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伊萬·德密特里奇躺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癱瘓病人一動不動地坐著，輕聲哭泣，嘴唇微顫。胖農夫和前分揀員都睡著了。一片寂靜。

安德烈·葉菲梅奇坐在伊萬·德密特里奇的床上等著。但半小時過去了，取代霍博托夫的，是走進病房的尼基塔，兩手抱著長袍、不知是誰的內衣和鞋子。

“請您穿上吧，大人?！彼p聲說?！斑@是您的床鋪，請來這邊。”他補充道，指著一張空的、顯然是不久前才搬來的床，“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