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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性可以逃離男性的心理掌控和武力威脅,從而獲得新生;但是剩下的一小部分,忍受暴力的時間越長,擺脫的難度就越大,自由之路會變得越來越艱難。她們的反應令人錯愕,重復去體驗這種身體和內心的疼痛——當施暴者的拳頭收攏,女性受害者接力完成對自己的戧害,她們延續自厭與自毀,讓自己陷溺于致命的沼澤。如畢加索的朵拉,似乎她自己就該被拳腳教訓,就該遭此劫數,命運才有它自洽的邏輯。這樣悲劇里的女性,承擔苦役和羞辱,變成聾啞的沉默者,甚至變成盲目的崇拜者與歌頌者。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1973年8月23日,瑞典斯德哥爾摩發生一起銀行搶劫案,兩男一女三名銀行職員被綁為人質。在開始幾天里,綁匪對人質的態度粗暴,不提供食物,不讓他們洗澡,拿槍口對著他們,動輒威脅要殺死他們。后來,綁匪態度轉變,允許人質在屋里隨便走動,說話口氣相對溫和了。這種待遇上的轉變,成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產生的必要條件。十天后解救行動成功,但人質和綁匪之間已經產生了親密的感情。當局吃驚地發現,人質想方設法地保護綁匪,一位獲釋人質給當時的瑞典首相打電話,積極為綁匪辯護。此案庭審中,人質甚至拒絕作為控方證人出庭。并且其中的女性人質,后來嫁給了其中一個綁匪。