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苦肉計蒙混過關
- 黑神話:獅駝嶺殘酷史
- 半壺米酒MC
- 2334字
- 2024-08-23 12:00:00
夜啼一路向蛇尊洞府飛掠而去,臉色變幻數(shù)次,終究是將逃亡的念頭按捺了下去。
妖皇雖然承諾右相之職虛位以待,但他還需要一個投名狀,只有為妖皇立下不世之功,才能與狐臉兒平起平坐,否則日后同朝為官,處處都被那狐妖壓一頭。
這個潑天的功勞,就寄托在蛇尊的項上人頭才好。
富貴險中求,夜啼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他要在這灘渾水中繼續(xù)攫取利益,就得把水攪得更渾,真真假假,都需他自己演繹。
及至天大亮,夜啼才晃晃悠悠來到蛇尊洞府前,夜啼將黑色大氅脫下,臉色一抹,面露悲色,哀嚎一聲跌跌撞撞闖入洞府去。
“大人,大人,禍事了,魔猿出手了!”
蛇尊正躺在榻上宴飲,看到夜啼忽然失魂落魄地闖入殿中,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那魔猿出手,自有老夫接著便是,何必驚慌吶。”
夜啼聲淚俱下,顫抖著嘴唇說道:“蛇尊大人,可世子他,世子……”
蛇尊豎眼一瞪,騰一下從榻上站了起來,長桌上的水果酒肉灑落一地:“我孩兒怎么了?!”
夜啼跪在地下,五體投地痛哭道:“世子,被魔猿斬了!”
“什么!”蛇尊瞳孔巨震,向后退兩步,怒喝道:“夜啼,你可知在說什么?!”
夜啼抬起頭來,泣不成聲,斷續(xù)道:“世子在軍營中,被狐臉兒設計埋伏,魔猿親自出手,世子他……力戰(zhàn)不敵,已經身死殉難。”
“怎么回事,他魔猿自號妖皇,豈會對小輩出手?”陪著蛇尊宴飲的妖將門客紛紛起身議論呼喝。
“軍師可有證據(jù),那妖皇出手天翻地覆,動靜極大,你莫不是被騙了?”
“夜啼,世子身死,你怎能身免?其中定有隱情。”
“夜啼,聽說你與世子不和,在軍營中鬧得沸沸揚揚,莫不是你……”
夜啼更加悲憤,跪地討?zhàn)埖溃骸按笕嗣麒b,夜啼我一心為公,和世子雖有口角,但都是為軍政意見之爭,絕無半點徇私。世子確實被魔猿所殺,軍營中不少將帥都親眼所見,我夜啼其心可鑒,日月可昭吶。”
蛇尊從蛇添翼死訊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怒喝一聲:“行了,都給我住嘴,還嫌不夠亂的,什么時候軍師也是爾等能置喙的!”
夜啼抬頭看向蛇尊,見蛇尊豎眼中盡是血絲,雖然制止了眾人的議論,但并未讓他起身,顯然心中已有猜忌,心中頓時一冷。
蛇尊咬牙對夜啼道:“那魔猿出手,有許多妖將看到了?”
夜啼伏地拱手道:“千真萬確。”
“獬豸將軍可看了?”蛇尊還抱著一絲懷疑道。
“驗了尸,世子中了一記金剛手,整個身子都被打斷了,佛寶破碎,死無全尸。”夜啼老老實實答道。
“嘶~”
蛇尊吐出蛇信,聽到獬豸也驗了尸,心中一顆大石轟然落地,腦袋嗡一下,才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我的孩兒啊~”蛇尊仰天長嘆一聲,坐倒在榻上,手腳冰涼,悲痛不已。
他最喜愛的、最有天賦的孩子,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山林之中,死無全尸,死無全尸,他蛇尊忙忙碌碌幾百年,到頭來連自己孩兒都護不住。
“朱厭!我定要生吃你肉、啖你血,讓你斷子絕孫!”蛇尊在洞府內仰天怒吼,心中的怒意滔天起,洞府外狂風呼嘯,一輪血月若隱若現(xiàn)。
“魔猿老兒,居然真對小兒輩出手,如此鼠輩,也敢妄稱妖皇!”坐席下的妖將義憤填膺,紛紛向蛇尊請戰(zhàn)。
蛇尊不置可否,卻忽然看向夜啼,眼神分外銳利,低沉道:“軍師,并非本尊不信任你,但眾口鑠金,軍師還是再做個解釋,我孫兒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活的。”
蛇尊的話猶如炸雷,在夜啼心中炸響,夜啼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夜啼又是一通聲淚俱下,臉上擠出一絲慌張的表情,哆哆嗦嗦道:“蛇尊,老奴請罪。”
蛇尊吐出蛇信,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夜啼,鼻子中噴出兩道白氣:“軍師,你何罪之有吶。”
夜啼再次拜服,聲淚俱下道:“我,安排失當,害了世子,我有罪。”
夜啼揚起手,狠狠地在臉上甩了一巴掌,將自己打得一個踉蹌,又低頭說道:“昨晚,狐臉兒又來擾營,我安排世子前去查看,老奴擔心狐臉兒又行調虎離山之計,便自己去了營帳另一側巡查,萬沒想到……”
說完,夜啼又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眼見地臉高高腫了起來,夜啼偷偷抬眼看向蛇尊,卻見蛇尊未做任何表示,心一橫,又狠狠地在臉上左右開弓扇了起來。
夜啼使了大力,只聽洞府中只有只有清脆地巴掌聲,眾將都安靜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只渡鴉妖,心中五味雜陳。
幾個離得近的妖將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兔死狐悲之意,世子身死乃不要臉的魔猿所致,非戰(zhàn)之罪,軍師雖有不當之處,但亦無大錯,蛇尊此時不聞不問,顯然是將氣都撒在夜啼身上。
幾個妖將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個蛇尊麾下的宿老忍不住道:“蛇尊,大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不如先將軍師押下去,待日后發(fā)落吧。”
蛇尊又沉默片刻,見周圍妖將希冀的目光,才如夢初醒般大喝:“軍師,你做什么,快快住手。”
話音未落,蛇尊將眼前的長桌一拂,長桌騰空而起,打在夜啼身上散成碎片,阻止了夜啼打下去。
“軍師,本尊不怪你,只怪我那孫兒命薄罷了,你起來吧。”蛇尊面露悲色,拂袖道。
夜啼在滿地的木屑中起身,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嘴上苦笑道:“蛇尊,老奴對不起你的托付,將世子折了去,實在有愧,這軍師再當不得……”
蛇尊抬手制止夜啼再說下去,悶聲道:“軍師不必過于自責,魔猿出手誰能料到,你的安排無可指摘,軍師之位只有你當?shù)闷稹!?
夜啼淚如雨下,感動道:“老奴我……”
蛇尊閃過一絲不耐煩道:“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軍師即使有錯,也應戴罪立功罷,不必再說了。”
夜啼松一口氣,臉上已經打出血印來,這關才算過去,退至一邊輕聲道:“蛇尊,世子那邊,您要不要主持……”
蛇尊不待夜啼說完,就打斷道:“不必了,就地下葬,并且下令全軍撤回,將龍脊山以東的地盤,全都讓給朱厭。”
夜啼一驚,猛地抬頭看向蛇尊,失聲道:“蛇尊,這是?”
下首妖將炸開了鍋,紛紛出聲道:
“蛇尊,萬萬不可,這基業(yè)不能白白送予魔猿。”
“蛇尊,我愿帶兵上前線,定為大人穩(wěn)住陣線。”
“蛇尊,這里邊有多少將帥的地盤,一旦全讓出去,軍心大亂吶。”
蛇尊吐著蛇信道:“不必多說,全讓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朱厭的胃口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