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景云和洛瑤就回來了,兩人同無憂打了個招呼后兩人便各自去修煉了。
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灑在平靜的湖面上,猶如一面金色的鏡子,閃爍著迷人的光芒。無憂坐在梧桐下全神貫注地凝視棋盤,若有所思。
景云修煉完畢后,打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路過梧桐樹時,見無憂對著棋盤發人深思,便舉步生風地走到了無憂身傍。
景云看著盤中棋局井井有條地說:“棋盤上的靜謐與沉默,卻蘊含著激烈的思維碰撞與在棋局中,每一個落子都是一次策略的陳述,緊張刺激,暗藏機鋒。決策過程,靜中有動,引人入勝。”
說罷,景云便順理成章坐到無憂的對面。
無憂聽了言之有理地說:“不錯,在錯綜復雜的棋局中,每一個棋子的走動都可能改變整個戰局,就猶如在人生中,每一個決策都可能改變命運軌跡。細節如針,往往決定著全局的成敗。”
景云聽了便感慨萬千地說:“神也好,仙也罷。不能空過,不能虛擲。見識,有無比的深度;境界,有無限的廣度。因此,識見不能淺薄,境界不能局促。成功的關鍵不在于大小,而在于細節,細節往往決定著成敗,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決定大局。”
無憂仰望天空,觸景生情的說道:“人生無常世事難料,有得意,有失意,有順境,有逆流,可謂悲喜交織,苦樂參半。品味了苦澀,方懂得甘甜的滋味;經受了苦難,才知道堅強的快樂。”
景云聽了,疑惑不解地說道:“我很好奇幾件事情。其一,你是何人,你來自何界;其二,你的過往如何,你為何會看淡世間萬物;其三,我總感覺你身上有若隱若現的法力波動,但又時又覺得你毫無法力波動。其四,你為何會在畫中?”
無憂聽了笑而不語,拿著手中的茶杯良久說道:“我是誰?屬于何界?如今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過往如何,呵,既是過往,何須再提。不負當下,豈不美哉。至于法力與畫我無法給你答案。時機成熟,你定會知曉。”
說完,無憂便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起身欲走之時,景云說道:“慢著,我還有最后一個疑問,你去神界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為四海之比,我也是。只不過是方向不同罷了。好了,時日不早了,是時候出畫了。”無憂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地說道。
“嗯,我去叫洛瑤。”云景說道。
過了一會兒,三人便一同出了畫中。
“你們怎么出來了?”祁安滿臉好奇的問。
“畫中世界與世隔絕,終歸是虛境。走慣了漫漫長夜,也是時候見見光了。”無憂感嘆道。
“現在到哪了?”洛瑤問道。
“已經到了神界領域了。”笙歌回道。
“神界有六洲九天,過了九重天才能到達六洲,六洲之上是神州,六洲之下是仙界,此乃一重天,不知各位是直接去六洲,還是親自過九天前往六洲。”無憂問道。
“我父親曾說過神、仙兩界的九重天是一個不錯的修煉寶地。不僅可以提高修為,還可以磨練毅力和心志。”笙歌若有所思地說道。
景云也隨即附和道:“笙歌說得不錯,祁安,洛瑤你們意下如何?”
洛瑤面帶微笑說道:“我都行,全憑你們決定。”
祁安迫不及待的說:“那還決定什么,親自去過九重天,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嗎?反正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你們說是吧。”
笙歌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如祁安所言親自過九天前往五洲去神界,大家無異議吧。”
其余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沒有。”
笙歌暮然想起,問道:“對了,還沒問無憂姐姐呢,無憂姐姐你怎么去呀?”
“我既不親自過九重天,又不直接去往神界。”無憂笑著回道。
洛瑤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無憂回道:“對啊。好了,好了,別傷心,有緣自會相見。當務之急是找間客棧,沒一個落腳地,等會兒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幾人找了個客棧,一同住下。眾人在客棧雅間點了豐盛的晚餐作為離別宴。
“雖說修煉之人可以不吃不喝,但要真的不吃不喝,豈不是錯過了世間之美味了,那要味覺還有何用?”祁安看著桌上的山珍海味情不自禁地感慨到。
“好了,好了,山一程,水一程,人生何處不相逢。明天就要與無憂分道揚鑣了,喝了這杯酒,天涯海角皆朋友。”笙歌念念不舍地說道。
聽了笙歌的話,眾人便舉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對了,友誼提醒你們一下,一到三重天的修煉真諦皆是隨心而行,心之所向便是晴天。四到六重天則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磨練人的心志及毅力,心志不堅,毅力不強者必敗無疑。而七到九重天因人而異。無法確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堅持本心。”
景云大惑不解地問:“第九重天為何因人而異?”
無憂駕輕就熟地回道:“以弱攻弱,自滿者敗,敗于自己,自矜者愚,愚及自身;只能戰勝別人而不能戰勝自己的人,終歸不是強者。”
景云頓時茅塞頓開,仿佛知道了什么天機似的說道:“原來如此,多謝指教。”
洛瑤滿臉崇拜地看向無憂說道:“無憂你可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你要是男的我此生必嫁于你。”
“可惜你沒機會了,我是女兒身。”無憂笑著回道。
笙歌求知若渴地問道:“無憂,你說你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可你卻博古通今,學識淵博,無所不知。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還有,還有,你到底比我們大多少啊?”
“我今年剛好八千歲,我二百歲開始博覽群書,一千歲時開始獨自游歷世間各地,可謂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博學之士,智如海納百川,貴在融會貫通。有些事親身經歷便理解得更加通透了,或許正因如此,成就了你們囗中所說的見多識廣。”
祁安滿臉震驚與不可思議地說道:“我今年二千五百九十一歲,你就僅僅比我大了五千四百零九歲,竟有如此成就,了不起,著實了不起。話說回來,那你如今為何會靈力喪失,修為全無。照你這么說不應該呀!”
無憂望看手中的杯子,釋懷一般地說道:“過往不該新人知,近況不該舊人曉。修煉之路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我們會遇上順境,也會遇上逆境。有順境、也有逆境,有巔峰、也有低谷。得意時趾高氣揚,失意時垂頭喪氣,都是淺薄的人生。”
景云意識到,說到了無憂的傷心之處,便隨即安慰道:“流年更迭,辭舊迎新,告別過去,迎接新的到來。跟過去揮手告別,所有放不下,忘不掉的,都會成為過去。”
祁安內心滿懷愧疚地說道:“過往云煙皆成雨,來無影去無蹤。未來長路漫漫,關關難過關關過。干了這一杯酒,將過往的不開心拋到九霄云外去。”
洛瑤自言自語,若有若所思地說道:“奇怪,總感覺無憂這經歷怎么有點熟悉啊?”
笙歌回答道:“星瑜神帝似乎也是二百歲博覽群書,一千歲獨自游歷世間。哎!可惜,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