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雪回到家中,顧不上換衣服重新梳妝,直接來了母親許氏院中,見到許氏,柳若雪就把寧國侯府里發生的事情全都和母親講了。
許氏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時慌了神
娘您趕緊告訴爹爹,讓爹爹去打聽,爹爹雖不及大伯官高爵重,在朝中卻也有些交好的同僚,柳若雪著急的提醒道。
對,對,對,還有你爹爹,咱娘倆一起去。
好,趕緊的娘。
母女倆人徑直來到柳相南的書房,敲了敲門,柳相南把門打開,就看到柳若雪還穿著做客的衣服,神色匆匆,面露難色。
柳相南輕聲詢問,雪兒,怎的如此著急。
爹都要火燒眉毛了,你快幫幫大伯和若芊姐姐,柳若雪焦急的聲音已經喊的嘶啞。
柳相南問了柳若雪事情的前因后果,思考了一下,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不過,他認識的同僚雖多,卻都不是高官,一時竟也不知從何下手。
況且,別說憑他一個五品的禮部吏員,就算是他的頂頭上司,估計也被蒙在鼓里。
他從未在相識的同僚口中,聽說過自己兄長家的事。
必是上頭瞞的仔細,否則朝中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等等,柳相南好像一下子就抓到了重中之重。
是的,凡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這么大的事。
事情的關鍵在還是在他那個侄女柳若芊身上。
說起柳若芊,柳相南一下子就想起她已經及笄兩年,還未嫁人,平日里為了這事他也跟著心急,私下里也沒少勸自己這個侄女,奈何柳若芊說自己沒遇到意中人,要多陪父母幾年,柳若芊這么樣回決,柳相南這個做叔叔的也不好說什么。
柳相臨一下子想起了關鍵,若是有能力奪了自己兄長官爵,決定他們一家命運的,只有一人,就是當今圣上,可圣上是出了名的仁君,兄長一直以來都是孤臣一個,更不可能參與黨爭,圣上沒理由收拾他啊。
可不是參與黨爭又會是什么?
圣上沒有子嗣,但有三位皇弟,當今圣上春秋鼎盛,肯定想把皇位傳給親生兒子,兄長不是個蠢的,不可能接下任何一位的試好啊。
圣上沒有子嗣,柳相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兄長家的若芊也一直沒有婚配,圣上若是要封妃肯定會想到若芊,況且若芊是名副其實的京城第一才女,又未嫁人,圣上是很難略過她去的。
若芊跟若雪說有心上人了,這人不可能是皇上,滿朝文武都知道皇上不喜微服私訪。
難道?可依若芊的性子,不會置父母于不顧的,柳相南松了一口氣,不是就好,可又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是啊,若芊,性子單純,若是被人算計,就只能自盡謝罪了。
一想到季云煙特意讓柳若雪過去,柳相臨一下子全明白了。
可為了若芊和兄嫂難道就要搭上我家若雪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嗎?
不行,絕對不行。
只是可惜了若芊這么好的孩子,卻要落得如此下場。
柳相南一想到自己的侄女,悲從心來,一向剛強從不落淚的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柳若雪和許氏被趕了出來,柳相南哭著說他想一個人待一會,不由分說直接關了房門,將柳若雪和許氏推到門外。
柳若雪不笨,雖不懂朝中事,卻也看明白父親恐怕對此事也無能為力。
就連父親都無能為力,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又能做什么吶?可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若芊姐姐和大伯家遭難不成。
不行,絕對不行。
一定還能想出別的辦法。
柳若雪仔仔細細的又想了一遍前前后后發生的事。
最初是季云煙帶自己去的寧國侯府,后來自己察覺不對勁,而自己本想找季云煙問個清楚,奈何她不見自己。
等等,季云煙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知道府里的情況,
她特意選在大伯父不在的時機邀我小住,而她也知道,我肯定不會和她閑談。
而我每次去寧國侯府就直接奔若芊那里,去找若芊姐姐玩。
她是故意的,又故意不見我,她好避閑。
難怪那日她喬裝打扮成一個富太太模樣,可她當日為何送了那么多的禮?她向來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能讓她破費這么多稀罕物的事情,肯定是天大的事情。
這么說,她所圖在我身上,肯定不為錢,可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如此。
而且,就連疼愛若芊姐姐的爹爹,也對事情閉口不談,也只是極為痛苦的默默抹著眼淚。
可季云煙弄這么一出,大廢周張的把我請過去,又送了那么多珍玩,說明她沒放棄,事情還有轉機。
可為何父親和大伯父都放棄了。
事情肯定和我有關,難不成要我去犧牲自己很重要的東西,好像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可我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婚姻了,可我還未嫁人,連個未婚夫都沒有。
等等,若芊姐姐也未嫁人,可若芊姐姐她有心上人,這件事自己也是清楚。
柳若雪越想越糊涂,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已經快接近真相了。
就在自己房中柳若雪苦思冥想之際。
許氏去見了柳相南,她想要弄明白,她最疼愛的侄女若芊到底怎樣了,就連她這個嬸娘都心疼的直掉眼淚,為何作為親叔叔的柳相南不和她商量對策,只一個勁的哭,她的直覺告訴她,若是柳相南解決不了,季云煙不可能來這一趟,更不可能帶那么多動西,事情肯定是棘手,可就連自己老爺的官職都是兄長家幫襯才有的,兄長家出事,怎有不幫之理。
許氏越想越氣,到了柳相南院子門前,沖上去就要找他說道,說道,出乎意料,門沒鎖,被她輕輕一推就開了,可柳相南并不在里面。
許氏一問府中下人,才知道柳相南剛去了寧國侯府。
許氏聞言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