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雷恩先生道德水平高出了設定值，所以才導致剩下的幾個勇者道德更低了？”費奧南多歪了歪頭，“關于這一點，我腦子里的那些記憶碎片也沒有給我答案就是了，十年前我都才十歲出頭，怎么可能記得這些事。”

“總之除了這一次，王室還做過多次不同的試探，包括但不限于誘導勝利女神對你下追殺的神諭……”

費奧南多說到一半，雷恩差點沒蹦起來，但是他一激動血又涌了上來，最后他只是咳了兩聲：“媽的！原來是你小子搞的鬼啊！”

“準確來說，是我爹，不是我，我完全就蒙在鼓里。”

“好好好，我謝謝你啊，蒙鼓人。”雷恩捂著胸口。

“真沒事嗎？要先停一下嗎？”

“嗯……比起關心我還不如關心你自己吧。”雷恩吐槽到，這馬背上兩個湊不出一個狀態正常的，“你也說你時間不多了，一路出城，城門我來破，我比你想象的要還撐的住。”

他本來就是打算直接在城外的鎮子里面和泰麗莎碰面的，沒有在城內定下碰頭地點。

但是他沒有帶著佩妮佩羅兩個人出來，當時跑的時間比較趕，話又沒說清楚，這樣一來他找到泰麗莎以后也找不到兩個孩子。

不知道這樣對方會不會交貨啊……

話說，現在她交不交貨也無所謂了，因為阿萊維亞的神龕對于雷恩來說已經沒用了。

“啊，也不知道她得手了沒有。”

“如果是你剛剛順口提到的偷神龕的事情，那我只能說，就在剛剛，老爹和叔爺發現神龕給人掉包了一個假的，現在在滿世界找小偷了……”

“那還真成功了。”

“還真是你派人去偷的啊！”費奧南多差點沒從馬上摔下去。

“但是沒用了唄，不是一共五個，現在進度五分之一。”

“不是，我還沒有說完父親的計劃，神龕對于庫瓦尼爾來說還是有用的，因為準確來說現在的庫瓦尼爾還是死亡狀態，阿萊維亞還能做出一點基本的判斷呢，可是深淵之神現在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必須要借助神龕里的信仰神力來復活。”

“那他還等什么？神龕就在王城，王室成員全是內鬼，直接上不就完事了？”

“因為不夠，”費奧南多回答到，“王城只有一個神龕，剩下四個被阿萊維亞藏起來了。

僅這一個神龕的神力不夠，所以王室一直在蟄伏，等到洗神日的時候，康達爾會坐在神龕邊上，繞城一圈，等待信仰的累計，最關鍵的是洗神日最后的環節，教會里所有的圣子會對神龕進行一次叩拜。

根據父親的計算，今年的洗神日一結束，這個神龕里面累計的信仰就足夠了，他們會在最后把神龕摧毀，奪取其中的所有神力，復活庫瓦尼爾，然后把那些侍從主教什么的全部砍砍砍，結束。”

看樣子這就是王室的全部計劃了。

關于這一點，雷恩表示懷疑，可能也沒那么簡單。

畢竟他是真的進去砍砍砍，砍了一圈出來的，雷恩可以很負責的說，單一個降神術，降下的女神虛影，就有艾薩克龍化的時候那么強，他也是硬靠著神國才有一戰之力的。

猜過去當年的艾薩克要是沒有神國，估計也在王都就這么交代了。

要是剩下四個神龕不影響降神術的話……

一個剛復生的庫瓦尼爾對上那些怪物，誰砍誰還不一定呢。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不可能了，你已經把神龕帶走了，至少我最擔心的事情……不會這么快發生了。”

“哎……是嗎……”雷恩把背靠到了費奧南多的背上，頭一仰，搭上了后者的肩膀，“哎不對，你看一眼你前面是什么？”

費奧南多握著韁繩，身體向前傾了過去，他好像在前面看到了……

王城禁軍？

在追人？

“我好像看到你請的那個小賊已經被人攆上了……”

“不用你說，我的視力比你好的多，媽的，怎么說？聽你說完真相以后我這里倒是覺得神龕怎么樣也無所謂了，即便拿著神龕，大概勝利女神也沒有辦法回答我怎么回家的事兒了。”

雷恩現在是沒有必要參與到這場神龕角逐戰里面來的，這王城的一切打到腦瓜子都飛出來，也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了。

女神這邊的回家路已經斷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女神早就是一個沒有思考能力的傀儡了。

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蘭姆鎮，發展領地，擴大領地，增加領民，然后收割信仰……

費奧南多在馬背上，不由得嘆了口氣。

可惜，最后還是只能放棄神龕……

他甚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小賊被王城的禁軍追上，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他和雷恩兩個沖上去也是送死。

況且雷恩也不需要神龕了……

這是費奧南多萬萬不想做的決定。

他和雷恩不同，他依舊牽掛著帝國的子民，依舊牽掛著法爾贊因斯王室的權威，無論如何，他都不愿看見庫瓦尼爾的復活。

……

康達爾在月下追逐著那個小賊的身影，對方是在退出法爾斯宮殿的時候被門口的獵犬發現的。

費奧南多去了很久，也沒有回來，神殿那邊有不少同胞傳遞來了一種震驚且焦急的情緒。

康達爾不知道那兒發生了什么情況，為什么這些同胞會焦急，為什么會震驚？難道雷恩的戰斗力出乎意料，到現在還沒有搞定嗎？

“沒想到神殿那邊這么久了，都沒有處理掉一個雷恩，還真就舍不得那點神力嗎？只要用一個神降術，還有什么女神親自動手也處理不了的問題嗎？”

雷恩在他看來，是問題，確實強大無比，卻也不是女神親自下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不過用一個神降術來處理雷恩，明天的計劃會不會受到影響，神力會不會不夠了……

本來神力這種東西就很難量化，不好處理，算都算不清楚，明明已經臨近計劃的最后一步了，卻總是不斷出現意外。

“應該不會更糟了……”

康達爾如是想到。

就像是在回答他的期待一般，遠方的大道上，費奧南多騎著馬奔跑的身影逐漸靠近。

可以，那邊終于搞定了，康達爾大喜過望。

“哦！你來了！快從前面堵住……”康達爾一邊說著，一邊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在費奧南多的身后，一個他從未想過會在這里出現的身影，緩緩地拔出了圣劍，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不是降神術能不能搞定的問題了。

雷恩能從神殿活著出來，說明至少是五個降神術都沒能搞定的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