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年少時都會遇見這么一個人,是即使你知道他不夠好,但還是執拗地想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
我們的路只跑了兩年。我們曾經也在明月當空時,許下白頭的愿望。但年少時的夢話,終究抵不過易變世事。
后來我無意間看到了一句話,有人長大后在聚餐時,聽見了旁邊十幾歲的少年許下相伴一生的愿望,都笑出了聲。只是不知他們笑的,是少年的幼稚,還是自己當年許下的,但未兌現的諾言。
去了S市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土不服,抵抗力比較差,總是會感冒發燒。
有一回早上一起床,就感覺不太對勁,從鼻腔里呼出去的氣是熱的,四肢疼痛,經驗告訴我,這副殼又要整事兒了。我也沒多想,吃了藥就去上課了。好不容易撐到下午,快要下課的時候明顯感覺不太對勁。就和長老(歷史老師)請了假回宿舍。
不出所料,回到宿舍縮在床上不到一個小時,我就發起了高燒。彼時宿舍里頭并沒有體溫計,只好發信息拜托一位同學幫我帶體溫計和退燒藥。下文我們簡稱他為基哥。
體溫計一量,一看我有破四十度大關的趨勢,吃了退燒藥也降不下來,我瞬間慌了,雖然我是莊周,但我是脆皮莊周,經不起這么造。于是乎立馬發信息給宿管說要出去看醫生。然鵝宿管那天偏偏有事不在學校,又只好發信息給洋姐求助。
基哥知道我高燒不退之后,就發信息給我說,我開車帶你上醫院去吧。當時我也沒多想,畢竟再不去看醫生我就要燒傻了,就披上衣服去了。我的室友也煮了粥放在廚房,等我回去喝。
由于馬猴那天晚上有課,我只好簡單地跟他說我去看醫生的事情,他很著急,但是沒辦法。到了醫院,醫生給我安排了留置針,我只好到住院部那兒去躺著。
我像條咸魚一樣躺在床上,裹著棉被還抖個不停,實在是太冷了。這個床我是起不來一點,基哥給我打水泡藥,又到街上去給我買了粥。兩個小時過去,我的體溫依舊穩定在39度。真的有種馬上要五分熟的感覺了。
馬猴下晚修后才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當他知道是基哥送我來醫院的時候,一下就炸起來了。
“你就不能等我下課再帶你去嗎?”他在電話里朝我吼,我選擇以沉默回應他,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我還是個病人,“現在怎么樣?燒退了沒有?”
“退了一點。”
“行,那就回來吧。”他正說著,醫生就走了進來,說可以不用那么著急回去,建議在醫院多觀察一會兒。
“觀察什么呀,都退燒了,回來吧。”他說。
我猶豫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忙上忙下的基哥,有些愧疚,道“基哥我們回去吧,你明天還要上課。”
回去的時候,馬猴就在大門口等著。我去牽他的手,他沒有搭理,只是一路陪著我走到宿舍樓下,我伸手抱他,他推開了我。
“你和一個男生去醫院,你讓我怎么想?沒關系,給我一個晚上自己平復一下吧。你早點休息。”說完,就轉身回去了,留我在樓下灌著冷風。
我也沒有力氣和他吵,但是后來想想,其實在一起的這兩年,每每遇到什么問題,他都喜歡用冷暴力來對待我。最初的時候我也依舊愿意去靠近他,覺得哄哄就好了。
后來到外面去實習,我們也像阿晴和小源那樣異地了,他開始不回信息,不接電話。最后的一通電話,是他在電話里告訴我說,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不能再耽誤你了。
自那以后,我們的人生再未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