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蓢頓了頓。
以前她來過？
她笑著坐下遞上了手。
“上次來我記得你元氣損傷，如今氣脈非常平順，已經沒事了。最近心情不錯，是不是？”
“是，爺爺。”
鞠和燦跟著笑，轉目問萬昀臣，“看你臉色有些過白，要不要給你把一下。”
“老爺子您不用管我。是她，雖然看起來好，但是半年前腦震蕩出現后遺癥，失憶，您能不能想辦法讓她趕緊恢復？”
“失憶癥？”他看向狀態很好的慕蓢，認真道：“你想恢復嗎？”
她略作遲疑，男人附身道：“我們說好的。”
她能聽出男人著急。
抿唇跟鞠爺爺點了點頭。
鞠和燦給她做的針灸，要安靜待四十分鐘，她躺在床上，萬昀臣在一旁從一疊報紙里取了一份北京晚報。
“我記不記得你重要嗎？”
“不記得我的慕蓢，對我來說就是死人。”
“已經分手了，我死不死，生不生，跟你有什么關系？”
男人狹眸離開報紙，看著她，“我愛你，這輩子放不下。”
“……”
慕蓢沒想到他這么直白，一頓，旁邊床位的奶奶瞧著她笑，她趕緊將頭偏向了窗戶。
十月底的BJ，滿街蠟黃。
他們走到就近的一間居酒屋，進門店員引著他們朝里面走，俊男美女，周圍的食客忍不住打量，男人身姿筆挺，英式黑色高定西裝，白色口袋巾，女孩子白色連帽拉鏈衛衣，基本款圓領T恤，淺色牛仔褲，帆布鞋，中分直發，素顏，小臉雪白，一雙琉璃眸，跟在男人身后很是乖巧。
“天才少女…”
食客里有個二十左右的男生喊了一句，她回頭跟他點了下頭。
“那是男朋友嗎？”
她擺手，回頭跟著男人到中間的一張圓桌前坐下，點完串，剛才的男生走過來。
“我是你的粉絲，能單獨加你個微信嗎？”
“我只加女生。”
“理解理解，單獨合張影可以嗎？”
“可以。”
她站起身跟男生到一旁拍照，拍完，男生看著萬昀臣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被看煩了，冷臉瞥了過去，男生嚇了一跳，趕緊灰溜溜走了。
“你挺紅的。”
“還可以。”
她謙遜中帶著一絲驕傲。
服務生端上了兩串提燈。
“允娜說有個人借了五個億給我，你知道嗎？”
“嗯。”
“他埋哪兒了？”
男人一愣。
“什么？”
“他不是去世了嗎？我想去他墓前看看。”
男人一猜就是喬允娜胡說八道，皺眉。
“我沒死。”
“……”
慕蓢望著他，咽下嘴巴里的提燈，抽了張紙巾擦過嘴角，轉目小心翼翼。
“落子無悔，你不能再要回去。”
“嗯。”
飯后去了創意園。
陳冉上前握手，迎著男人和楊莫去了辦公室。
其他人轉目看她。
孟羽放下杯子，“你知道他是誰嗎？”
“嗯，我前男友。”
“他還曾經是你的老板…不過你在那里待得時間很短。”
“奧……”
簽了合同，過去兩天，她陪萬昀臣去見之前與萬古達成合作的旺嘉公司CEO李旺嘉。
“香港時候見過，他本人非常欣賞你的才華，所以由你出面聊，會更好。”
他們到了寶格麗酒店套房。
進門一個蓄著胡須的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窗邊。
“慕蓢……”
男人笑得很歡，看起來真的是很喜歡她的樣子，她上前跟他擁抱了一下。
“李先生好久不見！”
“對，好久不見，本來這次是來看老朋友，沒想聊工作，一聽萬總說你要見我，我馬上就點頭了。來，隨便坐！”
慕蓢拿起直播方案。
“李先生，我現在做直播，最近跟萬總剛簽了約，想幫你們宣傳一下。”
李旺嘉接過去。
之前看數據，他們合作的樓盤比預期低了百分之六十，所以對于追加二輪投資的事情他很猶豫。
“直播售房？”
“是，今年房產消費主力是中產，正是我們此次樓盤的主要受眾客戶。目前預售不理想，只是因為經濟環境低迷，各家房企低價拋售，搶走了一些對房產品質要求略低的客戶。但如果通過直播方案中的品牌營銷+設計師營銷+購房者參與+抽獎，這些互動，順利一場就可以售罄。”
他們聊了一個多小時。
“他人我不信，但你，我相信。”
“謝謝李先生信任。聽聞您家祠堂要重新修建，不知您找到滿意的建筑師了沒有？如果沒有，您可以考慮我，我幫您設計一下，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李旺嘉明白，收了她的心意，即便直播不理想，第二輪投資他也必須追加，但他不在意，他就是欣賞她。
“好，你的心意我收下。”
出門上了電梯，他們都松了一口氣。
下樓，走廊上奚同迎面過來。
“在這里做什么？”
她問著看著慕蓢，微笑，“你好慕蓢。”
誰？
認識？
她點頭。
“您好！”
“怎么這么客氣？”
“我失憶了，記不得從前的人。”
“這樣？你之前參加過我的采訪《話題人生》。”說著挽住男人的臂彎，“我現在是萬昀臣的未婚妻，半年前訂的婚。”
“……”
慕蓢震驚地看著男人。
他抽出臂彎，“我要送慕蓢回去。”
奚同點點頭。
“好，我跟同學約著在酒吧喝點兒，也到時間該過去了。”
上了車，沒人說話。
寂靜中雨點兒打在窗子上，慕蓢偏頭看過去，水珠在行面一行一行。
到了BJ別墅入口，有幾輛剮蹭的車堵在了那兒，“楊助理我在這邊下。”
車子緩緩停下。
慕蓢從包里拿出一把米色折疊傘，車外男人打開了門，撐著一把黑傘等她。
她頓了頓，按了按鈕，傘柄‘砰’直搗在男人腰上，他皺了下眉，退步讓了路。
這邊積水，她的米色高跟鞋踩的水呱唧響，但她的傘檐遲遲沒有玉珠滴下，她納悶著微微仰頭，看見男人的黑傘在上罩著她的小傘。
她抿了抿唇角大步朝前面去。
男人后面跟上來。
慕蓢知道他在身后，沒有回頭看。
快到家門前她的高跟鞋回旋，望著離她兩米距離的男人。
“我到家了。”
“我看著你進去。”
她動了下唇角。
“萬總，你都訂婚了，別再裝深情，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