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鼎成丹一百零八顆，估計也就改良過的聚氣丹能做到。

將聚氣丹全數放入藏戒中，宋無病又取出鍛靈丹的藥材。

再次煉制了一鼎后方才滿意地收拾起來。

“師兄！”手中把玩著鍛靈丹，顧瑤好奇道，“既然你煉丹天賦這么好，又煉制出癸字號鍛靈丹，為什么不告訴師傅姐姐，這樣豈不是會得到她的賞識和重用？”

宋無病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是得到四品及五品靈藥書籍之前，自己或許會考慮，以鍛靈丹丹方投石問路。

但溫玉筠神龍見首不見尾，將自己丟給高丹后撒手不管。

等到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出四品靈藥對照目錄后她才出現，再告訴她已經失去任何意義。

當然也可以以此揭露高丹的惡行，可高丹除了被一番訓斥后，還有什么損失？

但如今就大不一樣了，高丹死鴨子嘴硬，寧愿背負貞潔污名，也不愿意交代癸字號鍛靈丹之事。

而只要自己不主動說出癸字號鍛靈丹是我宋無病煉制的，高丹將永遠背負“高色魔”的名頭。

既然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就將對方的損失最大化。

宋無病沒有解釋緣由，而是笑著拍了拍顧瑤螓首，道：

“好久不曾拜會顧老祖了，走吧！”

顧瑤妙目一亮，這一個多月跟著宋無病不是偷雞就是摸狗，都險些忘了自己是顧家大小姐。

一聽說要回家，俏臉滿是欣喜，蹦蹦跳跳地前頭開路。

可這僅僅過去一個多月，當宋無病再次見到顧家老祖時，不由得面露駭然。

只見其渾身氣息內斂，給人一種不可向邇的感覺。

這種感覺絕非靈臺境能給予的，宋無病估摸，顧舜距離化靈境恐怕只有一步之遙。

而見得宋無病大駕光臨，顧家自是免不了一番大擺宴席。

整個客廳人群攢動，往來逡巡，直到酒過三巡，各自歇息。

客廳只剩下宋無病、顧瑤以及顧舜父子四人后，宋無病終是面露正色道：

“在下有一事想勞煩顧老祖！”

“宋神醫請講，力所能及，絕不含糊！”

顧舜捋須笑道。

宋無病頷首致謝，遞上一張紙條。

其上赫然寫著四種五品靈藥，正是整理出來的煉制苦楝丸的藥材。

顧舜端詳半晌，將紙條輕輕放了回去，道：

“紅絨朝天戟，估計宋神醫也知道在青云宗。”

“至于剩下的三種靈藥，其中兩種我還真知道哪里有。”

“此話當真！”宋無病豁然起身道。

“這‘穗心菩提子’雖為五品靈藥，但數量稀少，大部分掌控在佛門手中，他們以此串成佛珠，只有得道高僧有資格佩戴，故而市面上極少流通，”顧舜面露難色道，“我曾于鄴州城出仕，二十多年間只見過一次。”

“不知是？”宋無病期待道。

“鄴州城正德寺主持——玄空大師！”顧舜面露敬畏之色。

見得顧舜神情，宋無病心中一疙瘩。

能讓顧舜都肅然起敬，顯然這玄空大師無論是德行還是境界都令人高山仰止。

而佛珠又是佛門禪師的貼身之物，自己想要讓他拱手相讓，簡直是難如登天。

“那另外一種呢？”宋無病不死心道。

“梭眼靈果！”顧舜捋須笑道，“就在青云宗死對頭赤血宗手里。”

“赤血宗？”宋無病面露詫異之色。

雖然在宗門中確實偶爾能聽到關于赤血宗的傳聞，但所知不詳，全是皮毛。

“那就要說到裴師姐了！”顧瑤解釋道，只是妙目明顯閃過一絲恐懼，“當初兩宗約定一起探索紅袖谷，裴師姐初來乍到，就隨同赤血宗御獸峰大弟子所在的隊伍一起，結果不知為何起了沖突，等到青云宗弟子趕到，發現赤血宗御獸峰頭部天才，全部被裴師姐的靈蟲啃噬得只剩一地白骨。”

“自此兩宗徹底交惡，估計這次紅袖谷探秘，難免不再起爭戈。”

聽得這話，宋無病駭然失色，可一陣思忖卻又不對。

裴芊芊一看就是腦子不靈光，雖然確實有些壞心思，喜歡偷吃靈藥。

但以當初看著自己燒烤她的靈蟲，最后無奈選擇原諒來看。

絕對做不出將一眾人馬全數吞噬到只剩下白骨這么殘忍。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宋神醫急需這梭眼靈果？”見宋無病面露躊躇，顧舜好奇道。

“確實，只是如今兩宗交惡，怕是有心無力了！”宋無病嘆道。

“若是宋神醫不著急，何不再等三個月，屆時老夫可助你一臂之力。”顧舜淺笑。

“哦？”宋無病驚喜道，“老祖可有妙計？”

“妙計談不上！”捋著胡須，顧舜笑而不語。

“不出三個月，家父實力便可恢復至化虛境，”顧禹笑著解釋道，“到時候直接去搶！”

語罷，顧家三兄弟相視一笑，宋無病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這就是強者的威風嗎？

一言不合就開搶，難怪顧瑤痼疾痊愈后性格大變，原來顧家家風如此。

“搶太粗俗！”顧舜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老夫會與赤血宗宗主敘敘舊，以同等價值的靈石購買，不出意外，他應該會欣然同意這筆買賣的。”

宋無病一陣語塞，不知如何搭話。

確實不是強取豪奪，改強買強賣了。

宋無病苦笑，倒不是說自己圣母心泛濫，謝絕顧舜的好心好意。

只是還有兩個月不到就是宗內大比，若是赤血宗和溫玉筠師傅一樣，搞個梭眼靈果當魁首的獎勵。

那自己豈不是錯失良機？

最穩妥的方法是找到梭眼靈果具體所在，然后再籌劃如何將之搞到手。

當然，若是真的被赤血宗獎勵給第一，那就只能按顧舜所言，去找赤血宗宗主好好敘敘舊。

但眼下······

“不知老祖可有方法讓我進入赤血宗？”

宋無病話鋒一轉道。

“這有何難？”顧舜笑道，“我顧家子弟除了瑤瑤，皆在赤血宗修習，宋神醫稍等幾日，做個身份銘牌豈不簡單！”

“哦？”宋無病好奇道，“為何不和顧瑤一同在青云宗修煉？”

“我顧家產業多在蘄州城，而青云宗亦是此地大鱷，既然可能存在利益糾葛，豈能讓子弟再入青云宗修煉。”

顧舜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可宋無病心中卻不由得佩服顧舜的心思縝密。

確實，倘若顧家和青云宗一旦發生利益糾紛，那顧家子弟無疑是把柄。

索性全數加入別的宗門，不僅能將危險轉移，還可依靠這些子弟開拓別處市場。

不愧是顧家老祖，即便身受邪祟蠱，卻依舊鎮定地審時度勢。

當然，如今痼疾痊愈，邪祟蠱消失，顧舜實力逐步恢復。

這種均衡的利益天平也在逐漸打破，甚至等到顧舜恢復化虛境，皆是即便是身為宗主的呂不塵見了，也得頷首行禮，自稱一聲晚輩。

煉氣世界，能者為尊，所謂的爾虞我詐，只是實力不足時的委曲求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