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復完，拿著員工證過了速通門，一抬頭看見了程爾珉，身后他的女秘書艾莉，還有四位隨行人員，旁邊是何小天還有助理陳可和彭山河。
“程先生，早！何總早！”
何小天點點頭，“程先生今天過來視察公司，你陪同一下。”
“是，何總。”
上了樓，她和施從然一起去茶水間端茶。
“我再買上點兒。”
慕蓢側目，看她點開股票軟件。
“公司的？”
“對啊，前些天因為萬古我跌慘了，好在萬古最后退了房，公司挽回了口碑，不然我這一年白干了。哎，你也買點兒吧，現在還低著，后面放出簽約消息會漲，等到簽約前一天賣出去就行。”
“可是這程先生還沒決定呢！”
“這次合作是程先生主動的，何總說，他是為了你。所以，跑不了。”說著她拉過她的手，“我知道你前任是萬昀臣，你肯定是看不上程爾珉的，但是為了公司，忍一下，等合同簽了，你這輩子都不再見他也沒關系。”
慕蓢很明白她是為了自己。
沉默。
片刻拿出手機。
“我也要進市。”
回到辦公室喝了會兒茶，他們去了會議室，雙方做進一步的交流，何小天為了這二百億的投資那叫一個點頭哈腰，好似只要程爾珉能答應，讓他跪地上爬都行。
慕蓢忍不住暗暗贊嘆。
中午，他們去了華會所，期間沒有聊工作的事情，都是在聊BJ的美食，人和時代變遷。
何小天的語言表達非常接地氣，程爾珉這么斯文的人被他逗得一直點頭笑。
傍晚，她上了他的車，去了市圖書館。
“小鳴還要十五分鐘才能過來，我們喝著咖啡等等他。”
“好。”
“還是冰咖？”
“對。”
他點好端過來，遞給她，拿起自己的那一杯，開口道：“四年前我準備離婚，但新加坡不能馬上辦手續，一直分居幾年，到今年年初，做了結束。”
“嗯。”
慕蓢點頭。
心里很明白他說這些的意圖。
“財產也都已經分割清晰，孩子在我這邊撫養，但她會每個月見一次。”
“嗯。”
“本來計劃是不再婚，但現在，我有了這方面的打算。”
慕蓢低頭喝了口咖啡。
不接話。
“我看過有關你的一些新聞，很多人說你家人已經去世了，是這樣嗎？”
“是。”
“我和小鳴當你的家人怎么樣？”
“……”
終于還是聊到她不想聊的事兒了。
“程先生，我才十八歲……”
“明白。我們可以先戀愛，等你到了年紀我們再結婚。”
“……”
“程先生……”她可是將手上的僅有的二十萬都買了天勝股票，一定要好好穩住他，“我跟萬昀臣的事情您應該也知道，我們剛分手，現在還挺痛苦。”
程爾珉溫和點頭。
“上次在上海，萬總把你那么帶走，其實挺奇怪的。”
“是，他就是……”
慕蓢想說一點萬昀臣的缺點來轉移話題，但突然發現，她根本不舍得說一句他的壞話，停頓了一會兒，面有難色地笑著低下了頭。
上課全程程爾珉都在旁邊，上完課，他送她回家。
允娜在刷手機。
“你昨晚跟蔣斯京睡覺了？”
“想什么呢？”
“反正他就是想跟你睡覺……從那次你們在酒店做治療，我就知道。倒是也很正常，畢竟…”她比劃了下她的臉，“這么漂亮，誰不想睡？”
慕蓢將書包丟到沙發上。
“沒一個是真心的。”
喬允娜側目看著她無神的琉璃眸，他和萬昀臣之間的所有事情，允娜都知道，包括那次萬昀臣耍她。
“萬昀臣又犯賤了？”
她嘆口氣躺到沙發上。
“不是他。就是……就是突然很煩男人。”
“煩男人？”
慕蓢擺頭，“斯京哥哥跟我表白了，程爾珉也是。”
“蔣斯京不錯呀！人長得挺帥的，脾氣也好，家世也好，而且還是你恩師的外孫，多有緣分。”
“我沒有說他不好，就是他和程先生集中表白，我很煩。”
喬允娜笑了笑。
“你呀，還是沒放下萬昀臣？”
“你放下江章東了嗎？”
“當然，他算什么東西。昨晚他經過我身邊，我心都沒跳。”
“他昨晚去你們酒吧了？”
“嗯，跟幾個男的。”
“他看見你了？”
“我可不能讓他看見我落魄的樣子，轉身躲了。”
—
往后一個月她為了慶海莊園的項目，兩地來回跑，還要抽時間給程一鳴上課，還參與了基民投資跟天勝的合作簽約會。
剛放假了一天。
何小天給她安排讓她上總臺的采訪節目，《話題人生》。
公司公關部經理劉絲跟助理陪同，并將印有天勝LOGO的一些紀念品送給了工作人員，跟他們熱絡地閑聊。
慕蓢在化妝臺前，紅唇淺淺，穿著劉絲幫她挑的MIUMIU黑色波浪邊翻領釘珠連衣裙，胸前別著麥，認真聽著工作人員的叮囑，舉止中散發著一股沁人的書香氣。
“錄播，不必緊張。”
“好。”
她接過稿子仔細研讀。
錄制前二十分鐘到了演播室，三百多平的大場地，灰色色調的演播臺，下面是六排弧形座椅，她掃過一眼，跟著工作人員走到主持人面前，沙發上的女人穿著白色職業連衣裙，淑女坐，盤發，正在低頭看稿。
“奚同……”
女人聞聲抬頭，對視了一眼，慕蓢認出了她。
那天酒店電梯里站在萬昀臣身旁的女人。
原來是主持人，怪不得看她氣質那么突出。
“奚同姐您好，我是慕蓢。”
她主動伸手，女人干干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輕握，“您好！”她說完立馬將手抽離低頭坐回去，看稿子，沒有再說一個字的意思。
慕蓢微愣，那次見她分明感覺她人挺熱心的，這次卻像是變了個人。
她回身跟著工作人員下臺到一旁休息，過去大概十幾分鐘，觀眾悉數入場，奚同將稿件遞給助理小歡，再喝了口白水，端正身姿，整理了整理衣襟和耳返，跟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