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姜小楠？”

鄭德生看著姜小楠頭頂上的那行字，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大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哦，我知道啦，你一定看過我的直播對不對？你也喜歡釣魚？”

聽到鄭德生的話，姜小楠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興奮地揮了揮手機。

鄭德生見她把手機屏幕舉到了自己面前，只見最新款的果子15promaxr的屏幕上，赫然正開著直播。瞅了一眼直播人數，竟然有3000多人。

雖然鄭德生不怎么玩直播，平時也不怎么看直播，不過在這個全民直播的時代，怎么說對直播也是有些概念的。3000人實時在線，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網紅了。

不過，這個叫姜小楠的姑娘顯然是誤會了自己。他平時可不看什么釣魚直播，雖然像他這個年齡的男人，很多人喜歡釣魚，但鄭德生并不喜歡。不但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

之所以討厭釣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害怕蚊子咬。可能是因為血型的原因，他特別招蚊子，而且被蚊子咬后會起很大的包，奇癢無比。所以他對釣魚這項運動向來是敬而遠之。

另一個原因就是鄭德生很忙，作為教培機構的負責人，他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哪里有那個閑功夫去釣魚？一想到在水塘邊上坐大半天，鄭德生就覺得是在浪費時間，謀殺生命。

不過，鄭德生顯然不準備把自己能看到姜小楠名字這件事情告訴她，這種事情光是說出來就夠嚇人的了，正常人誰會相信？

鄭德生盯著姜小楠頭頂上那行字，心里翻涌著驚濤駭浪！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能看到這些信息？

還有，功德值和罪業值又是什么？

這個姑娘看上去這么年輕，而且這么開朗活潑，又救了自己，想必心地也是挺善良的，怎么會有570的罪業值？她都干什么壞事了？

鄭德生又想起了自己曾經進去過的那個神秘的空間，想起了那道非男非女的聲音。

由于經歷太過神奇，以至于鄭德生到現在依然在懷疑，那到底是不是自己昏迷之后的幻覺。

可是，眼前這一幕又怎么解釋？

鄭德生只覺得大腦里面一片混亂，毫無頭緒。

“哎，大叔，你發什么呆呢？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姜小楠坐在這個男人面前，看著他的眼神一會兒震驚，一會兒迷茫，忍不問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了一點事情，走神了。”聽到姜小楠的話，鄭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下一刻，他看著姜小楠的眼神，很是認真地說道：“我叫鄭德生，謝謝你救了我。”

剛剛還有些擔心的姜小楠，聽到他這么說，直起身子擺擺手，笑嘻嘻地說道：“嗨，沒事兒，說起來我也得謝謝你。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把你釣上來的時候，我的直播間有多震撼，直接炸了好嗎！你看看，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在關注你的情況呢。”

姜小楠說著，再次把手機舉到鄭德生面前。

鄭德生看著屏幕里自己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頭頂上飄過一條條彈幕，說什么的都有。

“哥們兒，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跳河，可不能這樣了！”

“哎，生活太難了，上個月剛失業，想想三十年的房貸，我也想跳！”

“鄭德生，你算走運了，遇到咱們楠楠美女，可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

“這年頭人都怎么了？動不動就尋死，命那么不值錢嗎？”

……

看著直播間里一條條彈幕，鄭德生有些感慨，也有些慚愧。

“小楠，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鄭德生真誠地說道。

“都說了不用謝了。對了，剛剛醫生給你檢查過了，說你身體沒什么大問題，恢復一下就可以直接辦理出院了。這回出去，可不能再犯傻了啊。生活那么美好，有那么多好玩兒的事，好好的跳什么河啊。”姜小楠瞅著鄭德生，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會了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鄭德生笑呵呵地說道，心里卻有些奇怪。

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既然醫院對自己做了全面檢查，沒有道理不發現自己肝癌的事，但為什么姜小楠說自己沒事？難道醫院沒有給自己拍CT？

可按照醫院的風格，不應該啊。

現在哪家醫院，辦住院之前不做全面身體檢查？

有些想不明白的鄭德生，搖了搖頭，不再想這個問題。

經歷過這場生死之后，他也想明白了。不管怎樣，自己再也不會這么輕易結束生命了。別管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是誰，就沖那一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也讓他明白自己這樣做太糊涂了。

更何況，是為了徐娜那種女人，更是不值得。

鄭德生在這一刻，做了一個鄭重的決定：以后的日子，不管長短，他都要好好為自己而活，再也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為了討好任何人再委屈自己！

又休息了一會兒，鄭德生感覺自己的身體的確沒有太大的問題了，甚至可以下床自如活動。剛好這時候大夫來查房，鄭德生就提出要辦理出院手續，主治大夫簡單為他檢查了一番之后，又叮囑了他幾句以后千萬不要輕生之類的話，就在出院通知單上簽了字。

只不過，在結算的時候，鄭德生有些尷尬。

他的手機，早已經隨著他跳河的時候，被沖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現在他渾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拿什么結算出院費？

好在姜小楠這姑娘人還是很仗義的，本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爽快地幫他付了錢。

鄭德生看著打印出來的治療單子，一天不到的時間，連住院帶檢查、用藥，一共花了3280，這醫院花錢的速度還真是快！

鄭德生拿起窗口的原子筆，在診療單的背面很認真地寫下了自己的姓名、手機號碼和家族住址，遞給了姜小楠。

“小楠，救命大恩不言謝，你也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吧，我現在需要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等處理完了再好好感謝你！”鄭德生真誠地說道。

“沒事兒，都說了不用那么客氣。不過大叔昨天晚上你是真把我嚇死了，我釣了那么多年的魚，還從來沒有這么刺激過！”姜小楠拍了拍鼓鼓的胸脯，有些后怕地說道。

“姜小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獎勵功德值十萬。”

“功德值可抵銷罪業值，是否進行抵消？是/否。”

就在這個時候，鄭德生再次看到了面前憑空出現的文字。那些文字全部都是純金色，隱隱有波紋流動，仿佛蘊藏著一股無比的莊嚴！

鄭德生的眼里再度露出了震驚之色，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激動，甚至讓他的身子都有些輕微哆嗦起來！

此刻鄭德生終于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個神奇空間和非男非女的聲音，恐怕并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的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神奇事情，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看著那片橫亙在自己和姜小楠之間的金色文字，鄭德生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用意識控制著念頭進行選擇。

“選擇是！”鄭德生心里默念道，隨后緊張地看著那片金色文字。

“正法培訓系統第一次使用，需要綁定固定教學點，方可解鎖該功能，請問是否綁定此處為固定教學點？是/否。”

“還要綁定教學點？”看著金色文字的提示，鄭德生一愣，剛想選擇是，突然反應過來這里是在醫院，要是綁定在這里，難不成以后自己每次操作都要來醫院？

這個時候，他也終于知道了這個神奇系統的正式名字。

正法培訓系統。

聽上去和自己之前從事的工作有些類似，都是搞培訓的。

不過，正法培訓，又是個啥東西？

啥是正法？

鄭德生心里想不明白，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個地方先把固定教學點設置好了再說，之后的事情可以慢慢研究嘛。

至于地方，也好選。自己那個培訓機構雖然現在半死不活的，就剩自己一個校長在撐著，但好歹也算個固定的辦公場所，而且房租還剩下大半年，把這個系統綁在那里不正合適？

“小楠，你看我現在手機也丟了，也沒辦法打車，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再送我一下唄。”鄭德生笑著說道。

“沒問題呀，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事，走吧大叔，不用打車，你家在哪兒？坐我車好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姜小楠笑嘻嘻地說道。

“那行。”鄭德生也不矯情，跟著姜小楠穿過醫院走廊，走了一段路來到停車場，遠遠就看到了姜小楠那輛黑色的寶馬X5。

“喲，寶馬，豪車呀，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富婆，做直播這么賺錢嗎？”鄭德生打趣道。

“嘻嘻，什么豪車呀，馬馬虎虎吧，對了，大叔你家住哪兒？”姜小楠上了車，又打開手機導航問鄭德生。

“我家在開發區港通佳苑，你把我送到南門口就行。”鄭德生說道。

“好嘞！”姜小楠說著，設好了導航，直接一腳油門，寶馬X5發出一聲轟鳴，駛出了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