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轉身飄走,回到哥哥房間,時時刻刻守著,就連上茅廁也要跟在門外。
桃子撓撓頭,坐在樹上,腳耷拉在下面,晃晃蕩蕩的。無命最近沒有那么忙,邊也跟著她坐在樹上小憩一會。
“姐姐,你說夏子他明明知道他哥哥會活的很久,但還是要插手這件事?”
無命猜想,“他可能看不得冬子受累受難吧。”
桃子又問,“那他擅自改變他人命數,難道不會遭到天譴嗎?”
無命也不清楚,只好告訴桃子說:“天機不可泄露。”
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衙門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冬子一直在一個婦人家里住終歸是不好的,盡管夜鶯年紀大了,但剛死過丈夫,馬上就又一個年輕的男子到家中常住,街上總會傳些風言風語出來。
雖然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人言可畏吶。
這天上午,冬子主動來找夜鶯提出離開,婦人百般挽留,奈何主意已定,不可更改。
一天當中,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兩個人心懷各異的把飯吃完。
冬子刷好鍋碗就準備把蠟燭熄掉,家里拮據,能給婦人省點最好不過了。
借著月光,冬子看著窗外樹木想起同年往事,那個時候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一家人在一起,每天都是開心的。
但現在呢,夏子死的消息還沒有和娘說,這對她來說簡直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她如何能夠受得了。
不知不覺,眼淚從眼眶里不斷向外涌出,枕頭被浸濕一大片,因為在別人家中又不好意思哭出聲音,只好死命咬住被子一角,全身團在被子里偷偷哭。
夜鶯在房間一陣折騰,終于在今夜決定動手,不然等人走掉,事情會很難辦。
照例,還是和上一次的一樣,先往房間里吹入迷香,過十秒之后冬子就在思念與悲傷當中睡死過去。
夏子看見還是一陣驚慌,自己有沒有辦法救他,急得他在原地轉好幾個圈,不知道該找誰來幫忙。
夜鶯還是老婦人模樣出現在冬子面前,不能在最后關頭掉鏈子。
匕首被夜鶯穩穩拿在手中,冰涼的刀片從冬子臉上劃過去。“嘖嘖,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要不然還真想嘗嘗你的味道,會不會比上一個男人更好些。”
看在眼前這個男人快要死掉的份上,準備拆開看一看衣服下面到底藏著怎樣的身子。
說干就干,布滿皺紋的手在冬子身上不斷劃走,一把撕開身上布料,露出結實的胸膛。
常年在太陽之下暴曬,因此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臂膀摸著也是強壯有力。
“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吃起來肯定也很美味。”
夜鶯的匕首一直在身上滑來滑去,就是舍不得殺掉眼前這個男人。
夏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哥被一個老太婆調戲,不但沒有辦法阻止,甚至待會還會被她抹掉脖子。
無命在這個時候飄了過來,原本在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在引魂的,但事出有因,只好辛苦桃子,留她一人在那邊工作。
“行了,你放心吧,他不會死的。”無命敢打包票,“要是他死了,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行不行。”
話音剛落,從天空中飄過來一個鬼魂,直立立的站在他們面前。
夏子沒有見過這么丑陋的鬼,身上散發著惡臭味,聲音聽起來十分粗糙就像喉嚨里有一顆沙子在磨一樣。
“這個男人要死了嗎?你們兩個都在這里等著。”
無命錯身擋在夏子面前,警惕的回答,“他陽壽未盡,今夜只不過是例行巡視。”
那個鬼魂哈哈大笑兩聲,猛然朝冬子床上飄去,“那不如今天是他的死期好了,就讓老夫幫幫他,少了這人世間的磨難。”
夏子緊跟其后擋在冬子面前,無命也飄過去看情況。
“你瘋了嗎?他陽壽未盡,怎么可能會跟你回去。”無命嚴聲厲色教訓道,沒有想到在自己管理的區域內竟然出現這樣惡劣的事。
“今天有我在,你是辦不成事的。”
那個鬼魂只好停下來,渾身散發綠色氣體,這是他發怒的征兆,看著危險,實際上屁用也沒有,就是嚇唬人的。
“我不管,我馬上就要完成任務,然后就可以去投胎,你們休想阻擋我。”
說完就要繞過去,去取冬子的命。
夏子害怕地擋在哥哥前面,眼睛使勁往無命那邊瞟,希望她能打敗那個怪鬼。
無命淡定立在中間,就在那個鬼快要得逞時一聲咒語迫使他停下來,雙手包頭倒在地上不停打滾。
夏子見狀,馬上直起腰板,“姐,還得是你啊,厲害厲害。”想到自己之前不聽她話,她只是用咒語把自己喊回來已經是大發慈悲,阿彌陀佛了。
無命好像聽到夏子的心聲了,“你當時又沒有什么大錯,對你略十懲戒就好。”轉頭看向那個丑陋的鬼,“那像他一樣,竟然膽大包天做出違反陰間條例的事情,且還是最嚴重的。”
那個鬼還在地上打滾,嘴里不停在求饒,“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這里管事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無命不想就這樣簡單的放過他,人生短短幾十年,能夠自己做主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你現在竟然還要去縮短,你讓家里人如何承受得了。
夏子看他這么求饒,于是在一旁跟著幫忙說話,“姐,你看他都知道錯了,要不然我們就饒過他這一次好了。”
“是啊,是啊,我以后絕不會在犯了,好好做鬼,遵守陰間的規矩。”
眼前這個囂張鬼現在已經完全乖的像只小貓咪一樣,低頭認錯的態度可真是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老手在這里裝可憐。
無命冷眼看著他,既然夏子都愿意讓自己饒過他,那就隨便吧。
擺擺手,讓他趕緊滾出去這個房間。
“想不到你還是個熱心腸。”語調拐了得有十幾個彎,陰陽怪氣的。
夏子感覺無命這句話怎么聽起來不像是在夸人,倒想是在損人。
床上冬子還在安安靜靜躺著,夜鶯剛想把刀插進他喉嚨,就接到飛鴿傳書,只好暫停計劃,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