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玉樹,記憶慢慢的開始發散到五月份在玉樹的日子,第一次聽說玉樹是發生4.14地震后,那時候才知道玉樹不是廣西的,在此之前也僅僅停留在它的名字讓我想起玉樹臨風這個成語。五月初應好友之邀來玉樹感受下當地的風土人情,還沒到地方,在向玉樹開的車上,那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便已經緩緩展開在我眼前。這里的藍天白云、青山綠水,和不同于湖南干熱的氣候,廣東蒸包子的天氣,怎么說呢,這里的天氣讓我想起《蘭亭集序》中的“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對就是這種感覺,又有一點讓我氣提不上來的感覺,我知道這應該是海拔給我帶來的禮物。
第二天早上,早上5點鐘就醒了,這和我在廣東時不一樣,我在廣東至少睡到九點才被叫起來。而在這里,我不知道怎么地就無法繼續睡下去,哪怕昨晚就睡了一兩個小時。我尋著早上第一縷陽光。打開了陽臺的門,一股內陸獨特帶有歷史氣息的空氣撲面而來,遠處的山脈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壯美。我決定走出房間,去探索這片廣闊的土地。
出了房間到了結古鎮的集鎮,我結識了一位當地的藏族向導扎西。他帶著我們從玉樹坐車前往18公里外的巴塘草原。一路上,他用流利的漢語向我們介紹著當地的風土人情。他所屬的旅行組織原本只面向境外游客,強調讓游客體驗真正的藏民生活,所以他大方開朗,慷慨而好學,不僅能說藏語、英語,漢語也說得不錯,最讓我感受深刻的是他為人比較淳樸,沒有國內某些地方向導那種把游客當成取款機,當然也少了一些購買欲。
到達巴塘草原后,我們沿著并不陡峭的山坡往上爬。我努力沿山頂傾瀉而下的瀑布那邊爬行,因為這里靠近黃河的源頭,我想親自拍一組母親河的起源,然而我發現其他人都沒有往這邊來,扎西告訴我往另一邊走更好走,也就是著我要下坡返回去跟大家一起走另一條路。下坡要比上坡更困難,正當我我猶豫要不要返回去的時候,他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說走這條也行,你要跟緊我,于是他帶頭在前面走,讓我跟著他,當我爬不上去的時候他就會伸出去把我拉上去,我看著他身輕如燕,在這種我呼吸有點缺氧的的山坡,他不但自己爬得飛快,而且還能將我穩穩的拉上去,他還給我提著包,我空著手,不禁對他有點佩服。
完成心愿,繼續前行到了半山腰,扎西說這里是舉行念經儀式的地方,我們還需往上走。扎西拿出裝滿青稞粒的瓶子,又拿出一個小碗,他將旁邊的溪水裝進小碗里,又將青稞沒入水里,再虔誠的說了些藏語,說是青稞是供奉給水神的,每做一次都是在積累福報,我們也可以一起做幾遍,于是我們也學著虔誠的來了幾遍,不得不說說了幾遍后,我感覺呼吸都順暢了很多,冥冥中有股力量讓我仿佛置身在湖南等低海拔地區。當然我們要相信科學,這應該只是一個心理作用,讓心跳平和所以心跳更強有力罷了。
接下來的半天,我們在一個牧場度過,里面有很多白色帳篷。我在其中一頂比較大一點白色帳篷里,接待我們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比我大了十歲左右吧,他叫科吉(名字有點長,比較拗口,我就取其中記得住的叫他),他和他的老婆朵朵里向我們展示中午招待我們的午餐。科吉是個熱情好客的人,他曾經一個人在外謀生,期間開過改裝的三輪貨車,也曾與父母失去聯系,讓他們擔心不已。現在家鄉的發展,他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地方招待全國來的客人,他感覺特別開心,整張憨厚布滿皺紋的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飯后聊到文學藝術,他顯得尤為興奮,拉著我就去案桌給我展示他的書法,他除了在案桌展示他的藏文藝術字,還會畫唐卡,他手機里的唐卡作品,金線勾勒得細膩而繁復,每張都可以賣到上萬。當被問及藏族宗教信仰時,他的表情瞬間收起笑容顯得特別虔誠,并表示宗教文化對他們生活很有意義,沒有宗教的指引,他無法看清生活的迷途,表示這些觀念來自他的家庭,他也會教給自己的下一代,在他述說的時候,我們不再討論,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而后,他又拿出音響為我們放歌,在藏語歌聲的節奏中,周圍本地人的腦袋、手臂和步伐都跟著節奏跟隨著科吉一起舞動起來,那瀟灑自由的模樣,仿佛是草原民族的天性在現代社會的盡情舒展。在朵朵里的幫助下,我們穿上藏裝跟著扎西、科吉他們一起跳舞,這正是藏族最熱鬧的時候,科吉的長袖揮舞幅度踩著有節奏的步伐引領著大家。而朵朵里則小幅度地踱了幾輪步后,就在帳篷前的毯子上坐下休息。
之后的甩牛鞭活動讓我興奮不已。多虧了科吉多次站在我背后教我,當我終于學會揮舞起牛鞭,讓它充滿速度感,在向上拋擲之后立馬向地面擊打,發出爽脆的聲響時,我感覺自己仿佛附上了游牧人的靈魂。接著,我還用牛鞭拋擲牛糞,第一次時機沒把握好,牛糞晃晃悠悠地往下掉;第二次則成功將牛糞遠遠地甩了出去,陽光迎面而來,似乎我真的可以用牛鞭拋擲石頭打擊目標了。
在后面的日子里,我經常在玉樹市區散步。這里的建筑或多或少都帶有藏式裝飾,市區里有許多收購蟲草和各種藏藥的店鋪。街道上時不時能看到年輕的紅衣僧侶,他們佩戴著佛教飾品,也戴著耳機、蘋果手表等科技產品,卻毫無違和感。
在我向扎西表示想要去前段時間發生地震的地方去看看,并表達想給災區的同胞帶去一點心意和祝福的話時,扎西這三十歲的漢子眼睛瞬間紅潤了,原來他初戀女友就在這次地震中離去,雖然沒有跟他走在一起,但是他心中還是有點難受,我連忙安慰他,并表示歉意。于是他帶著我來到了“4.14地震遺址”,看著那一棟棟被近乎摧毀的樓房,讓人感覺觸目驚心,房屋的原始結構扭曲,鋼管支撐著碎裂的墻體。而背后的地震紀念館當日并未開放,在跟著扎西在周圍虔誠的悼念了一番,并讓扎西將我們的心意帶給當地受困的災民后,我帶著沉重的心情跟扎西離開這里。
在玉樹的日子里,我還遇到過一個湖南的老鄉李海波帶著老婆孩子開著房車來旅行。他們這段時間也在附近,只是他們沒有像我一樣住在集鎮里,當地的孩子們對房車和房車拿下來的設備充滿好奇,但也只是遠遠的望著。海波他們擺起茶攤,將遠遠觀望的藏族小朋友和他們的家長一起招呼過來喝茶,并愉快地跟他們用藏語交流。見我很詫異,他說他每年都會抽空來這里一次,據說以前他曾祖父在這里插過隊并從這里帶回了他的曾祖母,所以他藏語是家里面一代代教的。雖然時過境遷,這邊早已經沒有血緣親戚,但他還是會每年抽空帶家人過來感受一下血脈留下來的感情。這也是他爺爺,他父親以前走過的路,聊著便有位接孫子的藏族老大爺伴著音樂給我們跳起了藏舞,而一旁的海波跟他美麗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兒也加入了進去,我感覺氣氛尤為的溫暖,便像著木頭人一樣也加入了進去……
旅居玉樹的經歷,讓我對這片土地有了更深的了解和熱愛。這里的山水、人文,都成為了我心中最珍貴的回憶。我期待著未來還能有更多的機會,再次回到這個美麗的地方,繼續探尋它的魅力,于是我跟海波加了微信,相約2025年再抽空來這里一次,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感受欣賞一下這里的宗教經文包含的魅力,到時候也帶上我夫人利娜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