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毒的罌粟花
- 從紅井歸來的路明非
- 拾寸光陰
- 2451字
- 2024-06-29 13:13:33
零釋放了冥照,坐在高樓的頂層邊緣。
她的聲音有些冷冽。
“你本來可以不接受昂熱的任務。”
“沒辦法,昂熱和老板做過交易,你也不想老板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吧?”蘇恩曦用日本選手的口氣說。
“……”
果然,一聽到“老板”,零就不說話了,安靜地在樓頂吹風。
過了很久,久到蘇恩曦都以為零中斷了通話,零又開口了:“初見面時,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蘇恩曦一愣,嚼薯片的聲音暫停了。
“說起來,第一次跟小白兔對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都不知道是哪來的。”
“你說……”
零剛開口,又閉上了嘴。
“咋了咋了,說完讓我八卦八卦啊!”蘇恩曦一臉狡黠地笑著。
“不重要了。”
這句話輕飄飄地,就像雪花。可有時候,風雪聲又很大,大到,把愛意掩埋。零時至今日都記得,那一年,那一路上,他們彼此無話,只聽耳邊風雪呼嘯,瑀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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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明非又和老唐在樓下碰面,早上的時候,零并沒有回來,路明非本以為零終于開竅了,可結果證明,是路明非想多了。
正當老唐和路明非擼串擼地爽的時候,淺淺的步伐聲靠近了。
老唐先抬起頭,眼睛都看直了。惹得路明非也抬起頭來。
這一看,那真是嚇一跳,路明非咳嗽不止。
零穿著鵝黃色的外衣,裹了一層圍巾恰恰好遮住下巴,更顯她嬌小可愛。但可愛的外表,卻有著一對沒有感情的眸子。
她自帶的高貴氣場與這里的煙火小巷格格不入。
“好巧啊。”零開口說。
目光注視著路明非。
好吧,換了種出場方式是吧?
路明非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挺、挺巧的。”
老唐在桌子底用胳膊肘懟了懟路明非,眼里冒著精光,仿佛在說“我小瞧你了”。
路明非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老唐笑了笑,眼神暗示“你看我信不信吧,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路明非,我還真以為你來美國是見我來了”。
路明非擺了擺手。
“那…你、隨便坐?”路明非不確定地說。
要知道零在卡塞爾學院被稱為“真空女王”,這不是沒有理由的。
舉個鮮明的例子,零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會用隨身帶的紙把桌椅乃至餐具細致地擦三遍,用完餐后還要擦手。再搭配上一臉淡漠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們這些低賤蟲子用過的滿是細菌的工具本女王大人是不屑于使用的”。
因此,零很少去食堂以及低檔餐廳,除非路明非相邀。當然,以路明非的榆木腦袋肯定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
零抬了抬眼皮,從腰間的小包拿出一疊白紙,這個時候路明非起了身,開始獻殷勤,幫零把木制靠椅和她那一角的桌面用紙巾擦拭可一遍。
在路明非起身的那一刻,老唐向路明非挑了挑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后老唐才看到路明非把臉湊了過去,兩個人挨得很近,心里更是確定了想法。
肯定是了!果然兄弟比不過真愛,看我只是順道的,嗚嗚嗚(虛空悲鳴)——
但其實路明非只是在和零說悄悄話罷了。
“你怎么直接現身了?”
“我昨晚認真考慮了你的立場,一直隱身確實有很大弊端。”零“認真”得說,只不過依舊面部表情。
楚子航是真面癱,零準確來說不能算面癱,只能說無愧于“三無少女”這個稱號。
這讓路明非怎么說?還能讓零再退回去不成?不可能滴呀。最起碼人家也是來保護自己的,帶著善意來的。
“待會少說,也少做,聽我指揮。”
零點了點頭,看起來心領神會的樣子。
老唐看了看桌上的殘羹,因為沒摸清零的性格,只好問路明非:“你的這位朋友,吃點什么?”
路明非也摸不著頭腦,他又沒見過零吃路邊攤。當即也是把頭扭過去,看向零。
后者一雙眼睛透露出“睿智”來,輕聲說:“聽你的。”
“喲喲喲,不錯啊明明。”老唐一副懂王的表情對著路明非比了幾個手勢。
路明非雙手掩面,想說什么,又不好說出口,畢竟話是自己嘴里吐出來的,含淚也得打掃后果。
“那就剛才的再上一份!”路明非高喊一聲招呼來服務員。
三個人聚在一窩,彼此無話。路明非只好硬著頭皮打破沉寂,吃燒烤不就是要熱鬧,不說話算什么?
“這位是老唐,我鐵哥們。”路明非指了指老唐,這個穿著灰綠色皮夾克一臉喜相的中國男人。
路明非又看向零,“這位是零,我將來的大學同學。”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然后,點了點頭。
依舊無話。
這讓小路總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就算帶著師兄過來也不會無話可聊,師兄對于所謂人際關系還是會把我分寸的。而零呢?比悶葫蘆還悶葫蘆。
“我們去打星際吧?”零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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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夕陽把天邊染成紅色,昏鴉從時間的縫隙里飛過,干枯地鳴了幾聲。
“明明,你這位朋友也是星際的高手啊,專業術語噸噸噸就說出來了,可惜差了點操作。看來咱頻道第一還是我嘛。”老唐仰天大笑出了網吧的門,雙手叉腰,一臉我老大天老二的樣子。
“呵呵。”路明非在心里吐了兩聲,如果老唐知道零是這幾天才開始玩星際的話,估計會再也不想碰星際了吧?
路明非也得佩服零,幾把星際就把老唐收服了。估計他倆現在原地結婚,老唐也是站在零這一邊。當然,原地結婚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我還沒了解過你們獵人是做什么的,老唐,細說一下?”路明非兜兜轉轉這么久,也沒有忘記正事。
“這也不是什么光明的事,你還是不要了解好,有些詭異。”老唐正色道。
詭不詭異我還不知道?我曾在龍窩里把妹呢,多大點事兒。
路明非擺了擺手,說:“我別的沒有,就是不怕詭異。”
零跟著點了點頭。
“不妨和你說,我這位朋友對這種事很感興趣。”路明非看向零,眼睛里充滿希冀地看著她。
零收到眼神暗示,立馬說:“超感興趣的。”
路明非嘴角一抽,如果你的表情不這么平靜的話我還真信了你的話!
果然,說話這種事,還是要交給芬格爾來。廢材師兄還是有點用的,油嘴滑舌,說謊也不用打草稿,指不定喝醉了也能記得說了什么謊不會露餡。
此時,遠在德國鄉下田園的芬格爾打了個噴嚏。
“誰在想我?”這位一米九的邋遢大漢正戴著草帽,給卡塞爾學院新聞部打著電話。
“我可告訴你們,我有小道消息,今年學院招收了一位S級學員,你們給我打起來十二分精神,一定要制造出吸引眼球的新聞,抓拍手準備好沒?”
“本來準備好了。”對面弱弱的回了一句。
“細說細說。”芬格爾一臉疑惑。
“原本的抓拍手說要去練習技術,然后……”
“然后?”
“然后就被蘇茜和諾諾抓起來打了個半死。”
“……”
這是練習正經的抓拍技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