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九走出房屋，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她離開，直至身影消失在巷子里。

“天嘞！這不是她媽嘛，都沒見哭的。”

“切，還哭呢，那眼睛都沒紅，這白眼兒狼還真不是白叫的。”

“倆人在這塊兒一起住了這么些年，現在出這事兒居然沒點反應，你說這人良心……”

“咳咳！！”

從人正在譴責葉傾九人性泯滅的行徑，突然有人咳嗽，回頭一看，葉傾九拉著從垃圾堆里找出來的幾塊大破布，走到尸體旁。把幾塊破布系在一起，把尸體推在布上，將四肢綁緊，而后背過來借著肩上的力量，把尸體往外拉。

“真是熱鬧啊！小九，你要帶你媽去哪兒啊？”俏姨出現在人群前方，拿著一把梨形扇，腰肢扭得妖嬈往葉傾九走來。眼神撇著地上的尸體，微微笑著。

“不勞你費心。”葉傾九依然往外面走著眼皮都沒抬起來。

“這話說的，你年紀小不懂得處理，這人死了得找個地埋，入土才能為安。”俏姨像是再說家常話一樣的輕松愜意，那扇子輕輕的搖著。

“不勞你，費心。”葉傾九抬眼看了一眼俏姨。那眼神似淵深邃，似冰川寒冷…扇子停住搖晃，俏姨收起臉上的笑容。

“你什么態度，俏姨教你處理你媽的后事，不接受也沒必要這個態度”

“這鄰里鄰居誰不知道你媽做的骯臟生意，俏姨能給你處理方式都不錯了。”

“是呀小九，你媽畢竟活得一直都不光彩，也就是我們這些鄰居念著這些年的感情，才來給你些交代。”

圍在門口的人們你一言我一句，勸葉傾九接受俏姨的方法。說著這么多年的鄰居感情都希望她好。

可是，誰心里不是來看笑話，誰又會把看戲的心理表現出來，他們只會把自己捧在道德最高處，打著為別人好的名號，對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指指點點。

別人采用了他們的意見，自己可以得意洋洋的炫耀“還是我給他支的招兒”，別人不用就說“不懂事”。高低是自己得了好聽的名聲。

葉傾九只覺得耳朵旁邊有蚊子在叫，吵得心煩。她放下肩上的重量，嘆了口氣。“鄰居感情？打算我滿十五歲拿去給別人玩樂，剝削我剩余價值的鄰居感情，我真是感動不起。”

葉傾九看著面前的人群，略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虛偽”，是所有人的共通點。

“你們聽了俏姨的話，都說我沒有良心，那你們就有了？”葉傾九眼神看著剛剛說她態度有問題的女孩子。

“川小小，你的親生母親，靠撿廢品供你生活，你在俏姨那里聽了建議，死活讓你媽媽去了‘金場’，第二天你媽媽尸體出現在巷子里，不瞎的都能認出來，你說，那不是你媽。”葉傾九一字一句敲在女孩心上，邊上人目光打量著女孩，女孩表情逐漸變得不自然。

“骯臟生意？你來光顧的時候怎么不覺得骯臟？”葉傾九轉向另一個男人，指著地上的尸體繼續道“你之前不是想娶她嗎，也是在俏姨那里得了建議，將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溺死在水缸里。結果她嫌棄你，最后，娶成了嗎？”男人聽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連連深呼吸。

葉傾九站直，像睥睨天下的君王，“至于你們…還要我一個一個的說你們多有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