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暗涌
- 穿越崇禎:從大廈將傾到逆轉乾坤
- 天舞龍蛇
- 3978字
- 2025-08-22 21:12:47
崇禎元年十月十四日,慈慶宮內,初冬的微寒已悄然滲入殿中。
懿安娘娘正跪坐在一尊精致的香爐前,手持素絹,細心擦拭著爐身。這香爐乃紫銅所鑄,爐身雕刻著纏枝蓮紋,爐蓋鏤空處透出裊裊青煙。爐底刻著“天啟御賜“四個小字,是先帝在世時賞賜給她的。
“娘娘,讓奴婢來吧。”一旁的宮女上前欲接過素絹。
懿安輕輕搖頭,聲音溫柔:“不必了,你們都到殿外候著吧。這香爐是先帝所賜,我想親自打理?!?
待宮女們退下,懿安將香爐擦拭得一塵不染,轉身走到銅鏡前。鏡中映出一張清艷動人的面容,肌膚白皙如初雪,眉目間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韻味。
她拿起一支螺鈿鑲嵌的梳子,將烏黑的長發梳理得柔順光滑。隨后取出一個小巧的胭脂盒,用指尖輕蘸,在唇上抹出淡淡的櫻色。最后,她在耳垂上點了一滴茉莉花露,清香幽雅。
打扮妥當后,懿安緩步走到火炕邊。炕上微熱,正好驅散初冬的寒意。她慵懶地靠在軟枕上,伸手探向炕桌的暗格,取出一個繡著并蒂蓮的香囊。從香囊中,她抽出一張折疊的字條,展開細看。
正看得入神,殿外傳來宮女的通報聲:“啟稟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駕到?!?
懿安連忙從炕上起身,將字條投入香爐中。紙張瞬間化為灰燼,隨青煙消散。她整理了下衣裙,快步走向殿門。
“臣妾參見陛下?!避舶残卸Y,舉止優雅。
崇禎扶起她:“嫂嫂不必多禮。天氣漸冷,朕與皇后特來看望。”
三人進入殿內,在火炕邊的軟榻上坐下。
“嫂嫂這里倒是暖和。“崇禎環視殿內,“炭火可夠用?若有短缺,只管讓內務府送來?!?
懿安溫婉一笑:“多謝陛下關懷,一切都好。倒是陛下日理萬機,更要注意保重龍體?!?
周皇后接過話:“娘娘氣色真好,這初冬時節,皮膚還是這般細膩。”
懿安伸手輕握周皇后的手,笑道:“皇后謬贊了。倒是皇后的手……”
她低頭細看,周皇后的手雖然保養得當,但指節處仍有些許粗糙的痕跡。相比之下,懿安的手如凝脂般白嫩,十指纖長,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在炭火的映照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周皇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她出身并不顯赫,早年家境清貧時,也曾做些女紅貼補家用,手上自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懿安卻握得更緊了些,柔聲道:“皇后辛苦了。我這里有宮外的親戚送自己的秘制的護手膏,一會兒給皇后帶些回去。”
她起身從妝臺取來一個白玉小盒:“這是用珍珠粉和蜂蜜調制的,每晚睡前涂抹,手會變得柔嫩許多。”
周皇后接過玉盒,感激道:“多謝娘娘。”
崇禎端起茶盞,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放下了。
周皇后察覺到崇禎的猶豫,便主動開口:“娘娘,其實今日我們來,還有一事相商?!?
懿安娘娘溫婉地看向周皇后:“皇后但說無妨。”
“陛下正在京城推廣牛痘接種之法,以防天花?!爸芑屎缶従彽?,“我們希望宮中能有人前往接種點接種,以提振百姓對此法的信心。”
她頓了頓,繼續道:“自陛下著手此事,臣妾便接見了負責的吳太醫,詳細了解了牛痘之法,并親身嘗試。若非臣妾已經接種,定會親自前往接種點,為百姓做個表率?!?
懿安娘娘若有所思:“臣妾的確未曾得過天花?!?
崇禎問道:“嫂嫂可曾接種過人痘?”
懿安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臣妾聽聞人痘之法也頗有風險。當年身為先帝皇后,不敢貿然嘗試。萬一弄巧成拙,天花損了容顏……”她輕嘆一聲,“畢竟曾為一國之母,儀容還是要顧及的?!?
崇禎正色道:“牛痘接種比人痘安全許多,幾乎沒有危險。”
懿安好奇地問:“臣妾在宮中也略有耳聞。敢問陛下,何為牛痘?”
崇禎耐心解釋:“牛痘是從患天花的牛身上取得的痘痂。在手臂上劃一小十字傷口,將牛痘痘莢粉末敷上,數日后傷口愈合,人便獲得了對天花的抵抗力?!?
懿安眉頭微蹙,顯然心有疑慮:“將牛身上的東西用在人身上,這……”
周皇后見狀,輕輕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淡淡的十字形疤痕:“娘娘請看,這便是臣妾接種后留下的印記。此法乃上天授予陛下的神術。臣妾起初也有疑慮,甚至恐慌,但接種之后才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懿安湊近細看那道疤痕,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觸碰:“竟如此淺淡,幾乎看不出來。”
懿安娘娘沉吟片刻,試探著問道:“陛下,這牛痘當真能抵御天花?臣妾記得,先帝駕崩、陛下登基不久,宮中傳言陛下曾患天花,幸而痊愈。莫非……”
崇禎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嫂嫂誤會了。朕并非得了天花,而是最早在自己身上試驗牛痘的效用。接種牛痘后,傷口附近的確會生出幾個酷似天花的皰疹,外人看來,便以為是天花?!?
“什么?”懿安和周皇后同時驚呼,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
崇禎繼續道:“朕不僅試了牛痘,更在接種后,親自用天花痘莢粉末試圖讓自己感染天花。結果證明,牛痘確有奇效,朕安然無恙。”
懿安先是贊嘆:“陛下真乃天縱之勇!”隨即又帶著幾分嗔怪,“可陛下貴為天子,豈能如此冒險?這等危險之事,理應讓下人去試才是?!?
崇禎神色坦然:“此法乃上天所賜,而朕為天子。天既然將此法傳給朕,又豈會害朕這個兒子?”
懿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釋然:“陛下既如此說,那接種牛痘對臣妾而言,真是天大的福音。臣妾最怕的便是天花,不是怕死,而是怕臉上留下滿臉麻子??v然不死,每日對鏡看到那副模樣,怕也會郁郁而終?!?
崇禎點頭:“那朕這就安排吳太醫來為嫂嫂安排接種之事,可好?”
“甚好?!避舶残廊粦?。
崇禎起身:“朕還有政務要處理,需先行告退,還望嫂嫂見諒?!?
懿安起身相送:“陛下日理萬機,臣妾豈敢耽擱。倒是皇后,許久未與臣妾敘話,不如留下陪臣妾說說話?“
周皇后笑道:“正合我意。”
三人一同走向殿門,懿安和周皇后將崇禎送出慈慶宮。
懿安和周皇后返回殿內,懿安輕笑一聲:“陛下走了,妹妹也不必再拘著了。剛才被叫'皇嫂'、'娘娘'的,都要把我叫老了?!?
她走到火炕邊,纖手輕挽裙擺,露出一雙白皙如玉的小腿,緩緩褪下繡花鞋襪。那雙赤足在炭火映照下,如凝脂般晶瑩剔透,腳趾圓潤可愛,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妹妹,來吧,這炕上暖和。”懿安慵懶地靠在軟枕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周皇后略顯羞澀,但還是學著懿安的樣子,脫了鞋襪上炕。
“姐姐這炕真是舒服。“周皇后盤腿坐下,感受著炕上傳來的溫暖。
懿安側身看著周皇后,眼中帶著幾分憐愛:“妹妹,你嫁給陛下也有些時日了,可有…好消息?”
周皇后臉色微紅,低聲道:“還…還沒有?!?
懿安伸手輕撫周皇后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妹妹啊,咱們宮里的女人,最要緊的就是早點有個皇子傍身。有了孩子,位子才坐得穩當。”
說到這里,懿安的眼神突然變得陰狠,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神色。
周皇后察覺到懿安神色的變化,關切地問:“姐姐,你怎么了?”
懿安勉強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想起些往事?!彼D了頓,“當年我也曾…罷了,不提也罷?!?
“姐姐若有心事,不妨與妹妹說說。”周皇后握住懿安的手。
懿安搖搖頭,轉移話題:“還是說說你的事吧。陛下對你可還好?夜里…可常留宿景仁宮?”
周皇后嘆了口氣:“陛下政務繁忙,偶爾才來。來了也多是疲倦,早早便睡了?!?
懿安慵懶地側臥在炕上,寬松的衣襟微微滑落,露出一段精致的鎖骨,在炭火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那雙嫵媚的眼眸流轉,帶著幾分探究:“陛下正值盛年,血氣方剛,怎會沒有那方面的心思?莫不是…被哪個狐媚子勾了魂去?”
周皇后連忙搖頭,纖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姐姐誤會了。臣妾雖不敢說對后宮了如指掌,但若真有這等事,斷不會不知曉?!?
“那究竟是何緣故?”懿安支起身子,衣袂飄動間暗香浮動,“妹妹這般可人兒,陛下怎會…”
周皇后輕咬朱唇,欲言又止。燭光在她眼中跳動,映出幾分困惑。
懿安伸出纖纖玉指,輕撫周皇后的手背:“好妹妹,與姐姐說說?;蛟S姐姐能替你出出主意。”
“其實…“周皇后遲疑片刻,終于開口,“自陛下繼位以來,臣妾總覺得他像是變了個人。”
懿安挑眉:“哦?怎么說?”
“從前在信王府時,陛下雖也勤勉,但終究是個閑散王爺的性子?!敝芑屎蠡貞浀?,“可自打接了先帝的位子,整個人都不同了。處理政務時雷厲風行,那些老臣們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懿安若有所思:“這倒是。聽說陛下近日還組建了御林鐵衛?”
“正是?!敝芑屎簏c頭,“更奇怪的是,前些時日他突然說要帶御林鐵衛去喜峰口演習。朝中眾臣都以為只是尋常操練,誰知竟是預判到皇太極會來襲,當真帶著新軍去阻截了。”
懿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般未卜先知的本事,倒真是令人驚訝?!?
“最讓臣妾不解的是,”周皇后壓低聲音,“陛下如今看人的眼神,總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疏離?!?
炭火噼啪作響,懿安的美眸在火光中顯得格外深邃。
她輕輕攏了攏鬢發,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這般說來,陛下倒像是被什么附了身似的?!?
周皇后聞言一驚,連忙道:“姐姐慎言!”
懿安卻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妹妹別慌,姐姐說笑呢。不過…”她湊近些,吐氣如蘭,“既然陛下心思都在朝政上,妹妹更該主動些才是?!?
周皇后臉頰微紅,低頭不語。殿內香氣裊裊,兩個女子的身影在炕上依偎,說著只有她們才懂的體己話。
不多時,日頭漸高,已近正午。周皇后起身整理衣裙,從火炕上下來,重新穿上鞋襪。
“姐姐,時候不早了,臣妾該回去了。”周皇后柔聲道。
懿安依依不舍地握住周皇后的手:“好妹妹,有空常來陪陪姐姐。這慈慶宮太冷清了。”
“一定。”周皇后點頭,這才告辭離去。
送走周皇后后,懿安獨自回到殿內,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她緩步走到書案前,提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了幾行字。
寫完后,她將紙條仔細折疊,又從妝臺的抽屜里取出幾兩碎銀,一并放入一個繡著牡丹花紋的錦囊中。
“明月。”懿安喚道。
一個十六七歲的宮女快步走進來,恭敬地行禮:“娘娘有何吩咐?”
懿安將錦囊遞給明月,聲音溫和:“你有空出宮時,拿這個去宮外的潤香坊,買些護手霜回來?!?
明月接過錦囊,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分量,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她微微垂首:“奴婢明白,這就去辦?!?
“去吧?!败舶矒]了揮手,轉身走到窗前。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慈慶宮內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只有檀香在銅爐中緩緩燃燒,青煙裊裊,如同這深宮中暗流涌動的心思,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