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驚嚇呢,一碗安胎藥,不至于驚嚇至滑胎甚至身亡”沈信其實(shí)不太在乎于氏甚至內(nèi)個還未出生不知男女的孩子,他在乎的永遠(yuǎn)都是一份顏面,在他的府上,他的妾室無知無覺中沒了性命,他覺得沒面子罷了。
順康接著說下去“夢馨居上下統(tǒng)一說是柳姨娘進(jìn)去后說了好一會的話,出來后不久于姨娘突然發(fā)怒打翻了茶盞,不過一刻鐘左右于姨娘便稱身體乏累睡下了,接下來便是于姨娘滑胎了”
沈信抬頭看了一眼順康說到:“那主母呢,一共兩個人進(jìn)過夢馨居,你怎么只說柳姨娘。”順康冷汗直冒,只覺得被一條兇悍無比的惡狼盯上了。
“回老爺,許多下人親眼所見,主母只是慰問,帶去的補(bǔ)品都找府醫(yī)驗(yàn)過了,沒有異常。”順康說完這話感覺周遭一切都靜止了,許久,順康聽見紙張被折起又放進(jìn)信封中的聲音。接著一道聲音響起“去把這封信送到江南去,柳姨娘杖斃,其他的一切照常就好。”
“碧落,你是說三公子沒有被父親給任何一個姨娘撫養(yǎng)?”沈靈玨覺得他這個父親可笑得緊,總是想著隨遇而安就好,這樣的人,永遠(yuǎn)是造成火勢燎原的最后一顆小草,高樓傾倒的最后一根腐木,船只被淹沒的最后一滴海水。“父親送出去的信我就不看了,我知道寫的是什么,給的是誰,對了,送走之前記得給主母看一眼。”既然沈信想隨遇而安,我就把后宅先攪弄的風(fēng)波不斷。
“他沈信什么意思!他還要瞞著我的身份,這不為人知的主母還算什么主母,宋思昕那個賤人,一個早就死了的孤女有什么好忌憚的。”霍嵐這邊正發(fā)著大火,身側(cè)有數(shù)個被打傷的宮女。桃兒站在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這個屋子里不論是誰,今天過后,他們都會悄無聲息的死去。桃兒正想著,見旁邊嘶吼著的主母安靜下來了,立刻就上去扶著聽吩咐了。果然,接下來霍嵐出聲了,“桃兒,向?qū)m中遞拜帖,我要見我姑母。”
向?qū)m中遞的拜帖三日之后才被陛下應(yīng)允。霍嵐一聽到消息立馬入了宮,她想求一個原因,一個為什么她夫君以正妻的名義娶了她,卻因?yàn)橐粋€早就死了的女人而不公布她的身份的原因,或者她分明家世不輸沈家,為什么她父親什么都沒說只一頂小轎將她送進(jìn)了沈府的原因。
玉芙宮中賢貴妃與霍嵐對立而坐,“你呀,別遇見麻煩就想著入宮來找我,陛下疑心深重,后宮中的妃子一旦和家中有了聯(lián)絡(luò),家族和其本身的恩寵都會一降再降。”霍嵐聽完抬手倒了杯茶遞上,擺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是,姑母教訓(xùn)的是,侄女今日只為一個問題,我究竟為什么嫁進(jìn)沈府,嫁給沈信。”
霍嵐問到最后聲線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她有些害怕知道原因后,等待她的不是真相,而是死亡。
“沈夫人,你為何顫抖啊。”霍嵐低頭沒吭聲,像是在固執(zhí)的等待著答案,可賢貴妃的語氣卻更加凌厲:“沈夫人,本宮在問你話呢!”這一聲歷喝嚇得顫抖,立即起身下跪,“因?yàn)槌紜D......怕了”賢貴妃卻突然笑意盎然,起身將顫抖著的霍嵐扶到太師椅上坐下,笑呵呵給她倒了杯茶,等她喝下后才開口道:“害怕就對了,如果有些事兒讓你感到害怕,就該不聽不問明哲保身才對,明白了嗎?”霍嵐機(jī)械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頭賢貴妃再說什么她好似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只一味得點(diǎn)頭,包括她如何回到的沈府,她都不清楚,只記得她被沈信親昵的摟在懷里,好像說什么‘喚府醫(yī)’?
第二日清晨,紫薇庭里沈靈玨正梳妝,準(zhǔn)備去慰問生了病臥床不起的主母,碧痕稟告三公子沈微求見。“哦?”沈靈玨挑了挑眉,沈靈玨快步走到門口扶起躬身的沈微,“三弟快起來,你我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行這么大的禮。”沈微被扶起卻依舊呈抱拳行禮的姿態(tài)道“嫡庶有分,大姐純善又重情義但是我這個做弟弟的不能沒有禮數(shù)”沈靈玨看著面前可以稱作諂媚的沈微,只微微一笑朝著主院兒走去,沈微快步跟上.
“大姐,我姨娘去世,我也沒被父親賜個去處,所以想請大姐替我在父親面前提一提這個事,不管是哪位姨娘都好。”沈微說的真心實(shí)意,又把身份放的足夠低,沈靈玨都有些不忍欺騙他了,“你別慌,三弟,我一定替你問問父親。”
沈靈玨帶著沈微希冀的目光踏進(jìn)了主屋,屋里沈信正在給虛弱的霍嵐喂湯藥。沈信見沈靈玨來了將手中的藥碗給了手邊的桃兒,“女兒靈玨見過父親母親,祝父親母親身體康健,福壽綿延。”沈靈玨無視了霍嵐打算殺她的眼神恭敬地行了一個周全的禮數(shù)。
“玨兒何必多禮啊,這沒有外人,我和你母親剛剛夸贊你能干懂事呢,你就來了。”
“母親這身體還是未見好轉(zhuǎn)嗎?”
“是啊,你母親她這兩天都是如此飯也吃不下,只能靠著參湯維持,這幾日你母親無法掌管家中大小示意,辛苦玨兒了。”
“沒什么辛苦的,只要母親早日康復(fù),什么都是值得的,父親喝茶,女兒去喂母親喝藥。”
沈靈玨一步步走向霍嵐,看著她的目光中逐漸轉(zhuǎn)變成恐懼,沈靈玨心中竟升騰起一股難言的快感,沈靈玨扶著霍嵐慢慢的把藥喂下去,這樣的方式給了霍嵐喝毒的錯覺。
嘭!
霍嵐腦中好像斷了一根弦,她揮手打落藥碗,歇斯底里的嘶吼。
沈靈玨沒有動,她看著霍嵐的眼睛從十足的憤恨變成了麻木,看著她把藥盞扔向沈信,藥盞在沈信腳邊炸開,沈靈玨表面阻止,直到霍嵐沒有東西可摔了,轉(zhuǎn)頭看見了坐著垂淚的沈靈玨,緊接著一巴掌揮過去,啪的一聲,就連在旁邊攔著霍嵐的侍女桃兒都呆愣了,整個屋子的氣氛從剛才的慌亂一瞬間轉(zhuǎn)為了死寂。
“若母親不歡迎玨兒,那玨兒先告退了。”沈靈玨幾滴眼淚垂下,“父親,女兒先告退了。”沈靈玨做好了被欺辱的樣子,柔弱的退出了房間。
門外的沈微看見沈靈玨紅著眼、臉也腫著出來,心中十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