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扶到沙發上，他抓著我的手還不肯松開。

“暮暮，我好想你……”

我臉色微變，齊暮暮倒是得意起來，但還沒等她發賤就被我關在門外，她在門口氣得直跺腳。

“栗野，起來把醒酒茶喝了。”我拍拍栗野的臉。

栗野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我：“慕慕，是你啊。”

“是我，你很失望？”

栗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接過醒酒茶，剛湊近就皺起眉：“我不愛喝醒酒茶，暮暮就不會像你那樣逼我喝。”

“可你之前喝得還挺痛快的，怎么現在不想裝了嗎？”我冷言道。

栗野見我語氣冷淡，只好捏著鼻子把茶喝了。

我轉身就要去廚房洗杯子，栗野卻突然從背后抱著我，還帶著酒氣的吐息在我耳邊縈繞。

“慕慕，我和她沒什么的，只是許久沒見聚一聚罷了，我現在愛的人是你，你別多想好嗎？”

我頭疼得厲害，我很想跟他說清楚，但卻開不了口。

“我沒有多想，畢竟是舊情人，哪有那么容易不為所動？”

說他，也是在說我自己。

栗野很開心，抱起我轉了一圈：“我就知道慕慕你最好了，下個星期我去首都簽職業隊，就能去參加全國甚至全世界的比賽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拿個世界冠軍回來！”

世界冠軍。

我一陣恍惚，眼前泛起一層水霧。

梁溪亦的夢想就是世界冠軍。

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栗野見我哭了，忙捧著我的臉安慰：“慕慕你怎么了？我只是去首都，又不是不回來了……”

“栗野，如果我騙了你，你會恨我嗎？”

栗野笑了：“怎么？難不成你出軌了？慕慕，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原諒你。”

我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這么好的栗野，我真不忍心騙他。

如果梁溪亦在天有靈，他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壞女孩。

栗野去了首都后，我們之間每天都要通電話，他給我講首都發生的趣事，以及他的隊友，還有讓他又愛又恨的對手們。

而我忙著畢業后找工作，有時候沒時間聽他說，只是匆匆發了一個表情包就結束了話題。

漸漸地，栗野也不怎么跟我分享了，我們之間的聯系也從每天變成了每周、每月。

直到栗野去首都訓練滿一年后，我收到了齊暮暮的好友申請。

我沒同意，但舍友卻給我轉發了她的一條朋友圈。

上面只有一張十指相扣的圖片。

定位地址是栗野的訓練隊。

如果說之前栗野的照片是偷拍，那這一次就是正大光明。

我打電話給栗野，他沒接，發微信，回應我的是一條視頻通話。

我接聽后是齊暮暮穿著浴袍的畫面，她得意地向我炫耀。

“慕慕姐，栗野睡了，你還是別來打擾他了。”

鏡頭一轉，是栗野躺在她身邊熟睡的畫面。

我呼吸一滯，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場景刺激到了。

“齊暮暮，他是你的了，等他醒了別忘記告訴他，我們一刀兩斷，互不干擾。”

說完，我沒給齊暮暮絲毫耀武揚威的機會，拉黑了栗野。

我躺在床上，摩挲著梁溪亦的照片，落下淚來。

“阿亦，我是個壞女孩，因為你不在了，就去禍害別人，現在好，我遭報應了，不過沒關系，我醒悟得還不算太晚，以后我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了，因為你本就是無可替代的。”

我擦干眼淚，只不過是失戀而已，怎么能讓雌鷹一般的女人偃旗息鼓？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回家的時候卻意外看到有人在門口徘徊。

是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