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xué)院校長辦公室。
昂熱看著眼前厚厚的一疊紙質(zhì)資料,陷入了沉思。
他從中抽出路明非的請假申請,看著上面路明非的照片沉默著。
“怎么可以頻繁請假呢!身為S級,要以身作則,不然我昂熱的老臉往哪兒擱?”昂熱一拍桌子,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才是最不要臉的那個。
“諾瑪,請假不予通過,給路明非排一個任務(wù),就說是去夔門追蹤一個混血種組織。”昂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夔門附近沒有混血種組織。”諾瑪誠實地告知昂熱。
這個白胡子老頭隨意擺擺手,“派幾個學(xué)生去裝一下,就說體驗反派生活,更好抓住反派心理。”
“好的,正在進行任務(wù)發(fā)布。”
……
另一邊的路明非,還在寢室一個人啃豬肘子。
芬格爾的實力暴露以后,他只能一個人住寢室了。也不知道古德里安教授能不能再招幾個學(xué)生……
也不知道請假申請通過了沒有……
唉,還是要想辦法盡快提升實力,早點達到足以明哲保身的地步,就可以和蘇曉檣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一起。
小魔鬼說得那個有大用的祭壇還沒仔細(xì)研究過……雖然教授說青銅城自毀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老唐還在里面。
得去試試啊……
適夜,路明非翻來覆去許久才睡著過去。
還有諾倫送的禮物……
路明非翻來覆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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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門。
海天一色。
路明非站在中央小島,駐足而立,背負(fù)長刀。
長刀名為“暴怒”,七宗罪最強之刃,當(dāng)前只有路明非可以使用,便被昂熱特許為路明非的專屬兵器。
他冷靜地注視著水面,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很快,平靜的水面蕩出波紋,像是在彈奏樂章。
一只可愛的美少女穿著死庫水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落在路明非身邊。
正是零。
兩人以做任務(wù)的名義出門,探秘青銅城。
“水下一切正常,沒有元素涌動。表面上看青銅城自毀,但我鏡瞳全開,發(fā)現(xiàn)活靈之門雖然被毀滅,但是可以從內(nèi)部打開。”零板著臉進行任務(wù)匯報。
“也就是說,我們進不去,但里面的人可以出來?”
“不,只要實力超過青銅城制造者,就可以強攻進入。”零認(rèn)真地說。
謝謝你啊,我要有那個實力我還在這里……
零做任務(wù)什么都好,也能完成地十分完美,哪怕挑剔如曼斯坦因教授,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但缺點也很明顯,太過死板,不會變通。只會按照“固有程序”進行,像是沒有感情的機械人。
“那我下去。”路明非直接說。
零遞給路明非一根鋼繩,“帶上這個,我可以拉你回來。”
“不用,我們進不去,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賭!”路明非眼里滿是火熱。
自從從濱海回來后,每次做到這種令人興奮的與死亡掛鉤的事,路明非就會不由自主地進入興奮狀態(tài),就像體內(nèi)有另外一個人格在影響自己。
這或許是諾倫給自己禮物時的附贈品吧,這感覺,有點像小魔鬼呢……
“不行,你的安危我必須能夠掌握,保證你的安全是我的職責(zé)。”零一板一眼地說。
“沒有什么職責(zé)不職責(zé)的,你的任務(wù),就是活好你的人生,別人怎么樣管他呢!”路明非帶上氧氣面罩撲通一聲就潛入三峽水底。
因為之前游過幾十次,路明非順風(fēng)順?biāo)诌_水底。
“老唐!我知道你還在這里!”
“我是路明非啊!”
“老唐!”
路明非打開聲音外放裝置,發(fā)生呼喊著。
“老唐!我的氧氣罐只能支撐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一到我就會嗝屁!”
“開不開門一句話啊喂!”
“不管你是龍王還是老唐,聽得到我的聲音就回個話啊!”
“我知道你在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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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宮殿內(nèi)。
諾頓面目表情地坐在黃金王座之上,翹著二郎腿,隨手滑出一道投影。
是路明非在宮殿外呼喊的投影。
“煩…”諾頓揉了揉眉心。
腦袋有一個煩人精就夠折磨人了,怎么還來一個……
“喂!言而無信的家伙,都多久了還在用我的身體。你在看什么。咦……這不是明明嗎!?快,把他放進來呀,你天天待著不動,我都要悶死了,好不容易來個熟人。”老唐的意識無比活躍,這不,有事一覺“睡醒”,剛好瞧見了路明非。
“閉嘴!”諾頓輕喝一聲。
“他很快就會走的。人一輩子不過一條命。”諾頓仿佛賭定一般。
世界上還有什么是可以堵上自己的生命去換取的嗎?
除了至親。
龍類大都不會戀愛,除了少數(shù)異類。所以在龍族的固有思維里,這種沒有血脈關(guān)系為羈絆的關(guān)系,太過愚蠢。
諾頓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路明非是為了能夠和蘇曉檣長長久久在一起才鋌而走險過來的。
“你不懂人類。”老唐輕聲說。
“我不懂?可笑,我縱橫數(shù)千載,人性丑惡看遍,所為不過權(quán)與利亦或是長生。”
“要不要打個賭,就賭路明非會不會走,怎么樣?如果我贏了,身體的使用權(quán)歸還我一半。”
“如果你輸了,身體徹底歸我。”諾頓冷哼一聲。
“成交。”
“你這么相信他?”諾頓有些詫異,他還以為腦袋里那個猥瑣的意識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玩真的。
“老子兄弟用命來賭我能掌控意識了,我能不賭嗎?兄弟之間,就是要互相信任啊!”
“可笑。”諾頓冷冷地說。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竟然有一種希望自己賭輸了的想法。
如果龍族之中真的有愛的話,也不會發(fā)生這許多叛亂了……
投影中,路明非巋然不動,一臉的視死如歸。
“看你還能硬撐多久?兩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四分之三了。”
可路明非就這樣靜靜地飄浮在水體中,閉上雙眼,絲毫不害怕溺水而亡一般。
漸漸地,氧氣耗盡,路明非開始憑借憋氣功能強撐著,臉都憋紅了。
這讓諾頓不由心驚。
怎么可能!?是什么讓他堅持下來的?不可能,單單是水下幾百米的孤獨就很難忍受了!
諾頓不知道,路明非每晚在噩夢中感受到的絕望遠(yuǎn)比這大的多。
投影中,路明非似乎憋氣到盡頭了,身體一個不自覺的后仰,整個人平鋪下來像是要溺水。
但這個時候路明非也還有意識,只要他扯動那根被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丟下來呃繩子,路明非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
但是他沒有!
真是瘋了!
諾頓眼皮一跳,手掌一握,活靈之門久違地打開了,把路明非“請”了進入。
“你們贏了。”諾頓輕嘆一聲,眼里竟然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