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君子論跡不論心
- 鬼道醫仙:開局給邪祟接生
- 割你扁桃體
- 2486字
- 2024-07-10 16:47:15
夜色叆叇
顧家父子一番尋常的敞開心扉。
卻不知,終將奠定顧家千年基業。
手指敲擊桌面,顧舜繼續道:
“身居高位時美酒佳肴,不如篳路藍縷時一瓢水漿。”
“只要顧家重新在鄴州城站穩腳跟,便可保宋神醫走出鄴州郡。”
“屆時飛黃騰達,我們顧家作為盟友,必將水漲船高。”
“進入京都,成為名門望族也未為可知。”
“可煉氣一途,天賦才是關鍵,”顧禹猶豫道,“若是宋神醫碌碌無為,那···”
雖然宋無病靈氣詭異,但若是天賦平平。
一輩子囿于鍛體境不得寸進,靈氣再如何詭異都是枉然。
“宋神醫具體何時開始煉氣,確實無從考證,”顧舜目光矍鑠,“但半年期前卻是個凡人。”
“什么?”三子齊齊驚懼,“不可能!”
自己兄弟三人十五歲煉氣,整整一年才晉級鍛體境初期。
又是兩年到達鍛體境中期。
最后雖晉級鍛體境后期。
但前后整整花費四年有余。
半年從凡人到達鍛體境后期。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顧舜哂笑,搖了搖頭搭道:
“不僅如此,宋神醫并無師承,要么獲得極品機緣,要么無師自通。”
“昨日宋神醫借著沖突的由頭給瑤兒治病,瑤兒說他是鍛體境后期。”
“我連夜命人去縣衙,求來半年內蘄州城進出登記名錄。”
目光涌起一絲恐懼,顧舜道:
“宋神醫并無出城記錄,何來機緣一說。”
“他···是完全無師自通。”
三子駭然失色,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無稽之談的笑話。
可這笑話就這么活生生的擺在自己眼前。
令人不得不相信。
“父親心思縝密,兒子佩服!”
三子由衷贊嘆道。
管中窺豹,抓住契機,搜集證據,驗證猜想。
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最重要的抉擇。
三人發現,自父親實力大跌。
顧家敗走蘄州城后,父親他變了。
以前暴戾恣睢,一言不合悍然出手。
如今蹉跎沉積十年,行事面面俱到,統籌兼顧。
微小契機,以小見大,果決出手。
三子盯著顧舜略顯蒼老的身軀,可眼中看到的是父親那偉岸的肩膀。
心中堅信,煥然一新的他,必將帶領顧家在鄴州城掀起滔天巨浪。
“天賦、氣運俱佳,”腦海中浮現宋無病俊逸的身影,顧舜驚嘆道,“為人謙遜,懂得審時度勢。”
“如此天才妖孽,差的只是成長起來前的一隅庇護。”
“顧家重返鄴州城,正好彌補這一點。”
“可何至于動手殺了潘坤,畢竟他···”最小的兒子囁嚅半晌,欲言又止。
長子顧禹頓時目露警告,瞪了三弟一眼。
后者頷首低眉,不敢繼續說下去。
“無妨!”顧舜擺了擺手,哂笑道,“你是說,畢竟潘坤曾煉制丹藥,有助于我是吧!”
后者訕訕地點了點頭。
“不可否認,他煉制的丹藥雖不能治病,但卻能緩解我些許痛苦。”
“但你可知這簡單的二品丹藥,他潘坤報價多少?”
“足足高出市場價兩倍不止。”
“奈何有求于人,蘄州城又無其他煉藥師,我也就不計較什么了。”
“生意嘛!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談的是生意,便摻不得情義,我顧家也不欠他什么。”
“可宋神醫此次妙手回春,是恩情,是大恩大德。”
“他潘坤千不該萬不該,”眼中閃過一絲嗜殺,顧舜喉間吐出一絲戾氣,“不該趁人之危,險些害死宋神醫。”
“我殺他,確實想在宋神醫面前搏個面,”顧舜捋須深沉,“但最主要,是斷絕宋神醫的后路。”
此話一出,三子眸子怒張,不敢置信。
顧舜面不改色,繼續道:
“我顧家子嗣,從商需誠信經營,報恩要刻骨銘心。”
“和那潘坤,生意往來,即便虧多盈少,但你情我愿,兩不相欠。”
“但宋神醫的恩情,我顧家如何報答?”
三子緘默不語,黯然神傷。
一個家族的再造之恩,金錢根本無法衡量。
顧舜吐出一口氣,道:
“我顧家生生世世,都將單方面虧欠宋神醫。”
“就像是一廂情愿,我們顧家愿馬首是瞻,那是我們心懷愧疚,但人家未必領情”
倏爾面色涌起一絲決然,顧舜道:
“可若是殺了潘坤,鄴州城煉藥師公會追查下來。”
“就算人確實是我們殺的,但最后也會追查到宋神醫頭上。”
“他勢單力薄,無可依托,就只能和我顧家捆綁,站在統一戰線。”
三子目光怵怵,看向自己的父親,有了些許的陌生。
這哪里還是以前暴戾恣睢的父親?
“若是宋神醫知道這事,”顧禹擔憂道,“會不會心生芥蒂?”
顧舜搖了搖頭,道:
“贍養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我們沒有損害宋神醫任何利益,甚至做了他想而不敢的事。”
“就算鄴州城煉藥師公會怪罪下來,人是我殺的,屆時以我化虛境的實力,他們能如何?”
“敢動宋神醫一根手指頭?”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拳頭握得吱吱作響,顧舜道,“只要我們對宋神醫感恩戴德,在不違逆宋神醫利害的前提下,我們可以將顧家利益最大化。”
“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
“可涸轍溝渠,宋神醫毫無施展之力。”
“只有我們顧家越強,化作汪洋大澤,宋神醫方可蓄力騰飛,一躍沖天。”
“如此他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秉燭夜談,三子受益良多。
只見其齊齊起身頷首作揖,道:
“父親心思縝密,深謀遠慮,孩兒受教了!”
“覆水難收,走了這步棋,就得走到黑,”顧舜期待地看向三個兒子,“你們務必加緊修煉。”
“打鐵還需自身硬,若是我們顧家給不了必須的庇護。”
“這家族百年大計也是紙上談兵。”
三人拳頭緊攥,心中涌起滔天戰意。
倏爾顧禹眸子微動,想起什么,連忙道:
“那‘紫炎花’,我明日便派人送去。”
“可開宴前宋神醫曾問過我,說除了醫師公會,何處可以尋到高品級靈藥和相關書籍?”
“宋神醫好像對煉藥術頗感興趣,但我問他需要什么高品級靈藥,他卻說自己也不知。”
“宋神醫的目的我們不必揣度,照著做就是,”顧舜捋著胡須,“若論起高品級靈藥和書籍,這蘄州城那只有一個地方了。”
“青云宗!”
三子目光一亮,齊齊道。
顧順微微一笑,取出宣紙,龍飛鳳舞寫上一封推薦信。
蠟封完整后,將之遞到顧禹手中。
“及笄之年,情竇初開,是好事!”顧舜別有深意道,“告訴瑤兒,就說爺爺我能做的都做了,能到哪一步,就看她自己了。”
“父親也看出來了!”顧禹尷尬道。
“花無不開日,誰無少年時,”顧舜寵溺笑罵,“我又不瞎,她那雙眼睛都恨不得釘在宋神醫身上。”
“什么女追男隔層紗,都是屁話!”
“要懂得欲情故縱,欲拒還迎。”
“讓瑤兒必要時故作矜持,要吊足胃口。”
臉上滿是老不正經,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洋洋得意。
顧舜一邊抿茶,一邊叮囑。
然而顧禹搓著手,欲言又止,終是尷尬道:
“怕是晚了,現在都酉時了,瑤兒還沒回來!”
“噗嗤!”
一口茶水噴薄而出,顧舜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