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夢
- 2088年精神病人
- 首都的井
- 5535字
- 2024-08-05 23:26:03
我從背包里拿出松枝,在地面上搭好篝火,從身上拿出打火石點燃,又從包里掏出兩個小方塊,將它們展開成睡袋,然后放在篝火的兩側。做完這一切后,我的手凍得僵硬,沾滿了木屑。我拍掉手上的木屑,將手湊到篝火邊。
燃起的篝火,驅散了我的寒冷。
我搓了搓雙手,呼了一口氣。熱量涌入身體,全身仿佛通了電一般地涌起一股酥麻的感覺,我不自覺地瞇起了雙眼。
我抬頭看她,她正從包里拿出一根木材,然后往火堆里推。
慢慢地,慢慢地,最后用一根手指將木柴頂了進去。
夜晚的城市很冷,但沒有風,這是好事。風不像冷,可以燃起篝火來抵抗,面對風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也是我喜歡夜晚多過白天的理由之一。倘若夜晚也刮風的話,那篝火就燃不起來,寒冷將如一柄利刃干脆利落地殺死我們。
“啊,被凍死也挺好的呢。”我鉆進睡袋,感覺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了。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啊。”我又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話來。
我看她正往睡袋里鉆,提醒她:“你最好睡得離火堆遠點,要是把睡袋點著了就壞了,我唯一的備用睡袋給了你,可沒有別的了。”
見她沒有回應,我又添了一句:“你凍死了我也不會管你的。”
睡著前的這段時間只能靠發呆來打發,明明身邊就有人,如果她能陪我聊聊天就好了。舔了舔嘴唇,一股鐵銹味,如果我去舔一口地板的話估計也能嘗到同樣的味道。地面是由一塊塊方形的鐵板鋪成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我從地上抹一指頭灰塵,吹一口氣,灰塵就揚起來,然后被地面上微弱的氣流刮走。我想,這說不定是因為夜晚我們要睡覺,為了不打擾我們風也睡了過去,沉到地面上喘息著,化作地面上時斷時續的微弱氣流。如果是這樣,那可真要好好感謝風先生呢。
今晚的月亮很亮,灰塵反射著月亮的光線,變得清晰可見。數不清的小點在月光中跳著無規律的舞蹈,使月光擁有了流體般的質感。一直到躺下來之前都還覺得很安靜的夜晚,在躺下來之后突然就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雜音,氣流刮擦地面的聲音,篝火燃燒發出的噼里啪啦的響聲,建筑內部結構相互擠壓,摩擦發出的沉悶低鳴,宛如某種巨獸在這寂靜的夜里發出的痛苦呻吟。任由意識掙脫身體的束縛,這些嘈雜的聲響又都離我遠去,耳邊只剩下持續不斷的嗡鳴聲,我將其稱作現實的底噪。
從側躺改為仰躺,我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這是道路兩側的建筑物向道路中間延伸出來的一部分。盯著這部分看,會感到有一塊無形的石頭在壓迫著自己的胸腔,看久了會產生天花板在慢慢往下降的錯覺,總覺得整棟建筑會塌下來將我掩埋。閉上眼睛,那股壓迫感依舊在眉心凝聚無法消失。
帶著這股壓迫感入眠。
······
我睡了多久?
仔細一看,她已經躺下了,篝火也快熄滅了。
或許是已經熄滅了也不一定。
還有一些火苗嗎?
算了,爬起來填個柴吧。
不想離開席子啊,把她的背包拿過來吧。
將背包拽到了面前,手伸進去翻找了起來。
尼龍布料的質感…
拿掉了上面的一層衣服,下面就是木柴了。
她居然把衣服放到了木柴上?
這可不好,我坐起身,把木柴挪出來,幾件衣服的內外都沾滿了木屑。
雖然有些頭疼,不過木頭有股淡淡的香味,還挺好聞的。
抽出一捆木柴,努力彎曲身子塞到火堆里。
再吹幾口氣——啊,燃起來了,我真棒!
重新躺回睡袋后,我很快就再次睡著了。
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空氣中乳白色的薄霧如同果凍般凝結在一起,遠處的建筑也被描上了一層淡淡的輪廓。
明明昨晚還是清麗透徹的好天氣,夜晚的星光遞至眼前的路程也未受任何阻擋,而今早的一切景象都像是沒擦干凈的玻璃展柜里的展品般模糊。
手在空氣中揮舞幾下,便感覺皮膚表面明顯變得濕潤了。看了眼腳邊的已經熄滅的篝火,畢竟昨晚沒人守著添柴,今早又有如此之重的水汽,半夜熄滅幾乎是必然的結果。我倆昨晚沒被凍醒真是奇跡。
失去了火焰的庇護,寒風肆無忌憚地怕打著身上,仿佛昨天還是秋天而今天就進入了冬天。她還沒睡醒,于是我繞著一旁的建筑物轉了一圈,走在霧中有種莫名的舒適感,此時整個世界仿佛都只存在于我視野內這小小一隅。遠處的景色淹沒在霧中,看不見,也不需要擔心接下來的路怎么走,只需要盲目的前進即可。如同回到了母親的子宮般令人安心。我觀察著頭頂的巨大建筑,這些鋼制建筑物的結構類似一個小立方體上疊了一個大立方體,每條邊都有大約百米長,從外側看不到縫隙,也找不到任何入口。這些建筑猶如棋盤的格子般規整地排布在大地上,而這些格子之間的縫隙則構成了無數數十米寬的十字路口。建筑上方向外延伸的突出部將陰影撒在我的半邊臉上,感受著不同程度光亮的兩只眼睛一只睜開一只瞇上。
輕踏地面,橡膠鞋底與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穿過一個個十字路口,又從拐角處折回,讓我玩性大發。我興奮地長嘯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氣體從喉嚨里擠出,發出高昂的聲音。
“哦——”
聲音橫沖直撞地散開,碰撞,碰撞,碰撞,又回到我的耳邊,仿佛有無數個自己在同時對我做出應答。摩擦雙手取暖,嘴里呼出來的熱氣飄散在眼前。想回憶些什么,但記憶也如同眼前的霧一般模糊、攪作一團。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動靜,我知道她起床了。
“早上你來收拾東西。”
“為什么啊?”
“昨晚都是我在干活,今早當然就輪到你了。”
看著她一個人費力收拾的樣子,我有些于心不忍,不過一路上她確實也過于懶散了,讓她多做一些也沒什么問題。
“...”
心里是這樣想的,但身體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兩個人一起收拾的速度快了許多,頃刻間昨夜下榻之處只剩下幾根燒成焦炭的木頭與一地灰燼。黑色的灰在銀白的地面上相當扎眼,不過想來不久后就將被風吹入霧中。
做完一切后,仿佛掐準了時間點一般,夜晚中只沉寂在地上的風開始揚升,一種仿佛笛聲的悠揚樂聲在曠野上幽幽奏起。風吹拂著面龐,吹得發梢亂飄,漸漸地風力變大,長發被風吹得鼓起,又在重力的作用下落下,波浪般循環往復地運動著。我靠到墻邊貼著墻行走,轉頭看了一眼她,不需要言語她就領會了我的意思,和我一樣貼著墻行走,跟在我的后面。
每當寒風襲來,身上好不容易積蓄的熱量便如殘燭一般熄滅。黃沙開始夾雜在風中出現,衣服在風的拍打下撕扯著,翻折著。風變得更加大了,即使貼著墻壁也難以前行,無窮無盡的十字路口讓人覺得這條路看不到盡頭,也永遠不會有盡頭,我們將一直一直走下去。空間在不斷地重復,循環,乃至于失去了意義。
從身后伸來的手在我的背上摸索著,抓住了我衣服的一角,我拉住她的手,顫抖的手清晰地向我傳遞了她的不安。悠揚的笛聲逐漸升高,放大,隨后某種更為低沉的聲響加入了進來,所有的建筑都在跟隨風一并顫動,夜晚中也能聽到的金屬結構互相擠壓的聲響更頻繁地作為一種伴奏出現。我們所置身的整個環境,所有的這一切,地面,建筑,都在發出同一種低鳴,匯聚到一起,形成了如管風琴一般的宏偉樂聲。我將手掌貼在墻上,身體以同樣的頻率震動著,渺小的身軀在風中緩緩消融,四散滲進每一個角落,加入進這合奏。
“不…覺…得…很…好…玩…嗎?”我問身后的她。
“什…么,我…聽…不…見!”
“說…話…聲…音…斷…斷…續…續…的,不…覺…得…很…好…玩…嗎?”
“啊……呸!”
她貌似是想在風中大喊,但不用想就知道被灌了一嘴沙子。我笑著,同時也感到牽著的手不再顫抖。
風中夾雜的沙子數量之多已經多到了能被稱為沙塵暴的地步,在風中行走的我們的頭發里,衣服里,靴子里都灌滿了沙子。沙子是這片建筑群中沒有的東西,這代表著我們已經接近了建筑群的外圍。
接近中午風才漸漸平息,回到了地面上蟄伏等待下一次的雄起。與之相對應的,濃稠的霧又重新籠罩了我們。我蹲下,用手輕輕地掃開地面上的細沙,這里的金屬板有著一樣的冰冷溫度,但顯然不如之前的金屬板有光澤,眾多細小的刮痕使其呈現出一種暗淡的灰色。
前方的高塔象征著這片建筑的終點。高塔在霧中若隱若現,只剩下了模糊的輪廓。以塔的高度,它的尖端應該在霧的上方。說實話,這座塔長得有些太過猙獰,濃密的霧如白紗般裹纏其上,反而讓其擁有了幾絲美感。周圍金屬地板反射出的景象也變得愈加模糊,物體的輪廓被扯破,撕碎,磨成細砂再攪合在一起。漸漸地,我們的行走路線上留下一串串腳印。
直到下午霧氣才逐漸散開。雖說霧消失了,但空氣中依舊如同剛下完雨一般濕潤,彌漫著一股水汽,光滑的建筑表面上也掛著均勻細致的露珠。
說實話,與她相遇之前的事我已經記得不太清了。腦海里根深蒂固的只有往前走一個念頭,至于為什么要走,走到哪里則一無所知。雖然記憶中所剩的少得可憐,但是卻對關于自己目前行為的正確性深信不疑,也不會對什么感到疑惑與茫然。“一切就該這么做吧”腦子里充斥著這種想法,也不知從何而來。不過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迷迷糊糊不明不白的,思緒融入溫暖的潮水中被裹挾而去,四肢與身體都解離開來,溶解在水中。
她看上去年齡比我小一點,也記不清是什么時候遇到的,孤零零的,身上什么也沒有,剛好我還剩一個睡袋,就迷迷糊糊地一起上路了。和她的相處自然到仿佛從一開始就是和她一起走的,但腦海中確實又有著些許一個人旅行的記憶。她似乎也沒有自己的目的地,兩人的旅途如同白紙上隨手畫出的細線般無頭無尾。
傍晚,幾天前曾矗立在視野盡頭的高塔終于完整地展示在我們眼前。很難說如何去形容這座塔,扭曲的巨型金屬結構糾纏著沖向天空,高塔上延伸出錯亂枝節的金屬枝節將陽光折射出夢幻迷離的色彩,樣式不一的線纜肆意張狂地纏繞其上,如同這位巨人粗壯的血管,塔基處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將其拂去后依舊能映照出周邊的景象,在塔基周圍同樣蒙塵,相互交錯的線纜中,有一些是從塔上垂下來的,而有一些則是整根都在地上——也許它們以前也掛在塔上,但現在不是了。
這些線纜有時會隨著風輕微地擺動,這時整座高塔就會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吱呀聲,像是某扇嚴重腐朽的木門在風中喘息,但這個聲音又洪亮得多,且帶有一絲空靈,成了我們幾天以來在這片建筑中行走時常常聽到的怪聲。
我看著從太陽中傾斜而下的、如水的金黃將大地浸染,一抹深沉的紅色在大地的盡頭暈開。我們在這金黃中等待,待到黑夜將她的帷幕披上大地,刺入天空的鋼鐵的塔鉤住星空的暗藍綢緞。待到一切靜寂之時,就連這顆星球也好似陷入深眠。
但我依舊未曾入眠。眼前的火堆朝外迸射著火星,耀眼的亮點從最熾熱的中心竄出,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之后,在冰冷的沙地上重歸于沉寂。
我注意到,就在剛剛,一個聲音停止了——一個這幾天,幾個月以來一直作為旅途中的背景音,以至于讓我忘記了其存在了多久的聲音停止了。在它消失后我開始仔細的回想這種聲音。那是一種細微的,低沉的聲音,按一定的頻率上下起伏著。在睡覺時,耳朵貼在地上聽得更為清楚,像是在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的一臺巨大,龐雜的機器在運轉時發出的轟鳴聲,又像是一個巨人的心臟在平緩地跳動,如此得平緩以至于讓我習慣了它的存在。我能感受到,聲音的源頭遠在我們所處的這層沙下面更深的地方。
但就在剛才,這種聲音消失了,而且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小段時間內明顯拉長,變慢,如一首樂曲的終章般拖著沉悶漫長的尾音結束了。我的心里沒有由來地感到一股失落感,仿佛有什么東西堆積在我的胸中,令人不適。
又有什么東西消失了,我的腦海里不知何處冒出了這個念頭。
心中有些不安的我想要叫醒躺在旁邊的同伴。不過如果真的叫醒了她肯定會被滿含怨氣地臭罵一通吧。我伸手撫摸已經熟睡的同伴的纖細發絲,柔和的銀光下烏黑的發絲被鍍上了一層銀邊,這是為數不多地能讓我感到真實的東西。我將手指插進發絲中細細感受著
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沉在一個不知名星球的冰冷海洋里。環繞我的是刺骨的海水,頭頂上是千米厚的冰層,遠方傳來冰火山噴發的轟鳴。但我并沒有在這極端環境中死亡,我甚至不需要呼吸。
夢中的我思考著返回家鄉的方法,如果跨過半個星球的海洋,來到位于北極點的冰火山的話,或許可以順著冰火山的噴發離開這片海洋,穿過冰層,但那又怎么樣呢?我的家鄉遠在冰層外的星空中。想到自己即將在這深不見底的海洋中永遠地下沉,極度的悲傷便朝我襲來,思維沉入海底,被沉積物掩埋,固化。
所幸朦朧中一雙溫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將我搖醒。在意識到踩在腳下的是堅實的金屬地面而非冰冷的海水時,抑制不住的喜悅奪走了身體的所有力氣,我剛坐起來的身體一軟,又癱了下去。
“怎么了,還想再睡嗎?”熟悉的聲音問道。
“沒有,只是...有點太開心了。”我抹了抹眼角掛著的淚滴,站了起來。
向天上掃了一眼,凌晨的天空稍顯暗淡,呈現出一種獨特的深青色。剛睡醒的我四處看了看,突然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我走到墻角,用左手抓了一把,然后放在掌心上端詳,貌似是一些細小的冰晶。我將這些沙子大小的冰晶放到太陽底下,它們便折射出了細碎而美麗的光斑,金黃的光在這些冰晶中不斷的閃爍著,直到它們在我手里化作一灘冰水。
“昨晚下雪了。”
經過高塔再往前走,銀白向金黃漸渡,腳下的金屬板徹底被黃沙掩埋,地面偶爾刮起的微風卷起細小的顆粒。前方是廣袤的沙漠。在由黃色作為基調,小山般的巨型沙丘上,紅色粗砂組成的條帶交織纏繞。清晨的陽光鋪上沙丘的頂端,又逐漸向著我們目前的方位蔓延開來,陽光打在身上暖呼呼的,一絲絲溫暖沁入我的肌膚驅散著體內的寒冷。
氣溫開始逐漸升高,微風吹起一陣陣沙塵,大部分只能將表面的一層沙子吹起幾厘米,勉強飛行一小段距離后下落。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沙塵拍打在褲腿上,與照在臉上的陽光一起,混合成了一種獨特的燥熱體感。
“你昨晚做夢了嗎?”她轉過來問我。
我看著她那黑色的雙眼,突然腦海里開始想象這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的完整模樣,我想象著黑色瞳孔里的細絲,以及眼球背后密布的細小血管。我回過神來,想起了昨晚的夢,夢的內容已經開始變得支離破碎,但夢中的情感依舊強烈,以至于我一回想起這個夢,那股情感就又涌回我身體里。我張開嘴巴動了幾下卻沒說出什么,我抿了抿嘴唇。
“嗯,我昨晚...”
剛想用臨時組織起來的生澀語言描述昨晚的夢境,她卻轉了回去,背對著我。
“不用講了,謝謝。”她微微低下頭,看向地面,片刻后邁開腳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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