望與麻木,仿佛已經預見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
葉鏜的雙眼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赤紅色,他仿佛與祭壇上的邪惡力量融為一體,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他猛地一揮手,血蛇們便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瘋狂地撲向那些無助的犧牲品。
尖叫聲、哭泣聲、哀求聲在密室內交織成一片,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葉鏜的瘋狂行為。
他站在祭壇前,臉上洋溢著一種扭曲的快感,仿佛正在享受一場盛大的盛宴。
“葉鏜,你的罪惡行徑已經敗露,現在束手就擒吧!”嚴世藩的聲音在密室內回蕩,聽起來正氣十足。
“東樓兄,就如同戲文中講的那樣,你到了我的面前呢。”
嚴世藩目光如炬,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氣:“葉鏜,你罪孽深重,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葉鏜冷笑一聲,絲毫不懼,“末日?東樓兄,你可知你我皆不過是這浩瀚天地間的一粒塵埃,真正的力量,你我都未曾觸及。
更何況,這大明朝的官員,有哪個不是罪孽深重呢?東樓兄,就說你吧,你可是...”
“不要再東拉西扯了!”
葉鏜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嚴世藩的心扉。
要再讓他說下去,還不知道他會說出多么驚人的話來。
眼下自己帶來的這兵可不是他的家丁,要是被哪個聽去了可不見得好。
“你以無辜者的生命為代價,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力量與永生,卻忘了最基本的道德與人性,今天,就是你遭報應的時候!”
嚴世藩“正義凜然”地講完這句話,就立刻準備讓手底下的人動手,卻聽著了葉鏜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