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之后,地球已是植物的王國,在那樣無差別的屠殺下萬年的時間終究是沒能再衍變出新的動物。
在地球大氣之外,一白發黑甲男子靜靜矗立,漆黑的鎖甲靜靜的飄動著,那單只眼睛猩紅又凜冽,只是認真看的話會發現那其中竟有幾分無神。
他每隔千年便回來看看,如今己是第十個返程了。
空間破碎,男子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在上海舊址之上。
曾經輝煌的浦英貴族學院早已只剩斷壁殘垣,一棵巨大的古樹矗立在音樂廳的位置。
巨大的根徑將原本深厚的地基撕裂,看著往日的繁華變成了植物的樂園。
他苦笑一聲,聲音中滿是蒼桑,他走到樹旁,將手輕輕貼在樹干上,他本只是想摸摸看,卻未料想到在觸碰的瞬間那蒼天大樹竟化為了灰燼,陳舊的音樂廳又展露在眼前。
他怔怔的走入其中,萬年前的那節音樂課再次在眼前浮現,因為當年他拉小提時無意中有神力附加,以至于這么久過去,當年的情景還以神力殘留的方式演出著一遍又一遍。
李縹緲解除了神力附加,矗立在舞臺前前,看著那無比熟悉的一幕再度出演,他扭頭看向臺下觀眾席,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萬年的磨煉和游歷,本使他的心無比冰冷,他在別的星球看到了更多的人生疾苦,看到了更甚于地球的弱肉強食,那一切使他痛苦無堪又沉醉其中,這使其心態更加平穩,意志更加凝煉。
但那熟悉的幻影再度展開在眼前時,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發絲都使李縹緲動容,萬年的艱強和經歷又怎及她半分?
一切的偽裝在那一刻煙消云散,那白發男子在瞬間就紅了眼眶。
淚水一滴滴落下,他回憶起了在臨去極點之前的許諾。
“什么時候回來啊?”
“最晚三天,我保證。”
看著那張滿是擔心的臉,李縹緲打破了自己不再許下諾言的原則。
“嗯嗯,那我等你回來。”
“好”。
像是一種魔咒,每次李縹緲滿懷希望,迎接未來時,世界都會給他一迎頭痛擊。
每當李縹緲許下諾言時,那份諾言總會與現實背道而馳。
他失魂的向校門口走去,往日的幻影仍展現在眼前。
他又看到了自己與她相擁的場面,忽然間,那本應當是幻影的她竟轉頭望向了這邊,并邁腿走了過來,李縹緲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走向自己。
他怔怔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竟奇妙的發現有觸感,不自覺睜大了雙眼,她溫柔一笑,一如初見。
她將手覆蓋上李縹緲的手掌,卻無任何溫度。
李縹緲猛的抱住面前的幻影,泣不成聲,“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她溫柔的揉了揉李縹緲的頭“別哭啦,我會化作人間的風,陪在你身邊。”
李縹緲不自主的用力抱得更緊。
“好啦,都弄疼我了,當有一天你有了能力,說不定還能復活我呢。”
“那你愿意等么?”
她一聽,露出一抹無奈又有些笑意的微笑。
“傻小子,說什么傻話,這還用問嗎?當然了。”
“那我究竟如何才能復活你?”
“去你從神域回到人界的地方吧。”
“嗯?”
“好啦,時間到了,該說再見了……”
千佳柔的身形閃了幾下,逐漸暗淡,直至其消失。李縹緲在空中抓了幾下,卻什么都留不住,跪在地上,雙手掩面,不知表情。
良久之后,一道黑影沖天而起,沖破地球大氣,向第一神隕之地飛去。
闊別萬年,那顆星球仍是如當初那般,寒冷,孤寂。
李縹緲落在行星表面,一望無垠的冰雪。刺骨的寒風,裹挾著巴掌大的雪花輕而易舉的攻破了神力的保溫作訊,不斷刺痛著每一寸肌膚,可這一丁點的痛苦,他又怎會在意。
他在雪層上踏空而行,而這顆星球好似知曉了有人前來一樣,雪層不斷加厚。忽而一聲狼嚎劃過天際,打破了沉寂。
一只雙眼發紅,通體雪白的十五米高白狼猛的撲來。
李縹緲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而后一道血紅銀河滑過天幕,將那白狼斬成了兩半。
“神獸么?多半是考驗,可這實力未免也太低了。”
當李縹緲望著尸首沉思的時候,數百只白狼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才對嘛,這樣殺才過癮。”
他擰笑一聲,神裝在身上浮現。
一輪巨大的紅月懸掛在天邊,而月亮之下,是被鮮血染紅的冰原,隨著李縹緲擊殺的數量越來越多,那輪紅月也終于達到了觸發標準。
全球被紅霧籠罩肉體爆開的聲音不絕于耳。
待一切歸于平靜,李縹緲的擊殺數已然達到萬計。
而白狼的刷新也很明顯的達到了頂峰而后歸零。
正當李縹緲檢查尸體時,他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神力波動瞬間已至身后,他撥刀向后斬去,與對方斬來的一擊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轟鳴,強大的沖擊波使身邊的積雪一層層向然蕩開。
那把兵刃,由點點星光構成,大體可以看出來是一把刀的模樣,而他的使用者——一個由星光組成的人形生物,背生雙翼,周身有幾顆迷擬的行星圍繞旋轉。
“星神體?還有星道本源的氣息,有意思。”
李縹緲手腕一抖,振開兵刃,橫斬而去,卻不曾想對面以一種難以看清的速度,一腳踢在刀身上,將刀踢開,巨大的力道將左臂折斷,而后又立即恢復。
這一切李縹緲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了個計劃。
他反退一步蕩開空間,踏至半空。
漆黑的修羅虛影浮現,將其攝在手指間,天地變為了黑白兩色,巨量黑色神力呈漩渦狀向指間涌去,那星光構成體在指間不斷掙扎,片刻之后沒了動靜。
李縹緲剛一解除虛影,那構成體便一刀斬來,幸好他早有準備,一條血色銀河將其斷成兩截。
那構成的星光顫抖了幾下,而后又變回原樣。
“果然是這樣,星球意識體,不愧是星神的手筆。”
他雙手一隴,似抱住了什么東西,在星球之外,血紅色的虛影將整顆神隕之地的星球雙手攏在手心,幾光年內的星辰接相閃耀。
黑紅色的神力將那冰白的神隕之地包裹星球的能量不斷的被吸納,化解。
那星辰構成體身形逐漸暗淡,搖晃幾下競突破了神禁,沖向虛影之中的李縹緲。
但小小的星球意表怎可能與混沌代言的力量相比,僅一腳,李縹緲便將其踢回地表。
那身影閃了幾下,轟的炸開,化為了漫天星道本源。
吸收著漫天星道本源,神力不斷充盈著肉體。
待那漫天星辰都涌入體內,眼頭白光一閃,進入了星球的核心區域。
一座星光流轉的宮殿出現在“天穹”之下。
望著那漫天繁星,李縹緲明白,那是“虛假之天”是在地下數十萬米深處通過神力擬造而出的。
燦金色的留言板吸引目光,其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謝謝”李縹緲走過去觸摸五米多高的留言板,上面的文字破碎,重組,似拍打在岸邊礁石上的海浪。
“歷諸世之苦,才可為三界之主。”
“哪來的諸世一說?難不成你還能給自己轉生了?”李縹緲皺了皺眉,推開了一旁的星藍色大門。
大殿之中并沒有李縹緲想象的金碧輝煌,幾根火把孤零零的插在墻上,勉強照亮了整個殿內。
紅毯從王底一路鋪下,上萬年的塵封并未使其沾染半分灰塵。
兩旁的四具石雕刻得十分傳神,那兇神惡煞的表情好似來自地域的惡鬼。
那四具石雕兩兩站在紅毯兩旁,似不屈的死侍。
李縹緲沿紅毯一路向上,坐在了星河流轉的王位之上。
好似中年男子一般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小家伙,你能來到這里,1是說明你有實力。
2、是說明你有運氣,不僅得到了“星河浩蕩”,還得到了她的認可。”
一具人影逐漸在李縹緲面前形成。雖已是中年模樣,但十分俊朗,有一種獨屬于成熟男子的氣質,雙眸呈微紅色,在那紅光之下,似有星河流轉。
一頭黑發散在背后,莊嚴中多了幾分狂放。
李縹緲知曉這是神力虛影,類似人世的投影儀,只是播放特定的內容,所以并沒急著開口。
“那我先介紹下自己吧,我是禹楓,初代心之行神主,上任星神,也是你們神域口中的修羅,墮神,逆神,總之很多稱號吧。
我曾使天道破碎,所以是某些人口中的極惡之人,但話又說來呢,沒有我的話神域可沒有現在這么多神袛。
所以你可要想好了,是否真的要繼承我的神位和傳承。
畢競難免會成為神域公敵,拖累家人、朋友。”
那中年男子模樣的虛影嘆了口,走下了樓梯。
“星神神位是我瀕死之時,仰望漫天星河偶然所創,有牽動星空,握日月摘星辰之威,但時間太短了,未能將其完善,說來也是慚愧。”
他摸了摸大殿的墻壁,殿內猛的亮起,星辰在空中移動,宇宙塵埃好似初冬的迷霧。
“小子,你要明白,有些路踏上去之后就再也無法回頭了,蝴蝶拍動的每一次翅膀,能改變的是整個世界。
太平盛世當可無為,可若你所處的時代仍有戰火,無為便是無能。”
李緲緲抬起頭,看著殿內的星河,靠在椅背上緩緩開口。
“在我十六歲那年,一切都陷入了低谷。
老師、兄弟、朋友、家人的嘲笑變成一只只可怖的影魔,它們撲向我,一口一口蠶食我的血肉,咀嚼我的軀骨。
血浸濕了土地,在我心口的位置有一棵青松生根發芽,由我的血肉供養,刺穿心口,長成了沖天巨樹,但尖銳的松尖也使我心口變為空洞。
我是個小氣的人,但我不乏是個善人,我是罪惡的凌架者,但這份凌架是他們親手種下的。
我從未放棄,因為我從未堅持,宿命是什么,未來會怎樣?
我一點都不在乎。
后來青松變成了枯枝,沖天的業火自樹底燃起,我將整片世界燃成灰燼。
弱肉強食,天道輪回,諸般大道與我擦肩而過。
如若真有一天如混沌所說我終身大道,腳踏時間長河,暮然回首,無數紅顏知己變為白發枯骨,那這世間的因果便由我一人扛起.呵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那虛影望向王座,似有似無的笑了笑,而后將那四具石雕喚醒,金光從裂開的縫隙中迸射而出。
黑、紅、白、紫四色神力分別在四具石雕上浮動。
“這是四大鬼王,是我于天道陵中帶出,加由數具強者軀體加固,如今他們是你的了,等你繼承完神位后,他們會帶你去拿后面的傳承,我將我大部分記憶都鑄進了神位之中,你在繼承過程中會看到你想知道的。那便如此了,年輕的后輩。”
那虛影說著向殿門口走去,在走到大門時化為虛無。
李縹緲拱手行禮“恭送前輩。”
而后他閉上眼,盤坐在王位上,開始了神位傳承。
殿內星辰形成一個銀白色的巨大星盤,而后將李縹緲圈于正中。
漫天星河涌入體內,體質、血脈、靈魂都在接受星辰洗滌。
大量記憶涌入腦海,李縹緲看到了禹楓的孤獨賞景到流離半生。
花前月下到為愛傾覆所有。
看著兄弟情誼輕松破裂。
看著滾滾天道碎成碎片,如雨落人間。
李縹緲這時多想混沌醒著,但只能是想想而已。
“自我在南極之海沉睡了一千八百七十二年又孤身游歷,偽裝了三千五百四十一年,看盡了人世的人生百態異星的悲歡離合,最后又掠奪天材地寶,不斷提升實力到大戰后一萬年整,混沌仍是未醒。”
“果真生前極度強大,這么久還不醒,我都392級了,你小子估計也沒少吸我,唉。”
李縹緲不由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神位終于繼承完成。
在四神位加持下,燃燒生命可將實力暫時提升80%。
而現在繼承了傳承后李縹緲已是高達467級無上隕神四階了。
雖然說根基有些不穩,但大體實力比敵人高也就不算太大問題了,以后再補基礎又不是不行。
每有一個神位,神力提升便是單神位的一倍,而李縹緲以四倍神力提升的加持下,有這般提升速度也并不算太過分。
實力的飛速提升也就帶來了一個新問題,自己尚未擁有神環。
李縹緲從王位上站起,黑眸中滾滾星河流轉,周身被星光包裹,數顆行星環體而飛。
他走下臺階,發現那四座石雕也解放完成,黑、紅、白、紫四色鬼王正恭敬的行禮。
說是鬼王,但那四個怎么看怎么像墮天使路西法,只不過頭上的惡魔雙角極為駭人,且包括羽翼在內,全身都由半透明神力構成。
那黑色的鬼王帶頭跪下說“主,請賜名”。
李縹緲想了想,為了紀念上任星神開口道“日,月,星、辰。”
日,月,星,辰異口同聲道“謝主賜名。”
“你們四個,什么實力?”
“回吾主,法則之主九階,半步至高天799級。”
李縹緲挑了挑眉。
“那好我剛好測個東西,辰,全力一擊攻向我。”
紫色的鬼王“遵”了一聲,站起身,一拳打向李縹緲面門。
轟的一聲,空間碎裂,露出其中以混沌為底的滾滾星河。
一顆擬似行星擋在拳頭前面,硬擋下了法則之主的全力一擊。
完整的,由四個神位加成的,有混沌代言神力為后濟能源的星神體。
李縹緲不禁嘴角上揚。
月開口道“吾主,還有枚神環,我等帶您前去吸收可以嗎?”
李縹緲點了點頭。
“這可真是渴了就有人送水啊”
隨后日、月、星、辰在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找到了傳送球,上到了二樓。
二樓好似一片星海,點點星光聚集旋轉,好似一片銀河,在那銀河的正中間,一輪月牙似的星河構成了一枚神環。
李縹緲一步一步走向神環,這二樓中那巨大的銀河卻在逐漸縮小,等到李縹緲走至面前時,整個二樓除了神環的光亮外再無星光。
而那輪月牙,則變為了滿月,滾滾流轉,揮灑著星輝。
李縹緲輕觸神環,冰涼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幾個呼吸后,李縹緲身后便多了一個旋轉的銀河。
那神環就浮在后背五厘米處,與背部平行,靜靜展示著自我的威嚴。
“你們這大殿之下,還有座神位合成臺吧?”
“主人明察,當真不愧為吾主,我等正欲報告此事。
“拍馬屁的話以后就免了吧,帶我過去。”
“遵。”
金光一閃,一座圣臺展露在眼前,幽綠的臺身帶著星星點點的紅,六根圣柱矗立在中心,組成一個正六角星。
神位合成臺,可將神位放入其中融合,失敗幾率極大,若神位合成失敗,則該神位將會消失,且擁有者將會受到嚴重副作用。
以明錄在神域記錄的情報上來看,古往今來,敢去融合的,并且成功了登記在冊的也不過區區百人罷了,放在一個又一個小世界,一個又一個位面構成的神域來看,在以數百億京人口大星數來看,這是真正的大海撈針。
望著不遠處的六根柱子、李縹緲若有所思,不多時,他回過神來,眼神堅定。
他將萬年前那場大戰他所攝取的二十多個神位都放入其中,結果毫不意外,都碎成了漫天繁星。
李縹緲嘆了口氣,將混沌神位放入其中,混沌之力浸黑了六根圣柱,融合臺止不住的顫動,世界在黑白中閃破,正當李縹緲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時,轟的一聲。
炸了。
李縹緲咬了咬牙,發出咔咔的響聲。
“吾主,您不必非要急于一時,以后大可以慢慢嘗誠。”日月星辰勸道。
李縹緲沒有回答,雙眸中血色翻涌,他沉吟良久,還是下了決定,將心衍神位放入了其中。
血海將圣臺吞沒,圣柱通體血紅,紅光直沖天際,世界被血色籠罩。
不久之后,還是和上次一樣的結果,轟的炸了個粉碎,化為了天上繁星點點。
聽著耳邊日月星辰盡忠盡力的勸導,望著那恢復為原樣的圣臺,李縹緲心里不知為何多了一股心酸。
萬年前的無力感再次像潮水一般涌來,那一幅幅畫面不斷在眼前浮現。
他默默伸出手,耳邊日月星辰那古老的聲音早已聽不見,天使和星神神位被放入了圣臺,若是這次失敗,那他便成了無神位之神,那份反噬將會極為恐怖,甚至還有可能直接變回凡人,到那時,別說回神域報仇,在這極寒星球之上怕是會立馬低溫死亡。
“吾主,您剛繼承星神神位便進行這般豪賭,雖說星神神位并不完美也并未完善,且禹楓大人也逝去多年,您也應當腳踏實地,況且您是四神共存,放在神域已是不凡,又何苦逼自己去走那條絕路?”
日狠下心來,上前勸道。
李縹緲剛開口轟的一聲,天使神位也炸了個粉碎。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但也僅僅一瞬,他聲音冰冷道“我是繼承了他的一切,他的力量也確實令人癡迷,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還未達到你們前主人半分。
但他已經死了,我成神是我師傅選擇了我,我來皆也是禹楓選擇了我,他一出生便是站在山頂的人,他體會過越大等級死戰么?
沒有!
他體會過失去一切的感覺么?
也沒有!
如今的我在某些方面已經超過了他,我為什么要繼承一個死人的榮耀?我就是我,我想做的,沒有人能阻止。”
他踏空向圣柱走去“好好見證吧,我與他的不同。”
行至圣臺中心,抬頭望向天空中逐漸增多的白色星光。
正當日月星辰心中略有失落時,視野突然變為了血紅,一道黑影在眼前不斷閃現,片刻之后終于變得清晰。
那人一頭白發垂落至腰間,一雙血紅眸子攝人心魄。
漆黑的袍甲突顯出清冷的威嚴,那身影右手顯握持狀,似握住了一球狀物,而在手心中的竟是一片銀河,那銀河緩緩轉動,揮灑著千億星辰的星光。
古老又莊嚴的聲音刺入靈魂深處。
“星辰,是我的眼睛,也將由我漸次熄滅。”
日月星辰又怎會聽不出那聲音便是李縹緲?
視野隨聲音落下而恢復,四神看向圣臺,李縹緲蠢立在中心,一身黑袍甲胄帶來無聲的威勢。
四神位合一,加上二十多個神位的權能,新的自創神位——創世星神。
“恭賀吾主,成功融合。”
“嗯,該走了你們也沉寂許久了,帶你們釋放下戰意,這星球便讓其消失吧。”
李縹緲伸出右手,一輪銀河在手心旋轉,在星球之外,與他相同的巨大神力虛影將第一神隕之地托起,尖銳的指尖手甲插入星球之中。
“讓我們一起,見證星光隕滅。”
虛影慢慢收緊右手,第一神隕之地猛的炸開,消失于世間。
……
天下十六界第十六界偵世界內,一位白發老者坐在一瀑布邊的石椅上,眼眸低垂,似在午睡。
旁邊的瀑布遠看上去并無什么異處,但仔細觀察便可發現,那瀑布是逆流而上的,而那一朵朵浪花,則是人世及人世附屬位面的一個又一個畫面。
偵世界,最靠近人世的一界,入世的門檻,果真如其名一般,將偵查到的信息通通送往上界。
突然老人的瞳孔猛的睜大,正張口欲言,面前空間裂開一邊口子,滾滾星河流轉,一白發男子單手抓住了他的頭。
“噓,可別聲張,因為你聲張也沒用,因為你的人。都死完了。”
不知從何而來的記憶涌入腦海,畫面中自己的手下都是被瞬間掏出神核,與神核一起爆體而亡,甚至都沒來的及發出一點聲音。
連自己的妻兒也被一支長槍串成一串,插在自家門口,而這一切的執行者,則是四個背生雙翼的惡魔狀神力構成體。
“后悔么?”白發男子冷冷開口,由于臉上那扭曲怪異的獨眼無常之面,使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人苦笑一聲“為教廷賣力的第一天起便做好心理建設了。
”那再見了,偵世界界主,陳念懷。”
那白發男子手掌用力,硬生生捏爆了老人的頭。
463級,被李縹緲單手秒殺。
空間一陣波動,李縹緲轉過頭,四大鬼王已跪在身后。
他問“這一界中,實力最低者為多少?”
“稟,準神。”
“哦?所屬勢力呢?”
“并無具體記錄,大抵為在十六界新誕神袛,父母雙方卻為教廷人員。”
“知道了,血洗此界,偏于人世者可免一死,其他的,攝取神核,殺無赦。”李縹緲望了望天上的太陽聲音冰冷。
他將老人的無頭尸體用業火焚盡,將神核一腳踩碎監測之權柄,即刻被攝取。
四大鬼王在接到命令后便已瞬身離開,李縹緲獨自坐在老人生前坐的那張石椅上,靜靜看著瀑流上涌。
血紅雙眸之中,星光滾滾流動,背后的神環不自覺的顯現,只不過因為神位合成星光都帶為了黑紅、藍三色原先潔靜的星旋現在看上去多了幾分邪惡。
費了好大功夫,李縹緲終于找到了監視地球的畫面,不禁沉吟“雖說人世多疾苦,地球之上多為丑惡,人人勾心斗角,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相互蒙騙,施加暴力,滋養惡類,但你們還不配替我審判它。”
不多時,四大鬼王回來復命了,李縹緲望著遠處的烽火殺死無辜之人的負罪感不斷浮涌。
但與尚為人時相比,淡去了不少,成神之后會變得極為冷靜,其實更準確的說是冷漠,對生命的蔑視,對事物的否認。
“留了幾個?”
“稟吾主,一個都沒有…”
“是么?不得不承認教廷底蘊果真深厚。”
“還有十幾人是第二神域的,只不過與教廷中人極為親密。”
李縹緲無聲的笑了笑”看來我的那位皇兄并不是什么強硬之人,但若是為了天下庶民,那也怪不得我了。”
他站起身,右手平托,一片銀河靜靜在手心旋轉。
“走了,下一界”
空間碎裂,巨大的穹頂露出大片星河,李縹緲及四大鬼王消失在原地。
天下十六界第十五界遣神界。
想下界之人,需于此界辦理神降手續。上界之準神,需在此界登記信息。
下界**數萬年才會從漫漫星系中產生一個準神,像這種或是品世間自生神格,又或是偶然得神明一絲氣息成神的,在這里總要被為難一二。
說來也是諷刺,掌管此界的,是神域由三大神域構成的司法機構—天罰城。
盡管說為司法,但實責為教廷主導,萬妖天國被打壓的不成樣子,不過想來也是,除去在神域誕生的那些神二代,下界有準神上界的頻率太小了,更何況萬妖天國只收普系神明,這也就注定了有時一百多萬年都出不了一個。
但世界在某些方面卻又是公平的,萬妖天國的神明戰力都要比其他兩域強上不少。
“這位大人,通融一下,我剛成神不久,距散神(100)也就只差半步了,他日定當不忘。”一異人種伏在古樸的窗口說道。
那異人種頭生單角,皮膚為一種暗紅色,是炎魔族最顯著的也是最常見的模樣。
“阿波羅?德克里斯不是我為難你,你看那邊板子上寫的清清楚楚。”
在窗口之后的俊朗少年指向一邊說道。
“那上面都寫了,上界需繳三十萬神域幣,你沒錢我怎么給你辦?”
“可那不也寫了可以先貸著么?”
“啊,那不寫著呢么?僅限散神及以上,你半步散神怎么給你貸!”
俊朗少年一臉淡漠,反倒是阿波羅?德克里斯氣得不行。
“我都說了,我急著去赴約,你們大人的名字不好用。是么?”
“哥們,我知道你剛成神不久,心理還是下界生物的心理,但你說的神,我不認識并且我也提前告訴你,急也沒用,你就算過了第十五界,第十四界和上面的大人也會攔你。”
“你!”噗的一聲,不知是誰笑出了聲,二人轉頭望去,發現有個黑袍男子一直在不遠處偷聽,長長的兜帽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
阿波羅正在氣頭上,頓時像找到了出氣包,向黑袍男子走去。身上皮膚逐漸變為艷紅色,一輪火圈在背后若隱若現,看上去像是根基不穩。
“嘖,又一個玩火的。”
黑袍男子像是抱怨,又像是厭惡似的補了一句。
“喂,你們兩個,要打架去進殿前的廣場那,別在這招待大殿里打。”那作為服務員的俊朗少年喊道。
這里正處于第十五界的中心,整個登記處就是一個宮麗的白漢玉宮殿,而大殿之外,由臺階登上,便是一個足有數十個足球場大的廣場,整個建筑占地多少也可見一斑了。
阿波羅見對面黑袍男子沒有動彈,以為對面也就只有點嘴上功夫了,幾個箭步沖上前,一拳帶著赤焰向其面門打去,詭異的是在距幾厘米處像是被一面透明的墻擋住了一般,無法再前進半分。
那黑把袍男子緩緩抬手,一掌把阿波羅拍的側飛出去,徑直撞破了墻飛到了廣場中心。
“喂!”那俊朗青年正欲說話,但見那男子一身黑袍已然消失,一頭白發在身后無風而動,一襲袍甲帶來無聲威壓,那白發男子轉過頭把食指豎起,在嘴前比了一個“噓”的動作,而后那青年便瞬間爆體而亡。
尖叫聲響徹大殿,有幾個想下界找機緣的神起剛想維護正義,胸口便不知被何物貫穿,心臟被掏出,死不瞑目。
那白發男子便是李縹緲,他本來是想聽會樂子的,但沒想到一個個脾氣都這么不好。他踏空而行,向外走去,每一步過后腳下的空間都小片碎裂,咔咔聲不絕于耳。
“為神者、理氣節,開圣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樹高萬丈不離根,人若輝煌不忘本”。
冰冷的聲音刺破阿波羅的耳膜,深深刻入神魂之中。
雙耳流出汩汩鮮血;再加上剛才那一掌,直接將其自身經脈和骨頭拍了個粉碎,僅一掌便廢了其體質。
痛苦的哼叫不絕于耳,廣場周邊也已聚集了數百名護衛、實力有高有低,實力最高者在410左右李緲縹抬眼望了望周圍,笑了笑。
“若無人畏懼,那神又何以稱為神?”他緩緩落地,一腳踩爆了阿波羅的頭,而后緩緩閉眼,張開了右手,銀河變為了血紅色、巨大的虛影沖天而起,那虛影一手負于背后,一手托著血色銀河,以一種憐閔的神情看著廣場上的眾人。
巨大的神力威壓壓得護衛連吸氣都做不到,血色的銀河從虛影掌中落下,以一種極為精細的操控將威勢全都凝聚在了筑基廣場的地面上的護衛身上。
沒有嚎叫,沒有呻吟,化為血霧,塵埃消散。
“這位小友,做的難免有些太過了吧?”
一只金色的大手自天幕落下,在接近虛影之時被李縹緲一個響指擊了個粉碎。
“哦?是么?鬧事的可不是我吧?”
李縹緲冷笑,一道金光從天頂撒下而那天邊的穹光中,一黑衣老者負手而立。
“不論如何,你殺我護衛,踐我尊嚴今日便別想走了。”說罷老者兩雙合攏,一具巨大的金剛法身于天邊浮現,手中禪杖攜千鈞之力直沖李縹緲。
“嘖,怎么又是老頭。”李縹緲忍不住吐槽,而后手中刀胚浮現,那兩顆龍頭眼中仍閃著憤怒的光。
兩道刀氣十字交差著揮出,與禪權相撞,禪杖瞬間崩為碎片。
李縹緲猛得將刀拋出,幾個呼吸間便透穿那天邊法身又飛回手中。
“這將是你,最后知曉之事。”
星神虛影消散,代替它的是漆黑的六臂修羅。
那修羅雙手張開在胸前,像是接住了什么圓球狀物體,而后世界變為黑白兩色,并不斷與原色交替,黑紅色的神力呈旋渦狀向虛影雙手間匯去,形成一個半透明球體。
“這神力…你是下界的那個!”
“呵,知我姓名,你死而無憾了。”
天地異變,像是世界顛倒,血水從地面涌出又落向天空天空中的血水又落回地面,——暗星?小神通。
天下十六界第十五界遺神界界主(476)隕。
世界恢復原樣,但血雨還在不斷落下。
四大鬼王跪在面前。
“辰,第十四界詭云界交給你。
星,第十三界瀚海界,交給你。
月,第十二界熾獄界交給你。
日,你去第十一界藥靈界。
別讓我失望,我在第十界圣天神界等你們。”
李縹緲說罷便消失在了原地。
原來一直在第十五界的,只是分身罷了。
“遵。”
天下十六界,圣天神界,此界正中是一座歐式庭院,而天空則為燦金色,柱狀的光柱從廷院正中心的圣池直沖天際。
天下十六界說是連接上界與下界的通道,但是說白了,其實就是處于亞空間的十六片浮于世界之外的超級巨大的廣闊大陸罷了。而這第十界便是教廷除第二界外的另一個據點。
而此界的界主,名為鎮浮,是高達533級的強者。
不折不扣的長老實力,與禾天驕相比只差了40多級而已。
禾天驕雖尊為教廷開廷元帥,但奈何這一代又一代的新人實在是太猛了再加上禾天驕長期隱于下界,雖有其名目,但究是舊時代的老人了。
若是未與李縹緲一戰,以其一百一十幾萬年的壽命也快走到盡頭了,當初年輕時與教廷之主征戰多意氣風發,如今到了年邁就有多狼狽。
李縹緲一只腳剛從虛空中探出落下,一發神力狙擊槍子彈便直沖面門,他抽刀將子彈斬成兩半,右手微握,不遠處的“偷襲者”便爆體而亡了。
沒錯,在有“神力”這種超物質存在的前提下,神域科技水平照樣不低,只不過為了能增大威力,神力狙擊槍這種東西還是需要與使用者實力掛鉤罷了。
教廷底蘊深厚不是吹出來的,這種防御水平,也是真的恐怖了。
李縹緲索性也不裝了,無常之面于面部浮現,許久未出鞘的白色太刀悍然出鞘,原本金色的天空被星辰占去了一半這是領域的對抗,自身較實力的比較。
業火沖天而起,而隱蔽在樹林中的那些護衛也都現出了形,李縹緲擴大神力感應范圍,感受著廷院正中心的那股力量源。
神力被攔截,庭院正中水池里的壯碩男子站起身,自信的笑了笑,通過神力傳音給李縹緲“遠方而來的朋友,不必著急,先讓我的寵物們接待一下你。”
幾只巨龍沖天而起,直奔戰場而來。
正在屠殺護衛的李縹緲也笑了,“就喜歡殺狂的。”
一顆行星于左手掌中浮現,隨著李縹緲的上托體積以幾何倍增大,最后變為了一顆直徑在20米左右的實體。
轟的一聲,行星炸開,繁盛的古森林被夷為了平地,那剛飛到近前的巨龍身上,滿是巨大的穿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突然兩道身影從兩邊竄出,一刀一劍直刺上李縹緲,李縹緲故意不開星神體,以一種奇快的速度用雙手各抓住了兩人的武器,正欲掰斷兩人手臂,只見兩人一只手從后背一抓,兩枚神力子彈直沖太陽穴。
李縹緲并未動彈,而是硬接了兩發由300多級護衛發出的神力子彈,可結果便是,子彈在太陽穴上扁成了鐵餅。
吸收了兩個龍王血脈及軀體的李縹緲,就算不開體質,也不是兩個還未到400的小小護衛能碰瓷的。
兩人瞬間被業火吞沒,背后用隱形材料做的長管大口徑狙擊槍掉到了地上,失去了使用者的神力供應,現出了原型。
燦金的槍身上,幾點紅色點綴,卻無高倍鏡配備,看來這還不算遠程狙,不過這配色,還真是一股“教廷味”李縹緲撿起兩把狙剛想試試威力,一扣扳機“去!有生物鎖。”
他無奈,只好用神力將兩把槍融了,打算自己造一把,看著這金黃的金屬液,他不禁想到了地球上一款叫“穿越火線”的游戲里“王者之怒”的模樣。
正好這時遠處又傳來了動靜,他自己輕笑一聲,一把“王怒”便出現在了手上。
他單手舉槍,扣動扳機,槍聲明亮且清脆,可有些不同的是,他射出的并不是神力子彈,而是一枚小型的壓縮行星。
那行星上還繞著血紅的星魂,帶出一條紅色拖尾。
于彈裹挾巨量能量射入不遠處樹林中,一條彈痕在地上清晰可見,子彈擊中目標。
瞬間將那神撕裂,隨后一個半圓形的爆炸在天地間形成,威力之大,著實恐怖,“有被擊中的覺悟,才有開槍的資格。”
他連扣扳機,一個又一個“殘缺孔”出現在森林這片綠茵上。
忽然他舉槍向上,一發蓄力彈攔住了從天而降的壯碩男子。
鎮浮雙手抱膀,踏空而立,“這位客人,這么鬧不好吧?難道不怕我廷教的報復么?來人,向上申請增援。”
李縹緲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現在其身旁,一腳將其踢落回地面。
“報復?你威脅我呢?”太刀出鞘蒼白銀河將鎮浮吞沒。
空間扭曲、破碎。
白色銀河化為漫天光點,鎮浮扯了扯嘴笑道:“若只有這點程度,未免也太狂妄了。”
一雙龍翼于身后展開,匕首狀的武器帶著尖嘯刺空而去。李縹緲并不躲避任憑其刺穿身體。
他將匕首拔出,徒手捏碎,傷口在鎮浮的注視中瞬間恢復。
他人驚異的表情,是李縹緲最喜歡的作品。
“人與龍的后代,圣骸體與龍血的融合,你很不錯,但…”李縹緲聲音冰冷,無常之面更加扭曲,他將太刀收回刀鞘,瞬間來到鎮浮面前,捏住他的頭,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金血噴出。
“你連我那下界虐殺的兩只龍王血脈純度都不如!喪家之犬,你何時也有嚶嚶而吠的資格了!?”
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鎮浮身上,每一拳都仿佛帶著宇宙的力量每一拳都使皮膚內陷,骨骼破碎。
鎮浮無力的伸出手,卻被幾乎瞬間扯下,痛苦直沖神經,痛徹心扉。
“別做無用的掙扎了,抬頭看看,這一界已經被我隔絕了。”
若是放在他時,他一定會覺得這漫天星辰十分美麗,可現在他只感受到了對星辰的恐懼。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一個比自己還低十幾級的神能,令自己來不及發揮實力便可將自己虐殺。
李縹緲用星云將其束在一棵樹上,將其手腳都切斷冷冷問道:“我問你答,敢不回答,我讓你生不如死。”
鎮浮抬眼望了李縹緲一眼,又轉過了頭。
“你們教廷一定有復活神祇的方法,那我問你古天使神位擁有者該如何復活?”
鎮浮嘴動了動是一句臟話他吐出了口血水道“死的好。”
話剛說出口,李縹緲一記手刀便插入了他心口,將心臟硬生生扯出,在手中用力握緊。
痛苦的表情在鎮浮臉上顯現。“日,出來吧,把你從第十一界拿出的草藥都堆一邊。”
李縹緲從自身納物空間中取出一棵碧綠的小樹,使其浮在鎮浮頭上說道。
空間裂開一道口子,日從中走出,一座小山一樣的草藥從納物空間中取出,堆在了不遠處。
李縹緲抽刀出鞘,擰笑一下“這里的藥草加上草藥可以讓你傷勢一直恢復至少一個月時間,看你嘴硬多久,日,通知月、星、辰,死守此界,殺無赦。”
“遵”日隱去身形。
細致又凜利的刀法將鎮浮幾秒內凌遲成千片,又后傷口又因頭上的生命之樹及藥草瞬間恢復。
不過鎮浮也真是忠心,這還死咬不說話。
李縹緲見他這么有骨氣,索性一直扔磨了他七天七夜,雖然他第五天便開始求饒了,但李縹緲還是多砍了兩天。
李縹緲將手插入其胸膛,冷聲問道:“古天使神位你們教廷是怎么復活的?”
“圣池。”
“無條件?”
“不是,若是原神魂沒有存活的意志或是自愿獻祭的,那就救不回來。”
“為何?”
鎮浮冷笑一聲“神乃天地之主,順天而生承天地傳力,天道說白了便是實體存在的天地意志,放棄求生本能或自愿獻祭便是回歸天道罷了,天地又怎會與神的意志相反?,哪怕是四神主,也是無能為力吧。”
“你教廷如此深厚的底蘊,你也未曾聽過有半分解法?”
“有,當然有,只不過看你是否敢去嘗試。”
鎮浮瞇著眼斜睨著他,似有幾分期待,又似有幾分笑意。
“說下去。”
“你自天下十六界登上神域之后,便在我教廷境內,而數百萬年前,那出口本是三域各占三分之一,后第二神域率先吞并萬妖天國的那一份,而后趙帝王橫空出世成為如今廷主,擊退第二神域帝主,將整個天下十六界入口收入囊中。而你順著那三條神尸堆一路向萬妖天國境內去,大約二十日光景,便會來到一片漆黑的海前,那是神域的正中心,一切的起源,深淵之海—混沌海。那海底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謝謝你詳細的解讀,去報信吧,讓你教廷中人前來第二界與我死戰。”
李縹緲神裝加身,無常之面扭曲附面。
鎮浮“唰”的消失在原地。
李縹緲眼眸低垂,他怎會不知道混沌海是什么,雖說他愿意為了她不顧一切,可混沌海是連神主沉下去都難以幸免的存在。
他潛入那之下與送死又有何區別?
可為了她…
“又是如此么?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
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面,雙腿發麻,難以起身,有股瘋狂且噬殺的意志,快壓制不住了。
地球上,一株新草艱難的頂開了頭頂的石頭,一只沒有雙足的鳥兒與小草擦肩而過。
無足鳥
過了萬年,地球上終于有了除植物外的生物。
無足鳥啊,展翅高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