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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薔薇與荊棘的交響詩

一、暗涌的月光

晚自習的鈴聲撕開暮色,陳雨晴伏在課桌上畫速寫,鉛筆尖突然在紙上洇開墨團。她抬頭望向教室后排,甘念戀正把課本立成屏障,偷偷往她的方向張望。他的校服袖口還沾著下午打架時的灰塵,指節處貼著卡通創可貼,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微光。

走廊盡頭傳來悠揚的吉他聲,林曦抱著琴倚在門框,琴弦震顫出的音符像碎銀般灑落:“雨晴,這首《月光謠》是為你寫的?!八纳ひ艄鼟吨囊沟耐盹L,將歌詞送進教室——“你的影子是銀河給月亮的情書,而我是藏匿于字里行間的落款“。

甘念戀的課本“砰“地合上,他三步跨到窗邊,將鋁合金窗重重推到底:“這里是教室,不是街頭賣藝的場所。“窗外的薔薇花枝被震得簌簌搖晃,幾片花瓣飄落在陳雨晴的速寫本上,蓋住了她未完成的向日葵。

二、暴雨中的對峙

梅雨季的天空像浸了墨的宣紙,陳雨晴站在教學樓檐下,望著傾瀉的雨幕發呆。忽然,兩把傘同時出現在她頭頂——甘念戀的黑傘帶著雪松氣息,林曦的白傘繪著玉蘭花。

“我送你回家?!皟扇水惪谕暋?

甘念戀的手先一步攬住陳雨晴的肩膀,卻被林曦用傘柄輕輕隔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雷暴,我的傘更大?!八f話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銀色手鏈,吊墜正是陳雨晴上次遺落在美術教室的橡皮擦。

甘念戀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抓住林曦的衣領:“偷東西的賊也配談喜歡?“話音未落,豆大的雨點砸在三人身上,傘骨碰撞的脆響混著驚雷炸開。陳雨晴急得眼眶發紅,伸手去拉甘念戀時,校服裙擺已經濺滿泥水。

教導主任的呵斥聲穿透雨幕,三個濕透的身影被拎進辦公室。白熾燈下,林曦默默擦拭著吉他,甘念戀倔強地別過臉,陳雨晴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在地面暈開深色的痕跡。

三、星光下的和解

深夜的天臺,陳雨晴踩著月光找到蜷在角落的甘念戀。少年的頭發被雨水浸得凌亂,手里攥著半塊融化的草莓巧克力——那是她昨天塞進他書包的。

“還在生氣?“她挨著他坐下,帆布鞋尖輕輕碰了碰他的球鞋。甘念戀突然將她拽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悶得像泡了水的棉花:“我討厭他看你的眼神,討厭他知道你所有喜好,討厭自己總這么容易失控...“

陳雨晴伸手撫過他結痂的指節,在他掌心畫下小小的太陽:“你知道嗎?林曦能背出我畫過的每一幅畫,但只有你記得我對花粉過敏?!八鲱^時,睫毛掃過他泛紅的臉頰,“你才是我的指南針,無論別人的風怎么吹,我的心永遠朝著你旋轉。“

甘念戀的吻落下來時,帶著雨水的清涼和巧克力的甜膩。遠處的霓虹燈光穿過云層,在他們交疊的影子里織出細密的金線。

四、永不凋零的追逐

次日清晨,林曦依舊帶著早餐等在教室外,這次換成了過敏體質也能吃的藍莓松餅。他笑著將紙袋遞給陳雨晴,目光掠過她頸間若隱若現的銀杏葉項鏈:“聽說愛情就像馬拉松,有人擅長沖刺,有人精于長跑?!?

甘念戀突然從教室里沖出來,把溫熱的奶茶塞進陳雨晴手里,另一只手霸道地圈住她的肩膀:“她只需要短跑冠軍。“他說話時,后頸還留著昨晚陳雨晴為他涂藥時指甲劃過的紅痕。

林曦只是彈了下吉他弦,旋律輕快得像跳躍的溪流:“那我就當永遠的陪跑者吧?!八麑芷旁陉愑昵缡中模厦婵讨⑿偷挠裉m花,“等有一天你想換種風景,回頭看看,我會一直在?!?

上課鈴響起時,陳雨晴望著掌心的撥片發呆。甘念戀突然握住她的手,將撥片捏進他自己掌心:“我的女孩,不需要收藏別人的風景。“他帶著她走向教室,背后的薔薇花墻開得正盛,刺與花糾纏生長,如同這場注定漫長的青春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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