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空間的時候只有白輕初一個人,沒有看見想見人的身影,落寞的情緒籠罩在身旁。
“他沒回來嗎?”白輕初的語氣有著自己都未成察覺的落寞。
“司大人在位面中自然死亡后,就直接前往下個小世界了”
“......”
“要不,咱們休息休息,再去下個世界?”見面前的人長時間沒回應,阿離試探性的問了問。
“不用,直接傳吧”
***
白輕初再次睜眼時,耳邊傳來盛夏特有的蟬鳴聲。她朦朧的揉了揉眼睛,想坐起來看清點什么,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一低頭,發現自己正被“困在”兒童座椅上。
“呀,小初醒啦,我們馬上就到啦,別著急哦寶貝”
白輕初抬頭望去,是一個溫柔的女人,那是原主的媽媽,身邊正在開著車的是白父。
搞不太清楚狀況的白輕初,干脆向后一躺成一個乖寶寶形象,實際上正在催促著面前飄著的阿離給她傳輸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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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現代世界,原主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爸爸是中醫世家的孩子,雖然從小到大學的東西傳統,但是思想卻很開明,媽媽則是家庭主婦,雖然家庭沒有大富大貴,但原主父母感情很好,家庭也是幸福美滿。
這次也是因為父母想給原主更好的成長環境和教育,所以舉家搬遷到更加發達的臨海城市,一切都順遂如意。
一切的變故發生在原主高一時,因為從小在中藥鋪長大,也是從小和中藥草打交道,除了爸爸,就是院里的叔叔阿姨一輩的,所以并沒有怎么真正意義上接觸過同齡的男生。
所以剛上高中沒多久,原主就被班中一個不學無術的男生追求時,沒有什么情感經歷的原主沒有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但實際上原主想象中的校園戀愛,攜手進步的情況并沒有發生,混混男追求她壓根就不是因為喜歡原主,而是和朋友打了賭,賭能不能追上她。
知道真相的原主性格大變,時常逃課,欺騙父母,只希望對方可以真正喜歡上自己。
從小學習的中藥也是荒廢了下來,父母知道后也徹底對原主失望了。
最終原主在高考前的一晚,選擇了跳海自殺。
發現原主失蹤的那天,原主父母心中焦急萬分,最終在警方發現原主尸體的那天一夜白了頭,沒過幾年也一一離世。
***
白輕初看著腦中閃過的一幕幕場景,只覺得可惜又荒唐,明明有那么明媚的未來,卻因為一個男的失去了所有。
【原主有什么心愿嗎】
【根據資料顯示,原主只希望這一次可以好好參加高考,原理那個爛人,能夠最終在父母身邊盡孝】
白輕初看著車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將手在胸前撫了撫,消散了些許因為記憶回溯,原主自身升起的郁氣。
【這個位面他還會出現嗎?】
【我......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放心吧宿主,如果我檢測到了司大人的靈魂碎片,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出來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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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小區,在車上因為兒童椅太舒服而睡著的白某人也漸漸醒了過來。
【宿主!宿主!快醒醒,我感受到司大人的靈魂碎片了】
聽到司桓,白輕初也徹底清醒了過來,【在哪,在哪】
【別急,別急,宿主,越來越近了】
沒過幾分鐘,車窗外的風景也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移動漂亮的二層小洋樓前。
【宿主!司大人的靈魂碎片就在隔壁!】阿離激動的在空中滾來滾去。
白輕初跑過去,透過籬笆看著對面那同樣漂亮的小洋樓。
六歲的江臨川正踮腳往玻璃罐里灌細沙,父親新買的望遠鏡倒映著晃動的光斑。蟬鳴突然被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剪碎,他轉頭時,看到籬笆外探進半個扎草莓發夾的腦袋。
“你給沙子施魔法嗎?”白輕初鼻尖沾著槐花粉,甜甜的沖江臨川笑道,白裙子口袋鼓囊囊塞滿甘草杏,“我是隔壁新搬過來的,我叫白輕初,能拿這個換你的沙子玩嗎?”她攤開掌心,躺著枚纏紅線的玩具聽診器。
【宿主!你長得好可愛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白輕初輕車熟路的’’撩著’’司某人的靈魂碎片。
江臨川愣怔地看著她翻過籬笆——繡小黃鴨的襪子卡在木樁上,她干脆甩掉涼鞋赤腳跳進花蔭。紫藤花瓣撲簌簌落在她發間,他無意識學著她踮腳的姿勢,嗅到風里混著中藥鋪的當歸香和海邊曬鹽場的咸澀。
“這是星砂,爸爸說沖繩島的海浪磨了百年才形成的星星形狀。”他慌忙把玻璃罐藏到身后,耳尖通紅,“但…但你要是教我認你書包掛著的八卦吊墜,可以分你一半。”
白輕初忽然湊近他手腕:“你也被針灸過?我看看!”溫軟的指尖按上他淡青的血管,他這才發現她白大褂玩具服口袋里還插著迷你穴位模型。
花架下響起沙沙聲。
白輕初用甘草杏在沙地擺出北斗七星,江臨川偷偷將最大那顆“天樞”換成貝殼;她教他在蒲公英種子上寫愿望時,他趁她閉眼許愿,把剛抓的螢火蟲塞進她空藥瓶。
“這是會發光的速效救心丸!”她舉著瑩綠的小瓶追他,紫藤花串纏住她發繩。他轉身時撞翻星砂罐,晶亮的顆粒淌進她卷起的褲腳,她癢得咯咯笑倒在秋千架上。
蟬鳴忽然低了下去。
剛搬進新家的白父白母,一扭頭就發現自家女兒竄進了隔壁的小洋房的花園中。
害怕自家”小壞蛋”闖禍的夫妻二人,也是著急忙慌的踮起腳尖查看對面花園中的情況,看見自家小姑娘正高興的和隔壁人家小哥哥玩的高興也就放下了心。
隔壁的江母也對闖進自家花園的小姑娘,同樣充滿了好奇。畢竟對于江臨川,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生動的表現。
兩家母親端著冰鎮楊梅汁站在籬笆兩側,看兩個孩子用聽診器貼著對方心跳玩“診斷游戲”,相視而笑。江臨川的筆記本從此夾著曬干的紫藤花,而白輕初的玻璃藥瓶里,永存著那年夏天沒有逃走的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