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滿嘴荒唐聰明誤
- 黑神話:獅駝嶺殘酷史
- 半壺米酒MC
- 2354字
- 2024-09-03 21:00:00
眾僧聽得偏院又傳來了大動靜,又一窩蜂地趕往了偏院,廣謀命人將碎尸的禪房看住了,也帶人趕了過去。
待到得偏院,只見幾個來參加佛衣大會的客人已拿住了真永和尚,那真永和尚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頭道:“我沒有要殺真與師兄,我沒有殺真與師兄。”
廣謀忍不住嘆氣,這廝倒是干脆,相當于直接投案自首了。
廣謀再忍不住,一巴掌揮出,打碎了真永小和尚半口的牙:“說吧,怎么回事?”
那真永和尚被扇了一巴掌,腦袋忽然清醒了一點,廣謀冷若寒鐵的眼睛直盯著他,讓他打個寒戰來,真永和尚支支吾吾道:“真與師兄死了,但,但不是我殺的。”
廣謀臉色陰沉如水,低頭問道:“不是你,你慌什么?”
“我,我,我……”真永和尚解釋不上來,只能拜頭在地。
真永和尚心中心念百轉,他心知不能如實說出真相來,否則自己提刀進房殺那東土和尚,東土和尚未殺成,卻錯殺了自己的師兄,左右也是死罪。
旁邊有一位來參加佛衣會的高僧道一聲阿彌陀佛,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親眼見到真永小師父持著滴血的戒刀從這間客房闖出來,然后便不要命地逃出去,貧僧見事情蹊蹺,便自作主張將他拿下了,真永師父只是說不是他殺的,但屋內卻真死了真與和尚。”
廣謀聽完僧客的描述,轉頭向真永小和尚問道:“說吧,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殺了你師兄?”
真永和尚心中迅速了羅織了一個故事,低頭嗚咽,淚流滿面道:“我沒有殺我師兄,我沒有要殺他啊。”
廣謀不耐煩地拎起他的脖頸道:“莫與我繞彎子,你沒有殺他為何出現在這,為何提著刀,刀上流著誰的血,房間中真與是如何死的,全都給我說個清楚,否則我現在便一掌斃了你。”
在眾人的注視下,真永和尚低頭啜泣道:“大師父,我和真與師兄交好,今天真與師兄在接待香客時,與那東土來的知行和尚結了怨,便約我過來將那和尚殺了。”
一旁的僧客齊齊吸一口氣,有的已經破口大罵起來:“看來是死不足惜,什么仇怨,動輒殺人,這里是觀音禪院,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山寨。”
廣謀敏銳地意識到其中的關鍵,問道:“這么說,這間房實則是東土高僧的客房?”
真永和尚點點頭道:“是那東土和尚的客房,真與師兄說要殺了那東土和尚,我苦勸無果,又不敢報予戒律堂,便自去偏院外候著,但左等右等不見師兄出來,恐是有什么不測,便提了刀進去查看。”
“誰料我剛提刀進去,房間內卻沒有那東土和尚,只有真與師兄發了瘋要殺我,小僧無奈拿戒刀胡亂擋了一陣,失手將師兄砍殺了。”
“小僧心中惶恐,便慌了神,沖出房間,惹出了這般大的禍事來。”
眾人一陣沉默,將真永小師父的前因后果細想了,卻是越想越不對勁,東土和尚不在房間,這真與和尚為何不出來?又為何瘋了?房間內沒有旁的兵器究竟打算用什么殺人?真永和尚說是無奈之下殺人,但哪有無奈之下碎尸的,但凡進到房間的,無不被房間內四處斷裂的尸塊嚇到。
廣謀聽完真永的胡言亂語,眼神更加陰厲,他如何聽不出真永和尚破綻百出的胡話來,唯一的疑點便是……
“那東土來的和尚呢?有誰看到他了?”廣謀環顧四周,向眾弟子問道。
“我在這。”莊恒從身后的人群中老實探手道,宛如一個看熱鬧的小百姓。
廣謀一看,正是白天與真與和尚發生爭執的白衣僧人,這個貌似無害的小和尚看著老實,但實則看得出手底下功夫不錯,也是有修為在身的。
廣謀低頭合掌念一聲法號道:“貧僧得罪了,這位小師父,敢問剛剛夜里,你在何處?”
莊恒也合掌淡然回道:“回稟這位師兄,小僧剛剛還在跟著僧眾去尋那吃人的妖怪哩。”
說著,莊恒指著身邊幾個觀音禪院的僧人道:“我一直都在他們旁邊,不信你問。”
莊恒白色僧袍扎眼,確實在群僧中容易辨認,周圍幾個和尚當即應道:“剛剛師兄去查看真禪師兄的尸體時,這位師弟確已經在我們身周站著了。”
莊恒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抬額道:“貧僧考慮,白日里,那真與和尚便覬覦我的袈裟,強與我起了爭執,夜深了又來搶奪,見小僧不在房間便要盜取了袈裟去。至于為何被真永和尚所殺,許是兩人見寶心喜,起了貪念,內訌了起來。”
周圍的僧客聽了紛紛點頭,這倒是個像模像樣的說法,更是勾起了大家對于莊恒所持袈裟的好奇心,莊恒這一步先聲奪人,為日后的佛衣會先留下些引子。
廣謀沉吟了一陣,仔細捋清了時間線,發現這東土和尚并無作案的時機,雖然不在場的時機地點都顯得刻意,但廣謀也懶得深究下去。
就算是這東土和尚作怪,那沙彌真與意欲殺人在先,被設計反殺了也算咎由自取罷了。
廣謀想通這點,也是干脆,又是一巴掌下去,將真永小和尚另一半的牙也盡皆打碎,真永哼都未哼出一聲便暈過去了。
“將真永帶走,先關到戒律堂,待院主日后定奪。”廣謀手向下一指,便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僧人將真永抬出偏院。
旁邊的眾弟子噤若寒蟬,廣謀負責院內戒律,關到戒律堂的弟子,就沒見再有人出來過,相傳都是獻給山上的黑風大王吃了。
廣謀向眾僧客合掌躬身道:“驚擾了各位貴客休息,本院實在慚愧,小輩弟子間的些許仇怨,倒讓諸位大師看了笑話,慚愧慚愧,阿彌陀佛。”
僧客見廣謀秉公而行,并不徇私,也便息了對真永所為的怒火,權當是這真永和尚一時的貪念,反害了自己性命去,便也唱一聲佛號各自回房休息了。
下面的灰衣小僧另起了一間客房來,將莊恒重新安頓下來。
月隱星稀,天色露白,一夜過去,觀音禪院的眾弟子皆未入眠,一夜死了兩個師兄弟,即使有一個好像是死在內訌,卻也讓惶恐的情緒蔓延開來。
第二日,觀音禪院香火依舊,但各處行走的弟子卻個個魂不守舍,頂著個黑眼圈迎來送往,出了不少岔子。
廣謀見眾僧情緒低落,便拋下其他事情,著手組建了夜巡僧,由眾僧人分兩支輪流夜巡,遇到危險或詭秘,立即搖鈴求援,才稍安了僧人的心神。
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莊恒連續幾次求見院主都被拒絕,只推說院主在為佛衣會忙碌。夜里化作飛蟲去探查,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只看到一個老態龍鐘的僧人夜夜抱著他的寶袈裟睡覺,甚至看不出這院主是秘法復活而來的活死人。
一連住了三日,這佛衣會的日子,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