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相國何者,沛豐人也。以文無害為沛主吏。”“高祖為布衣時,何數以吏事護高祖。高祖為長亭,常左右之。”顧青,顧青,夫子來了。小程陳叫道,見小顧青毫無轉醒的跡象,小程陳用課書狠狠敲擊了顧青的頭,顧青猛然睜眼,發(fā)現自己睡在自己的大床上,兩邊侍女已經備好了洗漱工具。此時進來一名宦官道:“皇上,時辰差不多了。”顧青揉了揉眉心,點點頭。
兩邊侍女恭敬的為顧青穿戴好華服,一身青色華服,一看毫無君主氣勢,更像是世家公子。剛進宮的小宦官看到顧青穿著一身青衣,有些惶恐道:“殿下,今日檢閱軍隊,是否需要奴才將祭祀時穿的華服給您拿出來呢?”“就穿這個”見顧青并沒松口,也只能作罷。在侍女們侍奉之時,顧青稍稍走了一會兒神,“怎么又夢到她了,她還真是無處不在。”顧青心里想著。“能子”“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你去叫小廚房做一些桂花糕,驢打滾,桃酥,棗泥糕。盡快。”“奴才這就去”能子小跑著出了寢殿,忽而又想起什么,小跑著回來道:“殿下,您吃得下么?”顧青揚起笑容,看似十分和藹道:“完能你看我像豬?”完能一看自家殿下那深不可測的笑容保準兒生氣了,沒敢耽誤,馬上就去準備。
穿戴好的顧青如果混在入朝覲見的公子哥里頭保準兒沒任何的違和感,似乎顧青天生就沒有帝王的氣質。顧青屏退了為他梳洗完畢的侍女,從窗戶望去那還有些黑的天,心里空落落的,這幾年來自己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中,除了必要的出宮巡視,就再也沒有出過著偌大的宮殿,心也是有點兒麻木了。唯一越界還是去看昔日的好友進京。
顧青長嘆一口氣,開了寢宮門,向著書房走去。昨日程陳的來信,他還沒來來得及看。顧青先是喂了點兒鴿子吃食,又從它腿上拆下了一個小紙條,展開,便看到“涉險小心,我在身后”顧青看著心里暖暖的,她還挺有心,卻再看下一行,“明日,大將軍。”看懂了,別忘了明天封她一個大將軍頭銜。顧青有些無奈,自己答應了怎么可能會忘記。
這邊程陳伸了個攔腰,看到自己的父親已經早早的在庭院內練起了螳螂拳,看著有些滑稽。風凈白在身后有模有樣的學著,看到程陳開心的叫道:“阿程!醒了”程陳有些不解,為什么感覺這丫頭每天都是元氣滿滿的感覺,明明昨天累的跟小狗一樣,今天又活力四射了。“你們倆這么早,昨天是沒睡嘛?”“我也不知道,這邊雖然比漠北邊疆更安靜,安全,但是總覺得睡不死。”程陳打著哈切道:“看來你還是不夠努力啊,罰你把昨天的馬步扎了。”“喔,我忘記了夫人叫我?guī)退鲈顼垼蚁热チ藢④姟!?
“我說你老是嚇她干嘛”程霜打完一套拳法,調整好氣息道。“逗逗她,挺好玩兒的。”程陳面無表情道,“快收拾收拾,我在家集合軍士,你去北街集合,到時候我們在北門見。對了早飯別吃了你去北街買點兒分發(fā)給那些歸家的士兵們。一定記住,將他們牢牢看緊了。”“我知道父親。”
程陳牽著自己的馬,打馬朝著北街而去。程陳將士兵都集合在一個小攤兒面前,程陳面無表情的環(huán)視一周,看到了幾個生面孔,低著頭,時不時抬頭看著程陳,眼神里透露著恨勁兒,恨不得射出箭射殺了程陳。心想道:“裝也裝不像,但是還真有能耐啊,居然還能進入被封賞的士兵里,這些朝夕相處的都沒發(fā)現嗎?”程陳心里有些發(fā)慌,感覺事情不會那么簡單,不可能單單是為了刺殺顧青,他們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程陳拿出點名冊,在點到那幾個人的時候,眼神里的恨意更加不帶隱藏,在叫道李大柱的時候,那人緩慢的舉起了手,程陳正在思考是否把他們直接拿下,可這隊人都透露著古怪,不僅隊里出現了陌生人沒有一人向上反映,還是能順利混進隊伍里那些蠻子。眼看著氣氛劍拔弩張起來,一名少女進入店內,程陳側頭去看,不自覺的就將視線挪到了那人身上,給人感覺很是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可是女子帶著面紗,看不清。“老板來一個包子一碗稀飯,一小碟咸菜。”“得咧,姑娘請坐”
程陳為了不引起慌亂,壓下了心里的想法。“大家快些吃,咱們吃完馬上去北門。”說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吃著手里的油條。
一隊人還沒半盞茶的功夫就吃完了,一隊人馬在程陳的帶領下朝著北門而去,與程霜匯合。整頓完畢,太陽也升了上來,程陳刻意將那幾個人調到了隊伍的前頭帶著,風凈白騎馬在程陳右邊。
隨著宮殿內傳出的敲擊鼓聲,儀式正式開始。程霜最先下馬,隨后程陳和風凈白一個翻身下馬,隨著宮人的指引站在了正殿外的廣場上,兩邊旗幟在風的吹動下發(fā)出刷刷的聲音,敲擊羊皮鼓帶來的震動激得程陳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廣場之上設有一個大的青銅鼎,鼎內有梧桐木作為原料的圣火熊熊燃燒。
本朝國師由佑,將祭祀的卷宗打開,聲情并茂的朗誦起來。古老的經文在如此莊重的環(huán)境下變得更加神秘。讓在場的眾人肅然起敬,一場誦讀下來,由佑額頭上的汗珠細細密密往外冒。“宗親盛世開太平,吾主敬獻。”說完,由佑退了下去,顧青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從正殿走出,程陳老遠就看到了顧青,如兒時般還是那樣愛裝,只是樣貌卻長得更加好看了。風凈白立馬發(fā)現了自己身后有一人將手伸進了胸口處。還沒等風凈白示意,程陳立馬用眼神告知,切勿輕舉妄動。
兩人壓下躁動的心,將視線很自然的挪到了顧青的身上,顧青從國師手中接過了代表了權力的神劍和代表國泰明安的稻谷,顧青將稻谷丟入圣火中,舉劍指天。這是這個國家特有的習俗,意為告知先祖,這天下還在我們的手里,我們的子民依然富足繁榮。隨著顧安舉劍的手放下,示意這場祭祀完成。
一般祭祀完成,主君就會走下神壇,在軍隊里走一圈,可是顧青卻站在了原地沒有動。就連程陳也是不解,程霜回過頭對程陳道:“殿下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不下來。”程陳搖頭,她也不知道,這一環(huán)也不知道顧青是怎么想的。
由佑以為是自家殿下忘記了,走上前道:“殿下,殿下。”顧青彷佛才回神一般道:“辛苦眾將士了”說完便被宮人簇擁著往程陳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