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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攪局

  • 山海九圣錄
  • 劉義武
  • 3400字
  • 2024-07-23 11:01:53

那群黑衣人,足有千余眾,氣勢森森,如鬼影一般。若不是袖口的一條白道,誰也辨不出他們是不是黑剎忍者。

離得近了,白靈兒他們才辨別出來,來的不是別個,正是他們往日的同門、昨日的叛徒、今日的敵手——白松。白松、白梧看見白靈兒、白楨、白榆幾個也著實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這般巧合,不偏不倚正讓他們撞見。特別是白松,雖然此前早就聽說白靈兒“死而復生”,但如今親眼見到還很是吃驚,畢竟是他親手將她丟下深溝里的。

朵朵爾不認得白松幾個,見一身黑衣、黑面紗,以為是黑剎忍者,底氣便一泄而光,暫停了動作,從陣眼中抽身出來,問道:“不知來者何人?所為何事?”又道:“我沙河與黑剎睦鄰幾十年,一向友善,敢問是我哪里做的不到嗎?”

沒了寒冰陣的壓制,白楨的火爆性子又復燃了,朗聲道:“他哪里是什么黑剎,乃是我白元的叛逆之徒,名叫白松,旁邊那個是他的同伙,名叫白梧,那個戴著面具的不知是誰,后面那些弟子也有些面熟的,我猜都是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樣子貨,唬得了別人卻唬不住我。你看他們由白染黑,由正入邪,是要遭天譴的!”

白梧心里愧疚,直往白松身后躲。白榆見他那副模樣,戲謔著挑撥道:“老七,別來無恙?。∪缃褡陂T里因變故作了些調整,白魅做了大長老,沖虛子做二長老,你的位子宗主還一直給你留著,等你和無雙回來。”白梧一時無地自容,白松怕他攪得人心渙散,搶過話頭說道:“若是一個兩個出離就罷了,如今九名長老跑了大半,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白崇一倒行逆施,欺壓日久,我等出走,實數無奈。分明是你白元對不起我們,哪里是我們對不起白元。你說白崇一留著位子,那為什么不見他來相請?無間的大門從不曾關上過,哪怕不能親至,連封書信也懶得寫嗎?”一番言論又將白梧說動了。這么久了,并不見有人來“營救”自己,反而是身邊白松一直視自己為親兄弟,沒有半點猜忌之心。

朵朵爾知道眼前的不是黑剎忍者便放下心來,見兩方互掐起來,對他來說顯然是個極大的利好。便挑撥道:“原來是故人相見。原以為只有我沙河能出這樣的反骨,原來你白元出得比我還要多。以我之見,這種事縱容不得,否則算是作了極壞的示范,有一個便會有第二個,以后更會有無窮盡的煩惱?!?

沖虛子道:“這是白元的家事,不勞你操心。”嘴上這么說,但白松的到來確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三足”鼎立之下彼此間相互掣肘,不論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他頭腦飛速轉動,想著破解之法。與白松之間可謂“內部互斥”再加上與黑剎的勢同水火,兩相疊加之下自然是仇恨更深重些;與朵朵爾之間,則是“利益”之爭,根本上不過是搶奪地盤,并不存在什么血海深仇仇恨,如此看來,變成了理性和感性的抉擇。再從實力上,除了那戴面具者不知何方神圣之外,白松一方實力平平,并沒什么可顧慮的,何況白梧還在左右搖擺,是可以爭取的。如果先打朵朵爾,保不準白松會背后下黑手,到那時容易雞飛蛋打。因此,不管從哪方面來想,都應該先把白松解決掉。

白松自然知道自己的處境,若是兩邊合起來打他,他了無勝算,但出征前惠澤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不像是誆他,也不知所謂的“自有手段”到底是什么手段,眼下只能拖著兩邊,給惠澤留出足夠的時間來。正在沖虛子打定主意要對他動手時,白松搶著道:“爾等果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沙河與黑剎相接處綿延千里,即便打下了,你又能守得住嗎?”又向朵朵爾道:“巴圖魯也好生糊涂!你只當我是來打你的嗎?我向來知道閣下的本事乃是冠絕天下,寒冰陣更有無窮威力,讓人聞之膽寒。你看我兵不過千百,將不過三人,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了閣下魯威嚴,實在是懷著誠意而來?!?

朵朵爾著實有些驚訝,道:“哦?此話當真嗎?”

白松道:“我倒是想說謊,能逃得過巴圖魯的法眼嗎?”

白靈兒早已按耐不住情緒,罵道:“老賊一向背信棄義、翻云覆雨,你若信了他,日后必然被他剝皮抽筋,連骨頭都要溜干咂盡了。若是不信,且問他白衣如何待他?當初是如何與他居間調停,替他深入虎穴探聽消息?等他依附上了惠澤狗賊,便伙同白梧兩個一掌將白衣打死!如今竟無半點愧疚之心,就不怕夜里噩夢魘住你嗎?”

這一番話讓白梧又是無地自容。他算是被白松強行拉入伙的,奈何為人恰如名字一般,是個空心枝桿,所以才能隨遇而安,沒想過要與誰抗爭,哪里遂了心意便向哪邊“倒去”。聽白靈兒說起白衣的事來,愧疚之心頓起,想要出口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心里一番掙扎之后,反而有些惱羞成怒了,大叫一聲道:“休再說了,不就是殺了個人嗎?你們誰身上不是背著千百條人命?都是厲鬼卻裝扮成神明。既然沒人愿意做這個惡人,那就由我來做?!闭f完祭出真氣來,吼道:“哪個先來?”這一通發泄反而讓白靈兒沒奈何。僵持了這半晌,打又打不動,退又沒法退,正無計可施之際,東面又烏壓壓來了一眾黑衣人,與白松他們不同的是,這些黑衣人袖口沒有那道白,從頭到腳一身素黑,像是用黑暗雕塑成的。白松見狀,心里有了底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留了大把時間叫你逃命,卻偏不珍惜,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給朵朵爾陪葬吧。”用手一指朵朵爾,道:“朵朵爾,你氣數已盡,是就地伏法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沖虛子見那些黑剎忍者眨眼就要到眼前,對朵朵爾喊話道:“你還不醒悟嗎?再游移不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快與我等聯合,共御外敵,事成之后你我平分沙河如何?”

朵朵爾茫然四顧,看看自己幾乎被包圍起來,那些黑剎忍者就在眼前,這一關算是躲不過去了,無奈,只能點點頭答應道:“好!”

黑剎忍者擺開了,結成一張巨大的網,隨即紛紛盤腿坐下,等待著一聲令下便催動陣勢,那場面讓人生畏。白松本以為這是惠澤安排來助他的,便命令道:“噬靈陣,起!”

在場的眾人被他這一聲吼嚇了一跳,本來做好了逃跑的準備,然而等了半天卻不見任何異樣,眾人一齊看向白松,不知他在搞什么把戲。白松也看向那些黑剎忍者,不知他們在搞什么把戲。覺得顏面受辱,他又大叫一聲:“起陣!”半晌后,仍沒有任何動靜。眾人徹底懵了,都愣在那里似乎在等著什么。

沖虛子首先反應過來,招呼其余幾位長老及眾弟子道:“結陣!”霎時,幾百名弟子將四名長老圍在垓心,組成一個巨大的球體。一時間天空烏云密布,云間有閃電不停穿行,像一條游龍般,若隱若現,帶動起轟隆隆震鳴。

朵朵爾也反應過來,又迅速回撤,進入陣眼處,雙手一招,口訣念起,原本已變了顏色的天地更增添了許多肅殺之氣。

白松也不再試圖調動別個,招呼那些弟子們,與白梧一起也結出一個波月陣來。沖虛子與白靈兒、白楨、白榆心念合一,向著最關鍵、最危險的黑剎噬靈陣發起一道巨大的白月刃。白松被此前的經歷嚇破了膽,也慌忙引下一道雷電來,向白月刃打去,兩廂接觸,激發出萬鈞之力,掀起一陣風浪,將下方及周邊的大樹梢頭齊齊斬斷。白月刃只是偏了偏方向,頓了頓,在沖虛子幾人的催持下,繼續向噬靈陣沖去,帶起的風吹拂起近在咫尺的黑剎忍者衣衫,然而他們卻如黑泥塑一般,坐在那里紋絲不動。眼看要將那張網攔腰斬斷了,急速飛著的的白月刃卻慢慢止住了,無論他們怎么催持,仍是前進不了分毫,只在原地不停地轉動著。幾人正驚奇,只見月刃之下一個黑影憑空浮現出來。

包括白松在內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因為這位至臻化境的是一副生面孔,連白松也認不得。難道除了惠澤,黑剎內還隱藏著別的高手嗎?

那黑衣人雙手把住白月刃,叫一聲:“陣起!”原本端坐著紋絲不動的忍者忽然齊刷刷雙手結印,嘴里不住地念起訣來。眾聲合一,讓被黑云重壓下丟失了光彩的冰城更添了幾分凝重。朵朵爾被這場面嚇破了膽子,再也堅持不住,在周邊那些弟子三三兩兩開始因受不住內生恐懼而跌落的時候,便奪條路出來,拼盡全力向北境方向飛去了。

那黑衣人擎著巨型白月刃,凌空而立,似個煞神一般。那邊白松也受到了極大鼓舞,引出一道電光來,化成白刃,向白元一眾弟子打去。

白元那三百名弟子乃是優中選優,其修為不弱,但仍是經受不住噬靈陣的摧殘折磨,紛紛跌落下去。莫說他們,就連沖虛子、白靈兒那四位長老也莫能經受這樣的陣勢,腦仁里似鉆進了許多蠱蟲,被那些咒訣喚醒了,不斷蠕動攪騰,恐懼之上便是這般痛苦嗎?只覺得滿眼黑洞洞,沒有了一絲光亮。

沖虛子拼命抑制著那種極度恐懼帶來的痛苦,茫然四顧,一把拉起身旁的白靈兒和白榆,飛身向南逃命去了。

那黑衣人看了看白松,隨口說道:“都解決了吧!”白松愣了愣,隨即引出電光來,將白楨打昏過去,又將其余白元、沙河弟子,連帶著屹立千年的冰城盡數摧毀了,一時間冰屑漫天,像天女散花,絕美中帶著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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