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對于盆景是個玩意的話題，適可而止。

崔夫人和姬素都岔開話題，不再夸大盆景的意境。有些東西，只能跟喜歡的人分享。好在，沒多久就到了開席的時候。

姬素帶著姬雨霖，跟崔夫人和楊夫人還有沈老夫人提出先退席，這兩日有些累，要下去休息一下。

崔夫人眼神黯了黯，她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事情。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再說什么。

沈老夫人問楊夫人：“跟著姬姑娘身邊的那個孩子是誰，我看著跟你長得很像，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女兒。”

“前幾年，我回姑蘇城處理家務。正好碰上辭淵表弟在那里，說他看到一個像我的女孩。非讓我看看是不是我丟失的孩兒。我去了，問清楚那個孩子，是從小就被抱在身邊的，就確定她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走失的時候，已經會叫娘了。”聽得楊夫人的音調，一聲比一聲低。沈老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碰了別人的痛處。

“怪我，不該提這事。希望老天保佑，你的孩子能早一天回來。你呀，也不用著急，說不定什么時候，孩子就找著了。”

“借老夫人吉言，也希望老天垂憐，我的孩子能像小雨霖一樣，遇上姬姑娘那樣的好人。換個地方，也有人拿她如珠如寶地疼愛。老夫人你不知道，姬姑娘不僅把小雨霖當親妹妹，家里還收留了其它孩子，還都讓他們上私塾和學院。”

“那是可功德無量的事，我倒是小看了人家。”崔夫人抿了抿嘴，可不是小看了人家。人家是心里的溝壑，才擺得出愿野山水。于是，懶人的心開始涌動著，要去鄉下看看姬素的莊子。

這一回，就自個兒去。誰也不說，獨樂樂。

姬素在小院和姬雨霖吃了飯后，就被丫頭告知，姬疆已經到了偏門處。她們倆就帶著一些工具，出了楊府。本來她想等楊夫人空一點，結算了花藝的工錢再走。但是，來回話的丫頭說，下午又來了幾位夫人小姐。楊夫人讓她們可先行回家，她過一二天去姬素家莊子。

一天下來，楊夫人收獲了不少贊美，令她沒想到的是，不僅當天下午就有人來看盆景，過了一天，還有人上門來看她的盆景和插花。

出了楊府，上了馬車后，姬雨霖的雙肩一下就松垂下來。

“怎么啦，累了吧。”

看到姐姐為了掙錢，和幾位夫人周旋，一直保持著微笑。到現在還要照顧她的心情，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昨天還因為姐姐插出的花和布置的盆景而喜悅的她，心情很郁悶。

“姐姐，你做出這么漂亮的東西，她們為什么還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你。”

“因為他們是官，我們是民。在他們眼里，我們低人一等。在我們沒有話語權的時候，我們只能沉默。還要裝作沒看見。不然，我們會招來禍事。”

“為什么。”

“因為眼前這個社會不公，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我現在才明白，生在一個制度完善的世界，真的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因為姬雨霖的叩問，姬素想起前世。

“有這樣的世界嗎？”

“有，那個世界像我們莊子里的人一樣。人人平等，處處和諧。每個人都不愁吃穿，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所以，姐姐要買許多莊子。讓很多沒有吃穿的人，可以和我們一樣。”

“嗯，賺的錢多了，我們再去買一些窮苦人。能照顧多少人，目前還只能量力而行。”

“姐，我要和你一起好好賺錢。”

“好。今天錢已經賺了。現在，我們去逛街，去吃鴨血粉絲湯。”聽到鴨血粉絲湯，姬雨霖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