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知年的質問
- 分手后,我脫離世界他卻瘋了
- 西一阿
- 1975字
- 2024-06-28 09:20:25
我吃了藥昏睡了一天,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沈知年。
第一次見面時,院長媽媽牽著我進入院子里,沈知年的眼神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我還沒有接受自己穿書的事實,更別說穿成了一個七歲的小孩。
沈知年比我大一歲,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真好看啊。」
從那以后,我和沈知年幾乎如影隨形。
連院長媽媽都打趣,只要有楊佳在的地方,沈知年的眼神就不會落在別處。
沈知年十三歲那年,我十二歲,他剛上初中。
因為是孤兒,他在學校被孤立,很不適應,每天放學回來都不開心。
所以電子音第一次在我腦海中響起的時候,我選擇了拒絕。
我心想,再等等吧,下一個五年,沈知年十八歲了,我再回去。
醒來的時候房中一片漆黑,沈知年沒有回來。
打開手機,只有一條孤零零的消息:「我出差幾天。」
鼻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白色的被子上,顯眼得很,我愣了愣,抬起手胡亂擦拭著。
鼻血越流越多,我下床奔向衛生間。
鏡中的人臉色白得跟旁邊的瓷磚沒什么區別,鼻血糊了滿臉,看起來有些駭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沈知年,你不該這么對我。
沈知年出差已經六天了。
這六天以來,我們好像都憋著一股勁,互相沒有聯系。
一大早拉開窗簾,外面無邊的白讓我失了神。
我好像看到十歲的沈知年捧著蛋糕站在我面前:「佳佳怎么會沒有生日呢?以后每年的初雪就是你的生日,我都會在你身邊,說話算話。」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沈知年的電話。
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你還記得給我打電話呢?」
我握著手機沉默了幾秒,開口的聲音竟帶了些哽咽:「下雪了,沈知年。」
電話那頭的沈知年好像也愣住了,聲音再傳來時,好像溫柔了幾分:「我這邊還沒結束,我早點忙完回來陪你,好不好?嗯?」
我抿了抿唇,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就聽見那邊傳來很模糊的聲音:「沈哥,菜都要涼了,你電話打完了沒有啊?」
略帶撒嬌的語調,軟軟糯糯的聲音,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
電話那頭陡然安靜下來,我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下雪了冷得厲害,你多穿點,別著涼了。」
沈知年的聲音輕松起來:「明年的生日我一定推掉所有事陪你,乖。」
我掛了電話,心像被尖刀反復抽戳。
我沒有明年了,沈知年。
我套上羽絨服出了門,準備給自己買個小蛋糕。
再回來的時候,小區門口多了個紙箱,里面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我很喜歡動物,但沈知年有潔癖,忍受不了家里有動物的氣味和毛發,我便從沒有養過。
但今天這個天氣,不把它帶回去的話,它肯定活不下來。
想了想,我還是抱起了那只瑟瑟發抖的小家伙,塞進了我的羽絨服里。
天黑了,我望著搖曳的燭火發呆。
小狗很乖,蹭著我的腳背安心睡著了。
這雪紛紛揚揚下了兩天。
直到雪停,沈知年都沒有回來。
3
雪停了以后難得有了太陽。
我坐在陽臺的搖椅上,抱著小狗,懶懶地任由陽光灑在我身上。
沒想到沈知年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他的笑容在看到我懷里的小家伙時消失了:「哪里來的?不是說了嗎?這些東西身上細菌多。」
小狗聽不懂人類的話,所以它不知道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吐出來的話有多殘忍。
我撫著小家伙的腦袋,淡淡開口:「我想養。」
沈知年蹲在我身前:「乖,以后再養。」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我說,我要養。」
沈知年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再說出拒絕的話,只是摸了摸我的臉:「怎么瘦了這么多?」
還沒等我回答,他自顧自說道:「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好好陪你。」
是啊,他真的好忙,忙于工作,忙于應酬,忙于戀愛。
連陪我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回家一趟,只是拿了份文件就匆匆離開了。
他出去了也好,今天是和吳虹約好去醫院的日子。
離回去的日子越近,身體的變化就越明顯。
哪里都痛,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吳虹緊緊皺著眉盯著我:「佳佳,求求你了,做個詳細的體檢吧,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我笑著搖了搖頭:「再等兩個月吧,我還有點事沒辦完。」
在孤兒院的時候,除了沈知年,吳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是最清楚我這段長達二十年感情的人。
她臉上的擔心毫不掩飾:「沈知年呢?他眼瞎嗎?你這副模樣,他看不見嗎?」
我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輕聲安撫:「他知道,等我處理完事情,我讓他陪我來,你別擔心。」
吳虹還想說什么,我打斷她:「再給我開點止痛藥吧,最近頭疼得厲害。」
聽著我的話,吳虹臉上帶著不滿,卻還是站起身脫下自己的白大褂:「走吧,我陪你去藥房拿,正好送你回去。」
我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下車的時候,吳虹喊住了我:「佳佳,抓緊時間跟沈知年商量,你不能再拖了。」
我點了點頭,轉身往樓里走去。
小家伙該餓了。
4
到家的時候沈知年站在陽臺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因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邊脫外套邊看向沈知年:「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沈知年慢慢走向我:「你去哪兒了?」
我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吃飯了嗎?」
他的表情猛然變得陰戾,一杯紅酒朝著我直沖沖砸了過來。
「砰!」
紅酒杯在地上散落成片,血紅色的酒液掛在我身上滴滴答答,看起來狼狽得緊。
沈知年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你能耐了是吧楊佳?我在問你,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