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山,三清道觀之中,三清派的三清子和王霖一樣,也是一個老年人。
三清子看著王霖,一甩拂塵,抱拳問道:“在下三清子,三清派第六代弟子,第七代掌派?!?
王霖也甩了甩拂塵,只是沒有三清子瀟灑。
王霖道:“貧道東山子,恭迎仙師遠(yuǎn)臨,不知仙師臨駕,所為何事?”
三清子道:“你盜用我三清派名稱,敗壞我三清派名聲,我是特地來討回公道的。”
王霖笑道:“誰說過三清派是你們專用的名稱了?朝廷說的?還是你們自己說的?而且我只是用了幾天,哪里敗壞三清派的名聲了?倒是你,忽然打上山門,我懷疑你倒像是個要鳩占鵲巢的壞道士?!?
三清子笑了,三清派這個名稱,的確是沒有得到過朝廷背書,歷來都是約定俗成的一民間道派。
若是講理,三清子的確是說不過王霖。
可是,三清子不是來說理的。
三清派來源長久,自然是有他作為道派宗師的底蘊。
三清子怒道:“既然道友冥頑不靈,那就別怪貧道了?!?
只見三清子右手捏訣,嘴中快速念動咒語,然后大喝一聲:“五雷轟頂?!?
三清道觀之上,三清山頂云層之上,只見五種顏色不同是云彩卷成旋渦,在快速靠攏。以三清山頂為中心,那些云彩就像是五條巨大云龍,張著大嘴,對著三清山頂咆哮而下。
而那些云龍,全身布滿閃電。
三清山頂,頓時陰云密布,傳來無數(shù)的轟鳴聲。
王霖咧嘴傻笑道:“這回,我算是遇到真的仙人了,這可比那家伙厲害多了?!?
王霖眼見這云龍在三清子的手決指引之下,向著自己而來,便知大事不妙。
王霖喊道:“雕蟲小技。”
只見王霖也是和三清子一般捏著口訣,隨后,五團(tuán)火焰從王霖的身上飛出。
沒錯,這時王霖修道四十多年,修出的五團(tuán)本命火焰。
白衣人夸王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道奇才。
王霖一想到白衣人那十多團(tuán)本命火焰,就感到一陣失落。
可是白衣人每每想到自己花了五百年才修出來的五團(tuán)本命火焰,這王霖居然四十年就修出來了。
白衣人只覺得這王霖比自己還要妖孽。
五團(tuán)火焰擰在一起,就像是五條火龍一般,和那云龍對撞在一起。
霎時間,三清道觀的大殿上一片混沌,朦朦朧朧之中,分不清楚是云霧還是煙霧。只是其中不是傳來轟鳴的爆炸聲。
三清山的那些弟子看著這大殿之中的爆炸,卻又不敢沖進(jìn)去,只得皺眉大喊大叫道:“完了完了,師傅還在里面呢?!?
“這才拜師第二天,難道我就要丟了飯碗?”
就在這時,兩個人影從大殿中跑出。
正是已經(jīng)灰頭土臉的王霖和三清子。
兩人嘴中吐出煙灰。
王霖大罵道:“你興師問罪問我就行,你干嘛燒我大殿?這全是我用銀子蓋起來的呀。”
三清子道:“這只是給你的小小教訓(xùn),讓你不要以為我三清派沒人。再說,那火是你自己放的。我放的明明是雷?!?
王霖大喊道:“你放的明明是屁?!?
三清子道:“我們把雷火收回不就行了嗎?”
王霖疑惑道:“放出去的法術(shù)還能收回?”
三清子看著王霖,眼皮子抽了抽,罵道:“你這個半吊子,原來只會放,不會收???”
王霖道:“開弓哪有回頭箭???”
三清子道:“罷了罷了,今天我就教你如何收回法術(shù)?!?
眼看三清大殿即將燒毀,三清子收回雷法,又教王霖收回火術(shù)。
三清大殿總算是保住了,雖然大殿里面已經(jīng)被熏得烏漆嘛黑,但是重新刷漆就行了。
三清子道:“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識相的趕緊改名?!?
王霖指著面前的山問道:“你知道這座山叫什么山嗎?”
三清子道:“三清山,怎么了?”
王霖道:“我這連山都叫三清山,你教我怎么改名?”
三清子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霖問道:“你三清派有山門嗎?”
三清子道:“沒有,我們?nèi)迮梢蕴鞛槲蓍?,以地為屋基,頂天立地,即為道觀。心有有道,頭上有觀,方寸之間,也可棲身。人到哪里,哪里就是道觀。哪里需要什么固定的山頭道觀?”
王霖道:“既然如此,我以此山為福地洞天,以此地為道觀傳教,有何不可?”
眼看三清子還要說話,王霖繼續(xù)說道:“我以此山此地為道觀,并不是為了占山為王,也不是為了斂財。而是將此地當(dāng)成道家道場之一。以后的道友都可以上山借宿,瞻仰福地景色,修道成仙,有何不可?”
三清子道:“可你也不能盜用我三清派的名聲???”
王霖道:“我奉三清為尊,以三清派為祖庭,以后這里只作為三清派的分觀,凡是聽從三清派祖庭的安排,這樣可以了吧?”
三清子點點頭,笑道:“這樣還差不多??墒且环降烙^要想名正言順,還得活得朝廷的認(rèn)可才行,要不然就是異端教派?!?
王霖道:“所以我才要拜入三清派啊,難道祖庭就不能給我想想辦法?和朝廷通通關(guān)系?”
三清子一甩拂塵,向著山下走去,邊走邊說道:“這我可沒有辦法?!?
王霖嗤之以鼻道:“虧你法術(shù)這么高,連這點小事情都搞不定,早知這樣,我還不如自立門戶呢?!?
王霖?fù)u搖頭,哀嘆道:“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
王霖這辦法一想,就想了五年。
不是這辦法太笨,王霖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科舉仕途。
既然要和官府打交道,自然是只能通過仕途了。
王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里長身份,可是王霖知道,那些官員哪里會看得起自己那還沒有芝麻大小的身份。王霖最多能夠見到的,也就是縣太爺了。
可是,要讓縣太爺與京城搭上關(guān)系,讓京城敕封自己這道觀正統(tǒng)身份,那比登天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